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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兄：安伯母很高興，說安羽衣有你就近照顧，她可就放心了。 　　弟：安伯母她…… 　　兄：羽衣的行期也和你一樣，後天的機票也早就訂好了。 　　弟：這……這真是…… 　　兄：兄弟，你應該不辜負安伯母的心意，好好兒的幫著安羽衣，和她在學校裡…… 　　弟：難道這一切是安伯母安排的嗎？ 　　兄：當然不是，說過安伯母向來不曾為安羽衣安排什麼呀。 　　弟：哥，莫非…… 　　兄：莫非什麼？ 　　弟：莫非是你…… 　　兄：莫非是我什麼？莫非是我從中玩花樣？ 　　弟：我沒說「玩花樣」，我的意思…… 　　兄：智雨，你又多思多想了。你以為安羽衣是傀儡戲中的木偶？她的一切由得了別人牽動、支配嗎？ 　　弟：別……別的不必說，我……我太瞭解她對你的心，她…… 　　兄：你瞭解她對我的心，看來你不瞭解她對你的心啦！ 　　弟：她對我的心！？ 　　兄：告訴你，我知道她的種種決定，也不過是今天上午的事。如果我早知道，不至於現在才告訴你，你能相信嗎？ 　　弟：是她自己告訴你的嗎？ 　　兄：不，不是的，是安伯母告訴我的。她以為羽衣曾經和我商量過，或者早就告訴我，但是她都沒有。所以早上安伯母要我上她那兒去，讓我知道一切。 　　弟：哥，那……那是說…… 　　兄：那是說，安羽衣到底瞭解你對她的一片真摯的心。 　　弟：但是，哥，我知道你對她的心，你是一心一意的愛她，只是她…… 　　兄：只是她看不見我的心，是嗎？ 　　弟：或者，哥，我知道，因為……因為你愛我，而且你認為我…… 　　兄：我認為你對我好，你替我洗雪冤情，所以我把安羽衣讓給你，算我還你一份人情債，好使我內心平安？智雨，我的確感激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但安羽衣不是一件禮物，可以由我的意思想收著便收著，或者想把她送給你便送給你呀。 　　弟：哥，那麼…… 　　兄：智雨，好好珍惜這一切，這……一切，我都為你十分高興的。 　　§五十 　　弟：哥，說過爸身邊有事要你招呼著，你不必到機場來嘛。 　　兄：沒什麼重要的事，現在也已經沒事兒了，老人家希望我到機場來看你們走，他說…… 　　弟：他可憐我現在就像個沒有母親的孩子了，是不是？ 　　兄：他口口聲聲吩咐你身體第一，要把握住可珍惜的…… 　　弟：事實上，我多希望能留在家裡做你的小嘍囉。今後你會非常忙，家裡凡百都靠你：爸得你照顧，德青企業也得你全力料理。安伯母也說她今後有許多事，希望你能給她一臂之助。 　　兄：安家的事是不需要我效勞的，安伯母自己加上安羽紅和安若山，還有一向對安老伯效忠的那些他的舊日同僚好友，人手足夠了。需要人的當然還是咱們家，希望你經過一段時日，取得學位盡速回來，好讓我們…… 　　弟：你知道我會的，哥，你知道我還沒離開你身邊，便已在傷神之至了。我……你可記得我曾經說，我最喜歡最想過的日子，便是和你左一張床，右一張床並列著的那種時光？我……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我又這樣非和你天南地北的分開不可。 　　兄：日子過得非常快的，尤其是求學、求新知的那種最美、最好的日子。在校園中聽著悠揚鐘聲，仰望藍天白雲；那種情景，才真是我的最嚮往和最愛。希望你好好兒的把握著，好好兒照顧安羽衣。你們兩個人彼此照顧，珍惜一切，我就放心了。我們兩弟兄一輩子相親相愛的日子多著，你不必如此介意目前短暫的分離。 　　弟：哥，我會替你照顧安羽衣的。你知道嗎？昨兒晚上我們在一起，我看到她的臉，她的眼睛，她的表情……我終於再度明白過來，我不能不再提醒自己，得清楚何處是她真心寄放所在。她自以為能勉強她自己，事實上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兄：智雨，你這是什麼話，你又在多想什麼了？ 　　弟：哥，這是我覺悟的時刻，你們都能覺悟，難道唯獨我不能？人的心是勉強不得的。的確，自己也不能勉強自己的地方多著。她一心一意全是你，為了你們都對我好，所以，一切的一切演變成…… 　　兄：你以為你把什麼都看清楚了？結論別下得太快嘛！ 　　弟：好吧，我不該把結論下得太快，我應該十二萬分的高興，安羽衣願意跟著我一道走。這……這是我五百年來夢寐以求的，如今夢境實現，我焉能不欣喜若狂？但是，哥，我不該昧著良心爭取我所冀求的。你們愛我，現在又……同情我；事實上，你們引用如此的手法來安慰我，說穿了就像送糖果棒給一個跌倒受傷的小孩兒一樣。哥，我想我不至於太笨，不至於…… 　　兄：智雨，你不認為你對我說這些，是找錯了說話的物件嗎？ 　　弟：我沒有找錯物件說話，我正是要代表安羽衣向你剖開她的心，她不認為你愛她像我愛她一般深，所以她認為應該以愛回報我。但是，打自她的最內心，她無法愛我像她愛你一樣，這是她萬般痛苦的地方。 　　兄：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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