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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胡寅前後陳七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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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曰都荊襄。自古圖王霸之業者,必定根本之地而固守之,而非建都之謂也。按南渡六朝之遺跡,則舍建康不可。雖然,欲謀進取則非堅坐不動之所能,臣竊謂惟荊襄為勝。誠能屯唐、鄧、襄、漢之田以養新兵;出廣西、武陵峒丁,並施黔撩軍築堅壘,列守漢上;阻以水軍,經以正軍,緯以弓手、民軍;率制江、黃,呼吸廬、壽,則進取之業立,然後從陝西以聲氣血脈通達,而騎卒可至。川廣富皆猶外府,易以拱把。臣願陛下先命呂頤浩、杜充部諸將過江,廣斥堠,治盜賊。自以精兵二三萬為輿衛。陛下提此兵渡江而北,按轡而上,遣使巡問父老,撫綏梃刃之餘民,至於 荊襄,規模措置,為根本之地。猶漢高之於關中,光武之於河內,雖巡曆往來,征伐四出,而所固守必爭而勿失者,以荊襄為重任。能堅忍聳厲,坐薪嘗膽,悠久為之而不能濟,則書傳所載周宣王、漢光武之事,皆為妄言以欺後世矣。 六曰選宗室之賢才者封建任使之。帝王為治之道,惇睦宗族,強本弱枝,所以鞏固皇圖,緒延祜命。原其用心,蓋以天下為公,而不以為私分也。今宜於同姓中,不問親疏,選擇賢才,布之中外,廣加任使。其望實傑然出眾者,陛下宜留之宿衛,夾輔王室,其有克敵戡難之功者,宜漸為茅士之制,星羅而棋列,以慰祖宗在天之靈,以續國家如線之緒,使仇虜知趙氏之居中國者,尚如此其眾,則其僕炎火之橫心,立異姓之逆謀,庶其少息之。 七曰存紀綱以立國體。夫創業垂統之君,必立紀綱以遺子孫;繼世承序之君,必守紀綱以法祖宗。一君子進,眾小人未必退,一小人進,則眾君子必退矣。勢不兩立,而于君子為難。仁宗在位最久,得君子最多,小人亦時見用,然罪著則斥之。君子亦或見廢,然忠顯則收之。故其成當世之功,貽後人之輔者,皆君子也。至王安石則不然,斥絕君子一去而不還,崇信小人一任而不改。故其敗當時之政,為後世之害者,皆小人也,所以誤國破家至毒至烈不知巳時。陛下土地金帛能有幾何,豈堪此輩大言輕舍盡輸之夷狄耶。 〗 胡寅策上,高宗以示呂頤浩。呂頤浩惡其切直,奏曰:「此儒者迂闊之論也。」 乞上罷其職。帝允之,遂罷去胡寅起居郎。 卻說高宗已罷胡寅,以趙鼎代之。及聞金兵至江上,手敕遣人著令杜充用心防守。岳飛聞朝廷命下,歎曰:「東京尚不肯守,而能守南京乎?」 杜充正與王燮在軍中議論,哨馬報金元帥黏沒喝以兀朮為先鋒,部領胡兵十萬,渡江至建康,即目與賊首李成攻擊烏江縣。杜充聽到此消息,遂緊閉了城門不出。幕下諸將請出戰,皆不聽。岳飛到寢處見杜充曰:「今虜寇大兵在於淮南,窺取長江,包藏禍心,猶如臥於積薪之上,下有火起,其禍無過於此時矣。相公終日閉門閑坐,不理兵事,倘或虜寇知我怠隋,舉兵來取建康,留守既不肯親臨兵陣,如何使得諸將肯用命乎?諸將既不肯用命,建康失陷,那時留守還得高枕無憂於此乎?縱使岳飛這些人肯向前,亦無補報于國矣。」 言畢號泣,固請杜充出兵。充良久乃曰:「來日我往江口視兵。」 雖如此說,終不肯出。忽報金兵從馬家渡過江,江南軍民士庶各驚散奔走。杜充才使嶽飛引二萬人馬,與大將王燮同往迎敵金兵。王理出戰,遇著虜兵,兩下正在廝殺,王燮見金兵勢大,引本部軍先遁。嶽飛人馬只得死戰,殺到黃昏,不見接應兵來,遂嗚金收軍。所有輜重糧草,皆被王理領還。嶽飛人馬乏糧,乃駐兵鐘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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