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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囊空不免欲吹篪 腹實何須談彈鋏(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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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璋問道:「如何不往他處去?」 遊巡道:「傳聞周圍有數百里硬水,船到邊上擦過,即可無事。如人硬水,兩邊夾定,惟有往下直淌,不暇彎轉,所以諸民皆在彼處佇望。」 西庶長道:「淌來便怎麼?」 遊巡道:「眾兵民不待其泊岸,即爭向前搶奪,大船裡的人嚇得慌忙都奔腳舫逃走。眾兵民見了,爭劃小艇迎去,鉤搭套索齊使,盡行擒住,剝下衣服,與以草葉,俱逃散了。」 西庶長道:「大船內可仍有人?」 遊巡道:「眾兵民只道無有,爭上取貨,不想艙裡走出兩個少年,將先上去的擊落下水,小艇俱退,用長竿子燃草圍燒,大船內使出水龍,將火救滅,反打沉了幾個小艇。隨風漂到西崖島邊,有舴艋停泊,俱挽作腳船上岸,招回夥伴。今西崖將島內民房盡行占住,所有貨物糧食搬運人去,將大船拆毀,蓋造住房。眾兵民不服,糾集進攻,島內出迎,如虎入羊群,兵民敗績而逃,船俱為所追奪,收入口中。小人恐防耽擱過久,後來情節卻不知得。」 說罷退下。 第三人向前道:「小人自南到西,南邊已得沫雨,田禾茂盛,有了份豐收。」 古璋道:「何謂沫雨?」 西庶長道:「鯤鯨遊戲,噴沫為雨。多即成水,最發田禾,難於乾涸。禾苗受過此雨,且耐亢旱,惟有微腥耳。」 問巡遊道:「再哩?」 答道:「到西崖地方,聞得島內有外國人占住,殺傷許多濱民,堠兵報到匯源城,守將施瞻聞有貨物屯積,便不關會各處,率眾直進。誰知島內先已準備,將小船匿泊於外,待官兵搶入島口,便鳴起鑼來,木石齊發,施瞻只應敵裡面,外邊的小船暗從後襲,施瞻雖勇,如何經得裡外齊攻,只得退回。無如港內塞滿不能得出,乃拼命搶過,奪只小船,自棹到岸。只見坡上走來二三十壯士,俱系鉤搶,蜂擁向前。施瞻手起鞭落,打開眾人,正欲逃奔,不期一個漢子手挽鏈快步趕到發擊,打倒施瞻,生擒上船。將所領去兵士,盡行拿住,不曾逃回半個。第二天將兵士放出,單單不放施瞻。西崖島情節小人所見只此。回來見月月河等處,溝洫水足,禾苗暢茂,豐年可定。」 說畢退下。 西庶長道:「施瞻素以勇稱,一撾俱擋不住,被其擒去。聽所說舉動,有謀有勇,難以輕視。前年太史占國家有兵亂,危而複安,莫非應在此事?老夫彼時聞之,多用幹人察探,聞得浮金煽惑諸島,百計暗為解散。奈朝中有掣肘之人,前庶長樊嗣昌憂鬱而亡。今又突有此事,主上已使水大夫辦理,水湖雖然忠誠,但信狐疑,不合兵機。老夫須當奏請,同先生往視,可招則招之,國家得添干城;可撫則撫之,使為西面屏障。斷不可使兵連禍結,致東邊乘勢而起,腹背受敵,以致危殆也!先生當為老夫籌之。」 古璋先聞諸人所言,似是之英、之華等,猶恐或有不是,聞西庶長請他同行,便應道:「願隨大駕。」 只見司閽又上來稟道:「有西部遊巡稟到。」 西庶長道:「傳來。」 