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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梁家母誤植隔牆花 賴氏子權冒連枝秀(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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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本初又轉口道:「秀才人情聽了一名,已為破格,如何聽得兩名?柳公不好直言回復,故作此權變之詞耳!」 薛尚文只是搖頭道:「這事有些蹺蹊。」 梁生道:「不須疑慮,我已遣梁忠到柬房去查問了,少不得有個明白。」 言未畢,梁忠已回。薛尚文忙問道:「你到柬房去,可曾查明麼?」 梁忠道:「柬房吏人說:『柳爺發案時,先把真才取足了,然後將要聽的薦書逐一查對姓名,填寫在案。你家梁相公薦揭上止開得嫡兄梁某,並無別個。』老奴因想:此揭是賴官人當日親自投的,豈有差池?還只怕柬房所言未實。那吏房見老奴遲疑不信,便道:『原揭現在,你若不信,我把與你看。』老奴看那揭上時,果然只有一名,並沒有薛官人名字在上,這不知是甚緣故。」 薛尚文聽了勃然大怒,指著賴本初罵道:「你這奸險小人,弄得好手腳。」 賴本初漲紅了臉,強辯道:「我當日原托一個熟識的書吏去投遞,或者是他弄的手腳,你如何便惡口罵我?」 薛尚文嚷道:「還要胡說!不是你弄的手腳是誰?你道我惡口罵你,我若不看姨夫、母姨與表弟的面,今日便打你一個臭死。」 梁生勸道:「薛表兄息怒,小弟人微言輕,就開兩名進去,柳公也未必盡聽,況吾兄大才,今雖暫屈,異日自當一鳴驚人,何必爭此區區?」 薛尚文道:「功名事小,只可恨抹殺了表弟一段美情。」 又指著賴本初罵道:「你這短行小人,我到包容了你許多醜事,你卻反暗算我。我薛尚文就不做得這襄州學生,也不辱沒了我一世。」 賴本初也嚷道:「拼得你去襲了職,做了武官,也管我不著,也不怕你擺佈了我。」 薛尚文拍掌道:「你試試著看,明日你擺佈得我,我擺佈得你。」 梁生勸道:「親者無失其為親,故者無失其為故,二兄不必如此爭競。」 說罷,一手拖了賴本初進去。薛尚文還氣忿忿地,梁生又用好言再三勸解。 次日,薛尚文喚原隨的老僕收拾行李,謝了姨夫、母姨、表弟,要仍回父親任所。梁生苦留不住,只得厚贈贐儀,親自送出城外,灑淚而別。正是: 棄武來就文,就文又不可。 文字多迍邅,不如仍用武。 此時,梁孝廉病體未痊,梁生恐他病中動氣,把上項事都瞞過了,不對他說。梁孝廉只道薛尚文因考試不取,沒興而去,那知這許多就裡。賴本初自薛尚文去後,倒喜得冤家離眼睛,從此時常背了梁生,私自到柳公處送禮鑽刺。借了梁生的弟兄名色,不是去求批手本,便是求准狀詞。看官,聽說凡錢囊的,四皮不備,不能鑽賴。那四皮? 第一是舌皮,花言巧語,轉變得快;第二是腳皮,朝弛暮逐,奔走得勤;第三是面皮,官府怠慢,偏忍得羞;第四是肚皮,衙役詬詈,偏受得氣。 這回皮賴本初卻也兼而有之,因此,柳公被他纏不過,只得略聽他幾件。一日,賴本初思量要尋個富家巨室的華館來坐坐,因又想要去求柳公薦引。只因這一番有分教: 奸猾之徒,忽地挨身富室; 膏粱之子,不幸受害匪人。 畢竟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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