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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元城侯聽子薦賢 皇甫敬忠君報國(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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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劉奎璧對江進喜曰:「難為受虧,且進內將息罷。」 江進喜領命進內,密對母親說明此事,江三嫂回到曉雲閣報知劉小姐,俱各歡喜。 且說孟士元有一家人,名喚孟寧,在外邊聞得皇甫少華在小春庭失火,不知生死,忙進內報知孟士元父子。孟嘉齡知必是劉奎璧謀害,忙入後衙,適遇孟麗君同母韓氏並蘇映雪母女談論家事,一聞此信,皆駭然。蘇映雪曰:「此必是劉奎璧恨著爭婚報怨。」 韓氏曰:「賢婿若是有失,女兒終身如何?」 孟小姐卻亦默然不語。蘇映雪曰:「我看皇甫公子非夭折之相,大命無妨。」 韓氏曰:「劉奎璧既下毒手,賢婿焉有性命?」 孟士元曰:「不須著急,待我前往探問便知。」 即穿上公服,上轎進城,來到帥府,投帖進內。元帥即開中門,請進上堂,分賓主坐下。茶畢,孟士元問曰:「聞得令郎何故到劉府過夜,如何失火,今蹤跡若何?」 元帥即說明游江留宿,奔喪失火,感有神人救出,只不說訂親放脫之事,方才回來等情。「勞煩親翁屈駕降臨,深感厚情。」 孟士元曰:「姻緣情份,怎說勞煩?然放火一事,必劉奎璧所謀,今後必宜察防。」 元帥道:「正是。」 二人說些慰勞言語,士元方辭別回府,說明前情,滿門雀躍。唯蘇映雪更加歡喜,忙上閣入房來見小姐,說明備細,道:「果然不出吾所料。」 孟小姐愁忿曰:「今怨已成,劉奎璧定必別生枝節,從此以後多事矣。」 蘇映雪曰:「皇甫少華既知歹意,定即絕交,諒亦無事。」 孟小姐曰:「劉家目今勢力焰焰,定不干休,姐姐久後方知,但唯聽天而已。」 且說皇甫敬是晚對滿門議曰:「孩兒雖幸無事,但劉奎璧如此兇惡,來早當上表進奏陛下雪恨。」 公子勸曰:「孩兒從今以後與他絕交,就可無事。若要上表奏主,反累江進喜等,又與劉捷結怨不便。」 夫人曰:「冤可解不可結,不必進奏罷!」 皇甫敬曰:「如此卻是便宜了劉奎璧畜生。」 自此絕了進奏念頭。 再說劉奎璧是晚尋思:皇甫少華不死,枉燒自己房屋,那有神人救他逃走,諒江進喜做事不密,府中人漏風逃走,亦未可定。又轉念,皇甫敬已知是我謀害,必定恨我入骨,倘上表奏我謀害伊子性命,我父不知頭腦,卻難理會,倒是利害。今當寄書與父親知道,方好提防,並求父親作主。尋思先害皇甫敬,好奪孟氏姻事,父親最溺愛我,必為我作主,何愁姻事不就?遂起來寫了家書,次早喚家人俞二吩咐曰:「賞爾紋銀三十兩,可將此信星夜送進京,去見老大人,就把書信呈上。老大人若問,可如此回答,我自有賞。」 俞二領了家書,收拾包裹,選了一匹快馬起程。一路趕緊,猶如流星趕月,非止一日,趕進京城,直至劉侯府前下馬,將馬縛在一邊,即來與把門人見禮坐下,說明備細,把門人進去通知。 按元世祖自庚辰年登基,至上年甲午年駕崩,在位一十五年。群臣立皇孫鐵木耳,稱為成宗皇帝,改元元貞,劉玉珠為正宮皇后,加封劉捷為國丈,每年加俸米三十斛。時帝二十歲登基,年雖幼,聰明仁慈,敬重老臣,有聞鰥寡孤獨,即予辰濟。此時乃元貞元年,是日,劉捷同妾閒談,其中一妻名吳淑娘,乃一門生在楊柳胡衕一千兩買來,贈與劉捷為妾。吳淑娘非但容顏秀媚,且又精通律例,寫算料事多中,劉捷甚是溺愛。已生下一子,取名劉貴,尚未周歲。劉捷正茬抱幼子談笑,只見女婢報曰:「啟報老爺,雲南家中太郡差人前來,有話面稟。」 劉捷即將劉貴交與吳淑娘抱著,令叫進那家人。俞二入內叩見畢,國丈問曰:「家中眾人可平安否?」 俞二曰:「府中俱各平安。二爵主有書請老爺現看。」 把書呈上,女婢接交。劉捷拆開看過,跳起身來大叫曰:「罷了罷了,我若不除皇甫敬、孟士元這兩個狗官,亦不顯我劉捷利害。」 對俞二曰:「你可往廚房飽餐安歇。」 俞二領命去了。 吳淑娘問曰:「不知書中甚言,如此發惱?」 劉捷將書付與吳淑娘曰:「汝自己去看,便知細委。」 眾妾一齊看過,吳淑娘沉吟一會,笑對劉捷曰:「令郎此書,大半詭詞,老爺不必惱。皇甫敬官職怎及得老爺侯爵,滿朝富貴盡出劉門,且又百官權勢怎及得老爺。孟士元又是尚書,豈不曉得高低?且令郎才貌雙全,若果二人俱中三箭,孟氏怎許配皇甫少華?必是令郎三箭有誤,皇甫少華三箭不誤,令郎貪孟氏容貌,故寄此書,意欲老爺代他出氣。若說我家失火、皇甫敬捉人拷打之事,一發可笑。莫說吾門侯府,便是小戶人家,皇甫敬亦要看官體,豈有兒子平安無事,反誣人燒死、捉人拷打之理呢?此言真不近理,老爺休要被令郎瞞過。」 劉捷點頭曰:「此言有理,但皇甫敬不該。既知吾兒意愛孟麗君,就不該命兒子比箭,使吾兒失臉,如此就是欺藐本爵。若不弄他家散人亡,吾兒臉面何存,又笑我為父無能麼?」 吳淑娘曰:「此言極是,但不可洩漏,侯有機會,即便下手。孟士元日後結親,先置度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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