須臾遊巡進見,禮畢,稟道:「水大夫兵到長庚,知悉前事,紮住不動,島內也未出來。近日濱民反多歸順島內,為他取魚砍草。」 西庶長道:「收羅民心,其志不小,後再怎的?」 遊巡道:「水大夫始終坐守到也罷了,莊大夫、畢大夫言領兵坐食,恐為朝中所笑,水大夫拗不過,乃約期進兵會戰。島內有十餘隻船出口,隨即停泊,官兵只道非迎敵的,伯懼大兵,不敢向前,欲收兵回營。那邊船始緩緩過來,上岸共有四五十人,俱持利斧,齊到陣前,猛然砍斲。這邊莊大夫指揮兵士迎上,不防救將從旁沖到,莊大夫坐騎早被砍倒,跌下馬來。那將舉斧,幸得水大夫用戟架開,莊大夫逃脫,畢大夫率眾 圍住。那將上挑下削,勇不可當,殺出與來兵聚合迎戰。 水大夫複領眾向前,營中忽然火起,畢大夫得信趕回,轉過山坡,恰逢敵將挺槍刺來,畢大夫揮刀接鬥,不意長槍被攪落,遭敵將生擒回島去了。 水大夫追之不及,查點眾將,失去八人,軍士殺死二百餘名,著傷者不計其數。只殺得敵卒十餘人。營內輜重因救得早,未大受傷。水大夫查問火何由起,營內軍士稟道:聞鼓聲震動,時有個軍士奔報道,兩邊大戰,勝負定在此刻,水大關令營內將士速往夾攻勿誤。將士得令盡行前來。那軍士餓了,往營後尋飯吃,小的仍隨往。只見火已起了,慌忙撥救,報信人並無蹤影。水大夫令退十瑞安營。第二日島內使兵民過來,說他們系落難的人,因本國將彼同伴搶去,是以大眾怨怒,若訪得還他,就罷兵息戰,將兩次所擒將士一併送出;如或不依,攻城破塞,以泄眾憤。水大夫見將士著傷,難於抵敵,奏請添兵,並使巡軍各處查訪所搶外國的人。島內又來說,以十天為限、過期不還則出兵死戰。今已五天了,小人亦於其日飛趕回來,想朝中不久當有信息也。」 西庶長搖頭道:「宿敵,宿敵?有樊勇在西口,如何不用?單命水湖去也罷,又著莊、畢去做甚的?」 古璋問道:「莊、畢系何如人?」 西庶長道:「佞臣莊無忌之弟莊無為、畢竟發之子畢志也,皆無才而好勇,其父兄與嬖佞餘大忠、包赤心交結,故得與軍政。水湖聽此等人的話,安得不敗?請問足下到敝邑同伴共若干人?」 古璋道:「客約百余,連船家約三百有餘。」 西庶長道:「內中有英俊否?」 古璋道:「有同行二子蘊蓄不凡,其餘未悉。」 庶長道:「此兩人與足下可相得否?」 古璋道:「情如膠漆,義等骨肉。」 庶長道:「請同行決矣。」 乃入朝奏道:「聞水湖之兵已經大敗,畢志被擒。臣請古璋前往看局,或系古璋同伴,則使之招降。」 島主道:「不可?何物狂徒,先既擒邊將,今又敗大兵,安能忍耐?庶長可選提驍勇前往,盡行擒來,以雪此恥?」 西庶長奏道:「願主上息雷霆之怒。臣聞漂來中華諸人,實非敢於猖狂,乃怨邊民搶貨,奪其夥伴,是以忿恨拒敵。且亦知潰民,非系汛兵。可怪施瞻到時並不先行勸諭,而惟恃勇貪資,以致遭擒,乃系自取其厚。水湖等到,亦未聞彼出兵請戰,即使人約期,自不能避;畢志被擒,與施瞻俱未梟首。其志向不過避難,並非蓄謀與我為仇,如吳越之萬難疏防,似浮金者也。今若兵結於西而不能解,浮金卒然發作,如何抵擋?臣愚以為招西崖而備浮金,于國家大有裨益;略浮金而攻西崖,國家安危難定。請聖心思之。」 島主道:「卿言亦是,如果如卿所言,寡人又何多求?而今同古先生往,須兵若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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