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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論處女

近日讀報，赫然看到中國尤其是武漢一帶已經普及了一項名為「處女膜修補手術」的新醫學，而且一次「修補」的價格僅在區區三百元人民幣，這種數字應只是其他豪華去處的幾盤菜錢。如上此醫學，如此價錢，看得眼暈。 　　這種事而且也讓人詫異，中國男人現在仍還是那麼注重處女？ 　　大凡人身上的東西現在看來已經沒有什麼不可造了，離國赴美時，中國的整形諸項才剛剛起步，甚至連抽脂肪這種雕蟲小技的麻木後遺症問題都沒能解決。才到美國時看到不少中、老年女人，臉上洋溢著讓你說不出感覺的「年輕」模樣，而且更兼個個曲線玲瓏，腰細，胸挺，臀高，前後皆凸，不由豔羨不已，想到自己多年之後竟不知是否也能保持這樣的一份超級養眼神韻。當然，期望偏高，現況又不佳，遂每想每悵然。 　　但在美國這個地方呆久了，已漸漸明白美國女人尤其是演藝界女人在自己身板之上多愛盜世欺名，即使宣導「人體天成」有名如簡·方達者流，最後也傳出其每天挺進挺出胸脯竟也是「仿冒產品」。這也難怪當假乳房填充料「矽膠」可導致一些致命問題的研究結果一經出籠，立即在美國引起超大面積的大嘩，報章估計全美的受害人竟達數百萬以上。而且，各地律師說幹就幹，袖子一擼就在報上做開大型可代做集體申訴的廣告，替天下受害美人做主。 　　但是認真要說到處女膜修補的「新醫學」，相信其在美國定是毫無市場的。 　　朋友嫁了個美國人，與當時還是男友的他初夜時她已經26歲，雖然當時當刻該准夫婦也算是偷食禁果，但她的美國男人在發現她竟還是個處女、對性事手足無措時，驚詫得久久說不出話來，問她「這麼多年來就沒有人真的愛過你哪怕一回」？朋友說：「看著他事畢之後多少有點鬱鬱的樣子，我知道我錯在仍是個處女這事上，他一定覺得我是一個沒什麼情趣的女人，而且一向不受人疼愛。」她想他當時的結論自然是：人人都不愛的女人為什麼撞到了我手裡。 　　美國人的處女觀念現在早已淡得和男孩何時長出鬍子來一樣快被人忘記了，當然這種過淡的貞操觀也會給社會帶來另外一些更要命的問題，但把女人的貞操當做一根大棒予以時時轄制，端的是「矯枉過正」。 　　從很個人的角度而言，我是十分推崇婚前同居這件事的，我絕對相信唯如此才能更有效地防止離婚、單親家庭、問題兒童等社會問題的湧現，而且絕對會對婦女方面有一定程度的保障。人類之間彼此是需要相當的適應程式的，而且這種程式最好不要拿正式的「婚姻」作為唯一前提，這樣，無論對涉事的任何一方都有百利。中國舊時由媒妁之言、現時由工會干預的婚姻框架，極為畸型，雖苟合了表面上家庭的倫理，卻抹殺了實際中個體的性格。 　　我的另一個十分熟悉的男性朋友來美多年一直未婚，其人臥房之事撲溯迷離，他每年都要回國數月，每次這時大家都笑說他是「尋人兒」去了，不大沉著的人還說他是要回去「解決問題」。這話說得多了，他有天就一臉正色，說是「我絕對不會回去和現在的中國女人做某些事情的，因為這種事情稍有閃失，對方就會覺得你是在占她的便宜」。他說他在中美兩地就選擇而言，他則寧可和美國女人產生肌膚之親，因為在這種情形下，即使是他真報持的是「解決問題」的心態，但對美國人而言，只要是他們自己願意的，事情一經做出，他們就會覺得是占了你的便宜。 　　當時當刻聽著這樣一番，頓覺斯人深刻。 　　我們中國人看待婚姻的許多角度是十分稀奇的，比如說結婚離婚雖已有婚姻法予以鉗制，但認真到了該結婚的時刻還是需要當事人單位開具證明；再比如結婚一年後至多三年如果夫婦二人仍是孓然二人，好心之人一定會猛烈追問「你們倆人中，到底是誰有病」？ 　　回想此次湧現出的處女膜修補手術，相信會對中國人多年薪火相傳的貞操觀來一番革命，因為此在貞操問題上為「投人所好」提供了易如反掌的契機和彌補，也該算是中國傳統意識所遭遇的科技新課題吧。更何況，據悉這手術從國營到私人甚至在軍隊醫院都有提供，非但「代客保密」，而且竟還被劃歸「美容手術」之列，而且「在任何一次經期過後第三天，僅需一個小時左右」就是全部手術代價了，那麼「傳統」的位置就顯得更加猥瑣卑微。 　　一個事實是，中國古老的傳統常常有悖人性，早年的纏足、守節之類無一不是，而傳統一經被打破，人性就油然浮出水面。自然，如果有人樂於恪守自己的性事直到找到最終必須結婚的人，而且願意用自己的婚姻記錄來試探其人品行而又深覺物有所值，那則是另一個境界的問題了。 　　當然傳統們自會對我的鼓吹予以蔑視，一定鬍鬚飄飄地嗟歎世風日下，甚或此文就因為「不和諧」而不能順利出籠，那就也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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