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和弟(21)_華嚴

二十一

　　弟：可不是，先是見面，之後便是……

　　兄：安伯母不知道關大夫回到臺灣來，安老伯去世後沒多久關大夫便到英國去，他們之間便都沒有聯絡了。

　　弟：也許這只是她說給你聽的話。

　　兄：你的意思安伯母和關大夫間是有聯絡的。

　　弟：我想是的，既然一向是合夥人，雙方面的關係自是不同等閒呀。

　　兄：如果兩人間的關係「不同等閒」那麼關大夫這趟回來，安伯母應該知道的。

　　弟：我相信她應該知道，但是她居然說那晚上才知道，要你和安羽衣把握機會去看他，就怕晚了老關離開臺灣找不到。一番話可真是變色龍身上的……新衣。

　　兄：這些話是我這麼詳盡的告訴你的嗎？

　　弟：你沒有這麼詳盡的告訴我，是我自己知道的比你說的更詳盡。

　　兄：那麼有項消息不知你是否也早已比我更詳盡的知道：關大夫決定不再到英國去，他已經接受高雄的永覺醫院院長的職務，他的妻子和兩個女兒關芳和關華，也快要從英國啟程回臺灣來了。

　　弟：你這項消息又是那來的呢？

　　兄：打聽之後得來的。

　　弟：向誰打聽？

　　兄：叔叔許多秘書中的一個，和我同一個辦公室的。

　　弟：哦，那麼可能關大夫這工作又是叔叔給安排的。

　　兄：叔叔安排的？

　　弟：一件事也許關大夫自己都不知道，安老伯去世後身為主治醫師的他心裡十分沮喪……

　　兄：他為什麼沮喪？沒有人認為安老伯的死是他的過失呀。

　　弟：叔叔知道他的心意，便暗裡替他安排，然後就有英國的某大醫院寄來了聘書，要請關大夫去擔任一項要職。事實上……

　　兄：你說那原是叔叔替他暗裡安排的？叔叔有那等神通廣大？

　　弟：你不相信嗎？不相信金錢的力量有多大？不相信金錢甚至連鬼神都買得通？

　　兄：關大夫在英國過了這些年，叔叔為什麼又想到讓他回來呢？

　　弟：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他回來住在我們家北投的別墅裡，讓他住在那兒如果不是我媽的意思，便該是叔叔安排的。接下來叔叔為他又安排了永覺醫院院長的職務，也就是十分順理成章的。

　　兄：這一切是你推想出來的結論？

　　弟：是的，但是我相信八九不離十。

　　兄：叔叔對他的工作同事好到如此地步呀。

　　弟：可不是，我說那時候……

　　兄：那時候怎麼樣？

　　弟：唔，沒……沒什麼。你……你說安伯母希望和關大夫見個面，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或者目的嗎？

　　兄：她想多瞭解當時安老伯的身體狀況。因為到後來眾說紛紜，有說安老伯除了肺氣腫以外還有別的好幾種毛病，又說某些毛病他甚至也沒讓安伯母知道。

　　弟：不會是什麼愛滋病吧？

　　兄：目前關大夫已經在高雄，我好不容易和他通了個電話，他「新官上任」非常忙碌，說什麼時候他稍有空暇，便要到臺北來拜訪安伯母的。

　　弟：哥，那麼那時候你可得多多注意安伯母和關大夫兩人間的一切一切，否則有一天你發覺做了冤大頭被人利用，別說做弟弟的我沒有事先警告你呀。

　　§十七

　　弟：哥，你可知道安羽紅從美國回來了？

　　兄：安羽紅？她什麼時候離開臺灣我也不知道哩。

　　弟：你對她的事真一概不注意，呃？去年你回國，我媽替你舉行一個歡迎會，安羽紅也來參加，你見了她擺出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你忘了嗎？

　　兄：冷若冰霜？也許我的國文程度比你差，但在我記憶裡，這四個字通常人家都是拿來形容女人的嘛。

　　弟：就是形容女人的話我也用得恰當，遇上安羽紅，她和你硬是女男易位，不是嗎？

　　兄：安羽紅回來度假的嗎？她的丈夫呢？

　　弟：她的丈夫沒回來。

　　兄：為什麼？

　　弟：我沒問，也許已經發生什麼問題了吧。她告訴我她會在臺灣留一段日子，又說可能從此定居下來了。

　　兄：她打電話給你？

　　弟：第一次是我打電話到他們家找安羽衣，因為我送了一本小說去給她；所以想問她收到沒有，是安羽紅接的電話。第二次的電話是安羽紅掛來的，她的目的是找你，我告訴她你不在家。

　　兄：她說過有什麼事嗎？

　　弟：我不相信她有什麼事，八九成是想再對你來番性騷擾！哈！告訴你，如果你今後不幫我的忙抵制朱定美，我也就絕對不幫你的忙抵制安羽紅，公平嗎？

　　兄：親愛的老弟，別這麼動不動把性騷擾三個字掛在嘴裡，可以嗎？

　　弟：那是沒有辦法的，提起安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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