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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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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兒空氣清新,我喜歡逗留多一會。」 只能這樣作答。 「再清新的空氣,都比不上張家界黃獅寨。」穆亦藍說。 「這兒是香港。」 「對,所以我面對今天,接受現實。」 「這是現代人生存得好的基本條件。」 「為此,我甚至跟莊鈺華談了好久商務合作。」 「是嗎?」 「你沒有聽他提起過?」 「我們日中討論的生意相當多,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樁?」 「同是在商場內馳騁的夫婦,是不是有更多話題,更多溝通,更多共識?」 「一般情況下,應該如此。」 「那太好了。值得恭賀。」 高掌西忽然覺得對方的這句話有骨刺。 一對能有如此深入話題和感情的夫妻,如果其中一方還去偷情,成什麼話了。 高掌西想起了莊鈺華的外遇,也想起了跟面前這一位的一夕風流,她忽爾覺得汗顏無地。 於是她莞爾一笑,說: 「晚風很冷,我到屋子去了。」 才走了一步,沒想到對方立即伸手拉住了她。 「掌西,我一直想念你,希望你來。」 高掌西回頭一望,還未曾知道應否掙開對方的手,穆亦藍就已把她擁到懷中去。深深地吻住了。 高掌西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來,她竭力地集中精神,投入自己原來的角色,然後,她使勁地推開了他,並且順勢僻啪一聲。賞了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 連高掌西整個人都呆住了。 其實只不過怔住了半秒鐘,感覺上卻像過了半個世紀,高掌西才曉得奔回屋子裡。 大廳上的賓客正各適其式地聚合耍玩著,沒有人留意到從花園外頭沖進來的高掌西,臉色蒼白得像一隻飄渺的遊魂。 她拔足跑上二樓。推門走進她慣用的睡房去。 她沖進浴室去,慌忙的把衣物脫下,扭開了水龍頭,讓自己淋一個凍水的蓮蓬浴。 太太太需要把已經沸騰的熱情冷卻,讓凍水沖刷掉腦海裡翻騰著的剛才那一幕。 冰冷的水濺在高掌西已然滾燙的身體上,令她刹那間有種清醒的感覺。 可是當那一陣子暖和舒暢感過去之後,渾身仍覺燙熱,滿腦子煩思雜念,令她要緊裹上浴袍,推開了露臺的落地玻璃窗,呼吸一口新鮮的夜間空氣,幫助自己逐步降溫下來。 是她選擇來接受考驗的;不能埋怨。 無疑,在月色微明的這個晚上,住在石澳別墅的人,心上沸騰,以至胡思亂想的,不只高掌西一人。 除了再忍耐不住,強吻了高掌西,然後躲在花園假山石之後,暗自懊悔的穆亦藍之外,還有意想不到的一些癡男怨女。 可以想像得到的自然是高定北與夏真一對。 高定北說是拉著夏真到遊戲室內找玩伴,實則上,走到偏廳時,室內空無一人。 「他們呢?」夏真問。 高定北聳聳肩: 「說好了在這兒開賭局的,等著吧,怕是要來了。」 夏真坐在軟皮沙發上,由於沙發大,皮質鬆軟,夏真陷坐進去更覺她的嬌小玲瓏,很招惹人去保護她似的。 高定北一時間看呆了。 「怎麼?坐吧!」夏真道。 高定北這才坐到她身邊去。 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說話。 「中國人除了吃飯,就來賭,沒有米,沒有賭,中國會亂成一片,奇怪不奇怪?」 苦思良久,高定北才想出這個話題。 夏真凝視著他,問: 「你反對嗎?」 高定北揚一揚眉,問: 「難道你贊成?」 夏真答: 「為什麼不?」 高定北笑: 「賭博會有好處?」 「精神寄託,賭博不過分的話,是一些有趣的遊戲,基本上凡事恰到好處,都有積極作用。你有沒有聽過,香港馬季時,罪案較少?如果沒有搓麻將這玩意兒,社會會很亂。」 高定北忽然問: 「你這是觀察還是經驗之談?」 夏真望了高定北一眼,沒有立即回答。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金銀線小煙盒來,一按動彈簧掣,就跳出一支很幼細的香煙來。然後夏真拿了香煙在煙盒上輕敲兩下,才含到嘴裡去,用一個又是小巧的打火機燃點著了。吸了一口,沒有當即把煙吐出來,過了一陣子,小嘴緩緩張開,白色的煙才輕輕嫋嫋地滲出來似。 這個姿態不錯帶一點點風情,卻異常的嫵媚。 高定北看呆了。 夏真這才答: 「跟我抽煙的習慣一樣,曾有一個時期,賭博與我為伴。」 「沉迷嗎?」 「幸虧沒有,否則不能自拔。」 「你自製力強。」 夏真又抽了一口煙,高定北其實不大喜歡女人抽煙,但看著夏真的這個姿勢,忽然有種覺悟前非的感受。 他凝視著夏真,面前這個女人有種吮吸著他的眼光的磁力,不讓他轉移。 夏真緩緩地呼了她的煙之後,就答: 「這要看是什麼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在賭桌上豪賭的人。」 「這就安全。」 夏真苦笑: 「不見得。」 「為什麼?」 「豪賭的人比比皆是,現今滿城的人都在賭,下注甚重,賭中英兩方,哪一方在九七之後能把香港控制於股掌之上,這一場賭博就不是鬧著玩了。」 「你有興趣這場賭博嗎?」 「誰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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