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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太祖善念動天庭 玉帝賜花開帝業(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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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廝道:「有甚麼事,他父母只不過鄉村小民,以公子之勢力,他們要保守身家,往往結交勢利,即出妻獻子亦常有之,今又非強姦,只不過飲酒陶情作樂而已,酒完送去,還他就是了。」 眾公子聽了,拍手大喜道:「說得通,說得通。」 即叫眾位家人:「趕進園中與我搶了這幾個女子來,著實有賞。」 眾家人見公子吩咐,無不盡心,遂一齊趕進園中而來。那幾個女子正在園中鬥比花草,在高興之際,忽聽見牆外笑聲,又見有人走進園中,有兩個老成的看見色勢來得不好,遂閃身走進屋中躲避,只遺下三個少年女子還在那裡賭鬥輸贏,竟不看見有人進園。及聽見腳步聲響,方才抬起頭看,眾家人已搶到面前,不由分說,扯了三個女子就走,竟捆出牆外。眾公子看見大喜,便用手扯扯拉拉,同回到欣賞苑中,高叫:「酒家,快拿熱酒來,與我美人壓驚。」 那三個女子俱嚇得哭哭啼啼,就如嬌鸞泣鳳。眾公子那裡管他,大家便用手攙扶,同到原處,強逼女子坐下。那店家酒保見公子如此,都嚇得人人吐舌,又見連聲叫酒,又不敢不拿來,只得將好酒好看果兒碟兒萊兒依舊擺滿了一桌。公子見酒到了,連忙起身來,這個取壺,那個取杯,這個來送酒,那個就去送菜,這個問年紀多少,那個問青春幾何,這個問名,那個問姓。這邊只是哭,那邊只是笑,這邊跌腳,那邊拍掌,真是頑成一團,擠做一塊,也就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苑外看的人上千整百,聽見幾個公子是當今公侯王子之家,那個敢來上前解勸,又見許多管家如狼似虎的把住門口,人略走近前來,就是劈頭一棍打來,都只好在門外鑽頭縮頸的張望。那三家的父母聞知女兒被公子搶去在欣賞苑中陪酒,遂不顧性命,一步一跌的趕來,號天哭地,滿地下亂滾,怎奈人多擠住,那裡容他到得苑門口去,只在街中叫喊,又當不得人聲潮湧,裡邊那裡聽得。 不期眾公子在亭中作樂,早驚動了隔壁園中蕭順之、曹近野。二人正吃得有興,看得有趣,要打帳吟哦弄筆。忽蕭順之的耳中微微聽得有哭泣之聲,心下驚怪,遂說與曹近野,二人側耳同聽,忽一聲近,忽一聲遠,竟不知聲從何來,大家立起走到花下,再細聽時,方知哭泣之聲卻在隔壁園中,蕭順之道:「著花飲酒樂事也,為何哭泣,大有可疑。」 曹近野道:「此不過庸流作酒態耳。」 蕭順之道:「非此之謂也。近野兄,你聽此嬌啼之聲,既哀且苦,似乎斷腸,而又有嘻笑夾雜其中。此必有強暴勒逼之事,我們且不必飲酒。」 忙叫蕭用移凳靠牆放穩,蕭順之急走上探頭觀望。怎奈牆高凳矮,看得不甚明白,但影影見許多人在那裡拉扯,又影影見有女子枝圍繞其中,蕭順之看得不明不白,心下一發疑惑,因走下來,又叫蕭用將桌子抬去,桌上放了凳子,他複走上去,將身探出半牆細看,說道:「奇事怪事。」 曹近野見他說奇道怪,也走上來看,蕭順之道:「我看這些少年圍繞女子輕薄,必非良意。」 曹近野說道:「你看他杯盤羅列,無非是館中女人侑酒,此乃常事,何足為奇。」 蕭順之道:「若館中女人侑酒,必相對歡然,何得有哭泣之聲?我見少年輕薄,那女子退縮含羞,此良家閨態,非妓女也。怎青天白日,有此狂徒肄行!」 正說不完,曹近野忙悄俏下來,扯著蕭順之說道:「我看那中間一位少年,是你令侄蕭庸,他為何也在其內?」 蕭順之道:「我沒有看見,豈有此理?」 曹近野道:「我豈錯看。」 蕭順之不信,又複走上細看,只見侄兒果然同著這幾個少年在那裡一起指手劃腳,將女子調戲。蕭順之看了,大怒道:「這畜生怎敢如此無理!」 欲要隔牆叫喚,又恐怕驚他走了,只得走下來,說道:「果然是我那畜生也在其中,我若不去救,這女子定然被他們淫汙了。」 說完就走,走到門口,只見門都是關的,敲了半日,並無一人答應,再細看時,竟是鎖的。蕭順之著急道:「這又奇了,店家為何將我們鎖住吃酒,難道怕我們走了不成。」 話未說完,只聽見街上人聲鼎沸起來,又不知是何緣故,叫道:「店家,為何將園門鎖了?」 只因隔壁有此異事,街上人都擠滿了,漸漸擠入店中,故一時店家將大門關了,恐怕不見東西,他因有人在園中吃酒,不便來說,他又要去看看,只得將門鎖好。蕭順之見不得出去,一時急得沒法,蕭用因看見旁邊有一張木梯,因忙稟道:「老爺不必著急,有梯在此,不如扒過牆去罷。」 因取出靠在牆邊,蕭順之急忙上梯,牆外有株梅樹,便攀援而下,趕入亭中,大喝道:「蕭庸畜生不得無禮!」 眾公子忽見有人扒過牆來,心中大怒,正要叫家人動手,蕭庸忽抬頭看見是他叔子,便吃了一驚,心下著慌,忙對江公子說道:「這是我叔子,不可動手。」 眾公子聽見說是他的叔子,曉得是蕭順之,也就著慌。眾家人聽見,知他是皇親,俱嚇軟了,那蕭順之趕到面前,先將手分開眾人,且不開言,就將三個女子拉到半邊,因問道:「你三人還是良家女子,還是來賺錢陪酒的?」 那女子見問,遂一齊大哭道:「我們俱是良家,好端端的在家中被他們恃強搶來,望老爺救命!」 說罷,俱大哭起來。蕭順之道:「且不必哭,你且站下,我有道理。」 即喚侄兒蕭庸過來,罵道:「你這大膽的畜生!日日結交匪類,在外胡行,你父親屢屢教訓,全不悔悟,還不見有害人之處。怎今日成群結黨,劫擄良家子女,白日強逼行兇,在這禁城之外,萬目昭彰之地,如此胡為。倘若主上聞知,定有滅門之禍!」 因取過一根竹悄在手,望著蕭庸身上便打。眾公子見他說得利害。把酒都嚇醒了,蕭庸被打,只得說道:「非關侄兒不肖,都是江公子、仲公子、韶公子三人之事,小侄不過同來看花適興。這些女子,侄兒實實不曾調戲。」 蕭順之聽見說出江、仲、韶三姓,就知他父親俱是現任當朝,因對著三人拱一拱手,道:「三兄怎不守令尊家訓,在外放蕩,與我這不肖侄兒倚強仗勢,占人子女,何異強徒。我將此事訴於尊公,還少不得去投肺木函,奏請定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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