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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弟:那時候老泥鰍對關大夫招供,說他的確某夜到醫院的某處去拿什麼藥,什麼藥他完全不知道,也不知什麼作用。後來說發生了安老伯的命案,有人怕他受嫌,吩咐他逃,他便逃了。你總應該記得吧?

  兄:他沒說有誰和他一塊兒去拿藥,林娟娟見到兩個「鬼」,朱定善拍到了兩個黑衣人的照片,朱士聰說留下兩個人的指紋印,證實從頭至尾是兩個人在做案,但是羅領秋一句話也沒說,不是嗎?

  弟:他沒說,他也許硬是不敢說,不可說,他知道那是不可說的,呃?

  兄:也許……

  弟:也許那人就是朱士聰他自己,他兒子說他黑臉孔變成豬肝色的,他不是現成的黑面鬼一個嗎?安羽衣曾經說朱士聰和朱定善父子都不是簡單的人,他們嘴裡的話也很靠不住;他們可能今天這麼說,明天的說法卻又不一樣。當年安老伯和他合夥的時候,吃過很多虧;所以,他和安老伯之間絕對是相惡不相親。

  兄:所以?

  弟:所以我說黑面鬼中的另一個就是朱某人……哦,不對……只怕我錯了。

  兄:只怕你的確是錯了。朱士聰留下兩人指紋的事,關大夫知道嗎?

  弟:知道的,安羽衣告訴他了。但是關大夫說……

  兄:留下指紋是可以保護朱士聰,但並不是可讓我們作為什麼有利的證據的。

  弟:他就是這一句話,這是安羽衣告訴你的嗎?

  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子咑!你想,朱士聰會告訴別人他手中有兩人的指紋印?安羽衣如果宣佈朱定善曾經如此告訴她,朱定善會承認?即使他承認,朱士聰不會斥責他的兒子胡言亂語嗎?

  弟:你的意思朱士聰會徹頭徹尾的幫某人的忙?

  兄:智雨,如果當時某人是主謀,而朱士聰如果不是同謀,起碼也是從犯。某人如果有罪,他也難逃法律的制裁。所以……

  弟:他們是左手和右手一般的休戚相關,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兄:至於那主謀到底是誰……

  弟:你說不會是叔叔嗎?

  兄:叔叔?什麼是真憑實據呢?

  弟:真憑實據?

  兄:是的,羅領秋已經死了,如果他沒死,他自然清楚誰是另外一個黑衣人。但是……

  弟:但是即使他活著,他也不會把事情招供出來,你是這意思嗎?

  兄:正是這意思,關大夫不是沒有努力的嘗試過,你應該記得呀!

  §四十六

  弟:哥,你不讓我把黑衣人的照片拿給爸爸看,卻自己拿去給嬸嬸看。是不是?

  兄:是的。

  弟:你說怕爸爸看了會激動,事實上你怕被我媽看到。是不是?

  兄:不……不是的,智雨,只是……

  弟:我如果拿給爸看,他便能更進一步的認定殺害安老伯的那一雙手並不是你的。豈不是一種讓他更高興、更寬心的事?也因此必能助他快速的恢復健康。不是嗎?

  兄:我是想……

  弟:不必多想什麼了,你心裡那一份對我媽的顧忌,或者不放心,一直沒消減,儘管你嘴裡對我說我媽如何偉大、了不起,對這個家以及我們爸有如何的貢獻與協助等等,你心裡面是……怕她,對她有一種……

  兄:智雨我沒有,我怎麼會……

  弟:我媽的毛病在嘴巴凶,心……心眼兒多,愛發脾氣,自我中心得厲害;又是……又是我見極深。其實她本人是善良又體貼眾人的,她……

  兄:我……呃……嬸嬸是從關大夫那兒得知有一張那樣的照片,便要我拿去給她看。事實上在目前這時刻,這照片最好不要輕易拿出來。

  弟:說安伯母也已經看了那照片。

  兄:那是安羽衣拿給她看的,我事先並不知道。

  弟:嬸嬸看了有什麼反應?

  兄:什麼反應也沒有。只說她想留著那張照片,如果我們有多一張可以給她的話。

  弟:如果我媽也聽到消息想看照片,你想我們可以給她嗎?

  兄:當然呀,你說呢?

  弟:我說目前不可以。

  兄:哦?真的嗎?

  弟:事不關我媽,關係是在叔叔身上。我媽到現在還沒看清叔叔的真面目。叔叔要趕你走,她認為那只是他在保護這個家庭的萬不得已的一項措施。叔叔在我媽面前花言巧語,我媽那人就是愛聽那樣「技巧」的話。所以你如果問我媽,她凡百是叔叔好,現在既有對叔叔不利的那些風聲,我們別去捋我媽的老虎須為上策,免得被罵個沒完沒了。

  兄:阿姨前天體檢後結果怎樣?前一陣子說血糖太高,現在好多了吧?

  弟:我昨天也問她,她說這個何必多問,我不必假惺惺的關心她這那的,她可絕對死不了。

  兄: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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