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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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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王海覺得,娜娜髮廊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一個多月之後,娜娜忽然又來找王海,一見面劈頭就問他:「那天晚上你對她說什麼了?」 王海被問得一下子回不過神來,摸不著頭腦地說:「哪天晚上呀?」 娜娜說:「就那天晚上嘛。」 王海說:「你說的是誰呀?」 娜娜說:「春花呀!」 王海這才想起來:「春花怎麼了?」 娜娜追著問:「那天晚上,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 王海說:「啊,你是說那天晚上啊,沒說什麼呀?」 娜娜忽然問王海:「王哥,對不起,要說我不該這麼直著問的。只是我也……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們,你們兩個,到底好了沒有?」 王海堅定地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娜娜自言自語地說,「這我就明白了。」 「出什麼事兒了?」 娜娜這才歎口氣說:「春花做雞了。她跟她過去認識的一個叫孫姐的走了,做雞去了。」 王海心裡格登一下,愣了。 「在哪兒?」好一會兒,王海才想起來問娜娜,「春花現在在哪兒? 「在鄭州。」娜娜說,「我也不知道具體地點,只知道她人還在鄭州。」 娜娜走了以後,王海開始回想。他仔細梳理自己的思緒,終於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想清楚了。那天晚上,如果春花沒有和地痞流氓有染,只是和別人有過幾次性經歷,他是可能和她上床的。俗話說眼不見心不亂嘛。但是,自己沒有最終接受她,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嫌她。雖然他一直用正經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實際上在自己內心深處,他一直回避和掩蓋著這個真實的原因,他嫌她髒。 王海現在終於想明白了,也就是說,他開始向自己承認,他救了春花,同時又傷害了她,並且是深深地傷害了她。 沿著這條思緒,我們也理解了,春花那天晚上一定要和王海上床,並不是春花水性楊花,僅僅是喜歡王海和迷戀性生活。這裡有很濃的象徵意味,春花自己也許並不明白,她是想用和王海上床的具體行動,來證明她自己還是好女人。她把王海看成了好男人的代表,只要王海能夠接受她,就像給她蓋了證明的印章。好男人能夠接受她,她就覺得自己還是個好女人。這就是春花的證明方法。由於王海一再地拒絕了她,她終於失望了。 是的,春花肯定是這麼想的。她覺得她以前雖然受流氓欺侮,那還是好人受了委屈。而王海那麼冷酷地拒絕了她,使她意識到她自己已經不再是乾淨姑娘,而是被人嫌惡的髒女子了。 那麼我這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呢?王海想。 想到這一層,王海就覺得自己又犯錯誤了。 他無奈地苦笑笑。他想自己怎麼老是犯錯誤呢?也許,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替她私了這個案子?或者是在替她私了案子以後,無論如何不應該再去娜娜髮廊了…… 當然他也可以問心無愧。怎麼說也是我先幫了你吧?只是你要和我睡覺,我不和你睡。難道這就傷害了你嗎? 難道和你睡覺就不傷害我自己嗎?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但是,在王海意識深處,他非常清楚地知道,春花去做雞了,這和他有關係,實際上他對此負有責任。 說到底,還是自己做錯了嗎? 13 又過了兩個月吧,有一天,王海的呼機響了。 竟然是春花在呼他。 「是王哥嗎?」春花在電話裡說。 聲音也變了,發軟發甜,滑溜溜的。 「我是王海,你是春花嗎?」 「呀,王哥,真是想死我了。」 真是像「雞」叫了。 「春花,你怎麼會這樣?」 「王哥,別教育我,好嗎?我想見你。」 「我,我很忙的。」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其實想開了,幹什麼還不一樣?只要能夠撈錢就行了。你說是不是?你知道小妹現在的身價嗎?一晚上五百塊呀!不過,我可以免費給你提供服務,你想推油嗎?你想打飛機嗎?要不要我給你吹簫?」 王海默默地把電話放下了…… 從這以後,春花就像挑釁一樣,經常給他打這種電話。 他無法回答她。 他也沒有勇氣把她抓起來。 作為警察,他感到很無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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