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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傳題目私惠林公子 求富貴獨步南西門(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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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冰見如玉入來,先笑說道:「久違公子了。」 如玉搶行了幾步,向於冰一揖,於冰即忙還禮。兩人攜手到東書房內,敘禮坐下。 如玉問罷於冰的行蹤,便蹙著眉頭,要說自己年來的事業。 於冰道:「公子的行為,無大無小,冷某俱和親見的一般,不用勞神細說。」 家人們送入茶來,如玉獨自吃了一杯。於冰道:「公子的氣色,與前大不相同了。功名富貴,只在這一兩天內。總不能拜受王爵,亦可以位至公侯。」 如玉聽了大喜,跪在地下說道:「小弟年來真是窮的可憐!從今年正月初八日,即起身入都,尋訪長兄指示一條捷徑,不意預知小弟在菜市口店內,遣人相招,伏望發慈悲,救弟殘喘。」 於冰也連忙跪扶道:「公子請起。諸事都交在我冷某身上,容易!容易!」 兩人方才入坐,忽聽得門外有人說:「老伯大人會佳客麼?」 於冰道:「正要請你來坐坐。」 如玉見一三十多歲的人入來,頭戴幅巾,身穿雲氅,氣度像個官兒,忙站起問於冰道:「此位是誰?」 於冰道:「此東翁朱先生,諱文煒,現任禦史。」 如玉急趨向前,叩拜道:「生員蓬門下士,因冷先生呼喚,得至公堂,不曾帶來手本叩謁,甚覺冒昧之至。」 朱文煒還禮畢,三人分賓主坐下。文煒道:「此位即老伯昨日所言督院溫大人長公子溫世台麼?」 於冰道:「正是。」 文煒道:「此兄豐神秀雅,真雞群之鶴也,異日功名不可限量。」 於冰道:「何用異日,指顧就要出將入相哩。」 文煒含糊答道:「這是溫世台分內必有的。」 於冰道:「可吩咐人將林公子請來,也與溫公子會會。我還要留溫公子伴我兩天。」 文煒道:「最好!最好!」 少刻,家人將林公子請來,與溫如玉敘禮畢,坐在文煒下邊。如玉問明,才知道是河陽總兵林岱侄子,二十一歲就中了舉,在此下會試場,心上甚是愧羨,自己求功名的意念越發急了。 少刻,家人們拿入杯筷來,安放桌椅。如玉要辭去,朱文煒那裡肯依。于冰向如玉道:「都是自己聚會,我還要留你住幾天,朱兄不是外人家。」 如玉道:「老兄吩咐,無不如命,只是未向小介說明。」 於冰道:「你有泰安城內房價,還有金朋友的當銀,俱在張華手內,你須放心。張華比不得韓思敬,偷不了你的,也埋不了你的。」 如玉聽了,嚇的驚心動魄,益信於冰是前知神人;又竊喜自己的功名富貴,定不涉虛了。文煒道:「這有何難?可著人喚張華盛介,將行李取來,最是妥當。」 於冰道:「使得。」 如玉還要相辭,家人們已經去了,只得上前拜謝。文煒先與如玉送酒道:「隨便飲食,有褻世台。」 如玉推讓再四,讓於冰獨坐了一桌,他與文煒、林潤坐一桌。 從此日為始,如玉主僕就在文煒家住下。晚間,如玉和張華在東書房安歇,於冰在西房與林潤改做文字。 到第三日午間,管門的人走來說道:「有衡山來的兩位客人,尋訪冷太爺說話。」 於冰就知道是城璧、不換來了,心中嫌怨道:「他兩人才學會些小法術,便這般雲行霧馳,亂跑起來;況我起身時那樣囑咐,又來做甚麼?」 朱文煒問於冰道:「此二位是誰?」 於冰道:「是我的兩個道友。」 隨向管門人道:「就煩你請他們入來。」 文煒聽了「道友」二字,知是有來歷的人,隨即整衣迎接。至二門前,見一胖大漢子,龐眉河目,紫面丹唇,一部長須比墨還黑,飄飄拂拂,直垂在臍下;頭戴寶藍大氈笠,身穿青布袍,腰系絲絛,足踏皂靴。文煒心裡說:「這人漢仗儀錶,到與林大哥差不多,只是這一部連鬢鬍鬚,就比他強幾十倍了。」 又見後面相隨著個瘦小漢子,二目閃爍有光,面色亦大有精彩,長著幾根八字鬍須,戴一頂紫絨氊帽,穿一領藍布袍,也是腰系絲絛,足踏皂靴。文煒知是異人,恭恭敬敬的讓到東書房行禮。如玉看見是連城璧和金不換,心上甚是羞愧,自己也到投奔人的田地,只得上前行禮敘舊。禮畢,城璧和不換與於冰深深一揖,然後大家就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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