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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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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你想問我是不是又惹了她?我想不出我還會做出什麼事使她生氣。和安羽衣之間沒有事,如果有冰山,露不出尖端給她看。何況也不見得有什麼冰山。和朱定美之間的假鳳虛凰…… 兄:「假鳳虛凰」? 弟:老天爺,她那樣幫我們一個忙,有時候──尤其是目前這時刻──我總不能不虛心假意的敷衍她一個或者半個回合吧。 兄:阿姨覺察了? 弟:她並不覺察。只是有一天忽然對我說句話,說我當時很聰明,不想和朱定美交朋友;她如今才知道,朱家那一批人全不是好東西。 兄:是不是朱士聰中了你和安羽衣的詭計後,對叔叔有了敵對或者不友善的行為? 弟:我不知道,沒人說給我聽,我也不想打聽。我何必多管那些閒事兒,你說不是嗎? §四十七 弟:哥,事情的演變雖然可說已在我意料之中了,但是我仍然萬分驚震,畢竟…… 兄:叔叔是我們從小崇拜的偶像,長大後我們也還一直希望能以他的一切為做人典範的一個人。是嗎? 弟:可不是,最為痛心的可能還是我媽,她整個人幾乎嚇呆了,眼淚撲撲簌簌地流,全身上下顫抖著。她說天下沒有比這更恐怖,更使她不敢相信的事。 兄:關大夫向朱士聰直攻核心的問話,朱某人縱有三頭六臂,這一遭難逃關大夫的法掌了。 弟:你可得感謝安羽衣和我兩個人的巧妙計策吧,如果沒有我們兩個人齊心協力使出那一奇招,你相信朱士聰會如此輕易的就範嗎? 兄:原來,朱士聰拿了某種藥物交給羅領秋,又由叔叔和他兩個人趁暗夜時刻溜入第一病房去向安老伯使藥。 弟:劇毒的,唔?他們是讓安老伯吃下那藥,還是給他嗅吸進去?或者利用注射? 兄:你想瞭解詳細的情況可以去問關大夫。他說當時看了安老伯的屍體,心裡便有疑竇,但是苦無證據。解剖屍體可能找出答案,但是你知道的,當時叔叔和爸甚至安伯母都反對解剖。 弟:我們現在知道叔叔是當然反對的,爸爸則是被叔叔巧言說服了。安伯母婦道人家,難免蔽塞見解,彷佛死屍被切割,死去的人還會感到那份痛苦也似的。 兄:這一回,關大夫得到你和安羽衣的協助,有了足夠的武器向朱士聰進攻,朱某萬想不到關大夫手中有那一張照片,想賴也賴不掉。關大夫也耍一個……呃……巧計…… 弟:你看,連關大夫也都耍計了,但是他的計謀你便說是「巧計」,而我和安羽衣的一片苦心和好意,你卻愛批評。 兄:因為羅領秋曾經對關大夫供認那一天他到某處去領藥,關大夫便對朱士聰說羅某告訴他是向朱士聰手中領到藥的,事實上給藥的人也正是朱士聰,所以這一著的射擊,可以說讓關大夫算得准准的直中紅心。 弟:可憐的老泥鰍,他的死也就因為這件事,我們卻都沒想到。他以小流氓出身,幫了叔叔那個忙,叔叔送他不少錢,他錢有了,南部地區買了大片魚池,汽車洋房也不缺,但結果也因此喪身魚池中。 兄:唔,真的,可憐的羅領秋。 弟:由此可知,叔叔的眼線和暗探有多少,順他者生,逆他者亡,夠凶啊。 兄:朱士聰那人也不是容易應付的,他和…… 弟:他和叔叔串通一氣,性格上不分彼此,功力上半斤八兩,不是嗎? 兄:事實上他也只是受到叔叔許多恩惠,叔叔既有那等囑咐,他似乎不能不順從。事後叔叔把他一家人送到加拿大去,自有他心中對雙方面都好的打算。這次朱某回來,也沒經過叔叔的同意;他是在國外待得無聊,想回來換個環境。叔叔當然不能阻撓,回來後他受到那麼多禮遇,我們也可以瞭解叔叔的用心。 弟:唔,但是看他把叔叔和老泥鰍兩個人的指印留下來的舉動,可以說…… 兄:到底他是否真的把兩人的指紋留下來,現在也沒人去追究。因為當關大夫向朱某提出質問時,手中已有那一張照片作佐證,朱某人當然相信關大夫所說的話完全是事實,又相信他已經知悉一切,也就…… 弟:他當然不知道所說老泥鰍向關大夫招供從朱士聰手中取藥的事,卻是關大夫利用打梭哈的手法唬他的。 兄:對。而且羅領秋既然和關大夫見了面…… 弟:朱士聰自然相信大勢已去,便就無可抵賴的把叔叔是主謀的話說出來了。 兄:當年叔叔從一場貪污舞弊的案子中脫身而出,加入了爸爸和安老伯合夥的頌業公司。沒多久,利用偷天換日的手法,把安老伯的權益逐漸竊取,又把公司的名號從爸的「頌」和安老伯的「業」,改為爸和他二人的「德」和「青」,這就是今日無遠弗屆的咱「德青」企業的由來。其時安老伯和朱士聰也有某方面的經營合作。朱也有八爪大章魚的伎倆,日復一日,把安老伯的錢連本帶利的全都卷纏了去…… 弟:難道安老伯全無應付像叔叔和老朱那等人的辦法嗎? 兄:到底安老伯得知叔叔不但對他那樣,對我們爸也施以同樣的手腕…… 弟:叔叔也用待安老伯的手法來對付爸爸嗎? 兄:是呀,不然為什麼兄弟兩人合夥,弟弟越來越富有,而我們爸爸卻到了瀕臨破產的地步呀。 弟:但是叔叔說爸擅自做了許多極具「衝動性」和「冒險性」的股票買賣,以及房地產等等的交易,結果全都失敗了。 兄:老弟,那是叔叔的說辭。爸的確為了幫幾位老朋友的忙做了一些事,但那是絕不會影響大局的。那時爸已因高血壓的毛病精神不好,所以公司裡一切逐一落入叔叔手中,叔叔又利用權力…… 弟:還有我媽呀,我媽對算盤等等萬分精明,難道她會眼睜睜的看著叔叔欺負我們一家人嗎? 兄:安老伯得知公司裡的內情後,想向叔叔理論…… 弟:慢著,先說你這消息是打那兒得來的?安老伯已經死了…… 兄:是的,安老伯還沒來得及向叔叔理論,不,或者就因為病榻上迫不及待的對叔叔一番責難,而惹了殺身之禍…… 弟:安伯母告訴你的嗎?如果安伯母知道,她更當確定叔叔是害了安老伯的兇手。那時關大夫苦無證據,她就該堅定立場,支持他解剖屍體的建議呀。 兄:你的推斷很正確,智雨。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相信你早晚會知道的。就說…… 弟:好吧,就說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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