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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兄:不,我是請安羽衣替我掛的。我把她送回家,請她替我掛電話到飯店問一聲你可在那兒,朱定善告訴她你正和朱定美跳著舞……

  弟:我是因為相信朱定善的話,說安羽衣一定會回到慶祝會來,所以……

  兄:你這也是用不著解釋的,安羽衣知道你對朱定美印象很不錯,為了她你是應該留在那兒的。

  弟:安羽衣如果相信我對朱定美印象不錯,那她可真是見了大頭鬼了。

  兄:安羽衣告訴朱定善,她因為頭疼所以不參加晚會,你想他原諒她了嗎?

  弟:我可怎麼知道,難道我是朱某人肚子裡的蛔蟲?安羽衣為了什麼人而頭疼真是件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的鬼事。如果你擔心朱定善不原諒她,最好你能有孫悟空本領變做安羽衣,投入老朱懷裡替她向他說個一清二楚呀!

  兄:老弟,有時候你說話可真是欠缺一些格調呀!

  弟:那麼你是真的呆頭呆腦的把安羽衣送回她的家?那是什麼時刻的事,可以告訴我嗎?

  兄:那有不可以告訴你的事,那……約莫是十一點鐘的時候。

  弟:那麼……

  兄:十一點鐘距離三點半鐘還有……

  弟:是,你自己很清楚,整整四個半鐘頭的時間你又上那兒去,看山呢還是看海呀?

  兄:我的確看海去,你也能相信嗎?然後我從海邊走回家。智雨,我內心裡波濤萬千,只怕你無法體會,不知道要怎樣對你細說,所以,改天再說好不好?我想睡覺了,你也應該睡覺的,不是嗎?

  §十六

  弟:哥,為什麼你又對我胡言亂語,但老天有眼,你的狐狸尾巴又被我踩著啦!

  兄:……

  弟:那夜,安羽衣的演唱會後你把她送回家是沒錯的,後來兩個人一齊出門到北投我們家別墅去。你居然把這一段事實隱藏起來,甚至連安伯母也幫著你們撒了呢!現在你對我的指摘有什麼話可說嗎?

  兄:你到底給安伯母掛電話了?

  弟:那是音樂會後的第二天,雖然我知道安羽衣只是假說頭疼,我還是掛個電話問她頭疼好些沒有,遇上安伯母來接聽,我便順便問了她。她說你是因為羽衣頭疼把她送回家,然後你離開他們家;也沒說你們兩人後來又到別的地方去。

  兄:誰告訴你我們後來……

  弟:你不必多管誰告訴我的,就說你們後來是不是一齊到我們北投別墅去?

  兄:智雨我……

  弟:有什麼難以啟口的?你們想看的那個人是誰我也都知道,他就是當年安老伯的主治醫師關大夫。

  兄:好吧,那麼我告訴你,事情是這樣的:我送羽衣回去,安伯母告訴我她剛得到消息,關大夫從英國回到臺灣來,住進北投我們家別墅裡已經若干天了。她為了當時關大夫對安老伯非常好,所以希望羽衣去看他,並代她向他致意。安伯母說本來她是自己要去和關大夫見個面的,卻因為身體不大舒服不能去;又因為天黑了,便要我陪著羽衣走那一趟。

  弟:後來呢?

  兄:我們沒見到關大夫。老蔡告訴我他交代過晚上不回北投,可能是到臺北看朋友去;如此我們便不逗留了。

  弟:那是什麼時刻?

  兄:我沒注意,大約十二點鐘左右吧。

  弟:後來呢?

  兄:我們出來準備回家,上車沒多久車子拋錨了。

  弟:你們坐的是誰的車子?

  兄:羽衣的,但是由我駕駛。她的確頭在痛,不是說假話。

  弟:後來呢?

  兄:我們下車修理車子……

  弟:車子出了什麼問題?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兄:修好車子前後耽擱了二十來分鐘,我們又上路。因為天黑,那一帶路形改變了很多,我不熟悉,羽衣也不識路;便在十字路口上兜來兜去的。好不容易遇上一輛計程車,付了加倍的車資,請人家帶路把我們領回來。

  弟:好窩囊的你,也是你心術不正,所以老天爺懲罰你。如果讓我和你們一道走,就不至遇上這種倒楣事兒了。

  兄:你倒會說,不看事兒是臨時冒出來的,我能從那裡預先策劃呢?

  弟:說來這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你為什麼後來沒說出來呢?

  兄:這的確不是不可告人的事,但我是受了囑咐的,不必把此事說出來,而且……

  弟:有什麼好神秘的,吩咐你別說的人是安伯母,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兄:智雨,別亂猜,不是安伯母。

  弟:那麼還是安羽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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