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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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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童認為鄒小玉的自殺,原來是與這些商業罪案有關的話,不論榮必聰在此事上蒙受什麼損失與屈辱,都算了吧! 「夏童,」榮必聰臉如紙白,他的嘴唇幾乎是戰慄著才發出聲音來:「原凶並沒有死,他在逍遙法外,你說該怎麼辦?」 夏童嚇一大跳,她不能再推想故事的前因後果,故而只能緘默。 「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 榮必聰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托著頭,似在嗚咽。 夏童緩緩地跪在榮必聰的身邊,把他的手拿下來,道:「你是個強者,你從來都是,對不對?」 榮必聰雙眼通紅,道:「是的。我一向都強,除了對待我的親人。」 夏童愕然。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榮必聰之所以有今日,全仗信用與公平。夏童,如果我發覺自己身邊的人,既無商業道德,又轉嫁陷害他人,對自己幹的劣行不負責任,我應該怎麼辦?」 夏童禁不住問:「誰?」 榮必聰的聲音是淒厲的,他答:「榮宙。」 榮宙,榮必聰的惟一的兒子。 榮必聰要不要放過他呢? 當晚,他們父子在榮府榮必聰的書室內時,氣氛是劍拔弩張的。 榮必聰雙眼紅根盡現,嚴肅地對兒子說:「榮宙,你怎麼解釋鄒小玉的整件事?」 「我不知道你需要我解釋什麼。」 榮宙的神態很自然,並無半點的畏懼。 「榮宙,你幹的好事,你自己心知。 「我原以為你只不過是一時衝動,跟小玉有了特殊關係,其後她糾纏了你不放,你才竭力逃避她。因而,小玉跑來我跟前投訴求助,我盡我的能力勸勉她,甚而提出向她補償的方法。 「她一直不肯答應,直至她告訴我懷了你的孩子。」 榮宙不屑地說:「爸爸,你不是這樣子天真吧!鄒小玉這種女人,見異思遷。她嫁給小戚,是為小戚是榮氏的高級職員,把她的社會地位提高。直至她看到真正的社會上層頂尖兒世界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又嫌棄小戚,移情別戀,這種女人說懷了我的孩子,有意義嗎?怎麼知道是我的,還是小戚的?」 榮必聰道:「榮宙,你果然狠得下心。你就算看不起小玉,故而玩弄她,我也不能深怪你。她這種一時間起了歪念,瘋狂想嫁進豪門來的貪慕虛榮者,應該得到她的懲罰,甚至你始亂終棄,我都無話可說,反正是你們兩個成年人的遊戲。故而小玉來找我幾次,央我為她拿主意,以至到她在榮家跳樓自殺,惹下了坊間的重要誤會,我都不介意張冠李戴,就是為了你而受這種讒言,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可是,榮宙,」榮必聰咬牙切齒地逼問榮宙,說:「你不應該利用小玉對你的情迷意亂,刻意奉承,而要她代你當股票買賣的替身打手。」 「爸爸,你不是個不會誤聽讒言的人嗎?我什麼時候叫過鄒小玉代替我買賣股票?你哪一隻耳朵聽見了我對鄒小玉如此囑咐?」 「榮宙」榮必聰怒不可遏:「天惘恢恢,疏而不漏。你做夢也不曾想過,那次你把鄒小玉帶到我們菲律賓的小島去度假時,她在別墅內留下了一本日記,把你囑咐她替你買賣股票的過程寫得一清二楚。」 榮宙的臉色立時間煞白。 「榮宙,你還有什麼解釋可以稍減你害慘了五條人命的罪名?」 榮宙倒抽一口冷氣,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口來:「這個玩笑,爸爸,開不得。」 「別叫我爸爸,我沒有你這樣的一個兒子。」榮必聰從沒試過像如今般沉痛。 他一步一步走近榮宙,把一張漲得通紅的臉靠近榮宙,那對原本就炯炯有神的雙眼,血紅得像爆發的火山,隨時可以濺出把榮宙化為灰燼的熔岩來。 「爸爸。」榮宙嚇得連退三步,才站定下來。 「如果我愛你的母親少一點,我欠她的情少一點,我老早就一槍對準你的天靈蓋打下去,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誤會了,爸爸。就算我托鄒小玉買賣股票,也不過是人之常情,免一些消息外泄,通過她去多賺一些自己能靈活運用的錢。」 「榮宙,你仍抵賴,你仍不知錯。」 「我根本沒有做錯,鄒小玉自殺,是她威脅我不遂而玩的把戲而已。」 「榮宙,你還有良心沒有?小玉不是吞幾顆安眠藥,她自幾層樓高躍下的決心,叫她所有的錯變成情有可原,叫你的不負責任變為罪無可恕。那是一屍兩命。」 「鄒小玉的死,我是無心之失。」 「好,就算小玉不帶眼識人,死有餘辜。然而,建成證券一家三口的性命,該不該算到你頭上去?」 榮宙眯一眯眼睛,心上忽而澄明,道:「我根本不認識建成證券的任何人。」 「你不需要認識他們,你只囑小玉拋空協通股票三千萬股而已,是不是?」 「爸爸,拿出鄒小玉的日記來,我不相信她曾這樣寫。」 「榮宙,你真聰明。協通事件發生在小玉與你到菲律賓度假之後,她的日記當然沒有記載,但小玉寫了一段話,她寫:」『真不明白榮宙為什麼要我通過小經紀去做股票買賣的大生意,不過,正如他說的,他囑咐我的就去做好,我不必多問。』「就憑這段話,我去把小玉光顧的經紀行建成證券翻出來,才知悉真相。 「榮宙,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協通有嚴重財政危機,跑來向我求助,遭我拒絕時,只有你一個人陪在我身邊,知曉此事。你以為拋空協通,萬無一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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