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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夢想，近在眼前 　　因小可遠在東洋，中秋晚上大家決定都去鄧家。來到鄧家，大家聽說山山又懷孕了都又驚又喜，圍著她問這說那，趁這工夫旭剛把海潮拉進小可屋，關上門，臉緊繃，眼神堅定緊張像衝鋒前的士兵。旭剛要買房，首付差21萬元。想跟海潮周轉，利息按銀行貸款利率。海潮毫不猶豫，答應他第二天一上班就打款。 　　但節後十天過去，海潮款沒打來，萬般無奈他撥了海潮電話。海潮遭從業以來最重的重創。光瑞藥業上市破發34%，損失七個億！中威與光瑞合作方式是包銷，即中威買斷光瑞上市後全部股票，賠賺都是中威的事。照說，賠賺乃投行常事，但具體到光瑞，賠額巨大加上海潮當初的力主，人們有理由懷疑，他和光瑞是否有私下交易？接下來，董事長談話，同光瑞緊急溝通……全然把打款事忘到腦後，接到旭剛電話時後悔不已，當初打了就打了，現在想打打不了了；他面臨證監會調查，調查過程中，個人資產凍結。 　　電話中旭剛一再說「沒事」，還對海潮處境表示了應有關心，仍無法掩蓋他情緒中的沉重失望。現在他不僅買不了房，5萬元定金也白扔了。海潮想想，說：「要不，先找沈畫救個急？我這邊調查結果一出，馬上把錢還她！」 　　沈畫手裡沒錢，她剛買了房。沈畫買的是向飛西城區的那套房子，付了28萬元首付。現在的沈畫是優樂《嘉人時尚》副主編兼職平面模特。某天，偶然看到光瑞藥業上市消息，她心一動，在《嘉人時尚》即將舉辦的大型時尚活動嘉賓邀請名單裡，加上了向飛的名字。分手一年後再見，第一眼向飛沒認出沈畫來。她向他走來，手執酒杯，如畫似夢……「您好向總，感謝光臨！」這是一年後再見，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恰當、得體、職業，她比他鎮定得多。他回了句什麼自己都不清楚。 　　沈畫笑意盈盈：「向總，在創業板上看到了光瑞藥業，作為公司老總曾經的助理，我深感自豪，借此機會向您表示誠摯祝賀！」手中酒杯一舉，「我先幹為敬！」杯沿剛碰到唇，被向飛劈手奪走：「你酒精過敏！我替你！算你喝的！」說畢一仰脖把杯中酒全部倒進嘴裡。 　　沈畫笑著對他點頭：「普洱茶！」隨即收起笑，輕聲道：「謝謝您還記得。」此時此境，向飛心裡話情不自禁脫口沖出：「你的一切我都記得！」 　　活動結束後，向飛親自開車送沈畫回家。得知她仍住鄧家時頗感意外，忍不住問了：「你這個工作性質，晚上活動這麼多，住小可家方便嗎？我建議你買房。」沈畫斜眼看他：「向總，外地人在北京得交稅五年才有購房資格，我還得再等三年！」 　　向飛不理，說自己的：「我西城的那套小房兒——賣給你？」很想送給她，怕唐突。他對他和她的未來重新燃起了希望，需格外小心不能再有閃失，「我們私下簽個協議，等你有資格買房，過到你名下。」沈畫沒有想到，一時說不出話，向飛看她一眼：「要不，現在帶你去看看房兒？」 　　小區環境非常好，到向飛家門口，由於激動由於緊張，沈畫全身發冷抽緊微微戰慄，好像她馬上要看的不是房子，是思念多年的戀人。 　　房門打開，向飛先進，沈畫跟進。向飛邊走邊挨屋開燈，沈畫跟他身後挨屋看如在夢裡……最後，他們來到了主臥。沈畫開始注意到這房子不像是長年空置：雙人床床罩四垂，下面的枕頭被子呼之欲出……像是有人在住——如果有人，誰？她對他粲然一笑：「向總，您這房兒很乾淨嘛！」 　　向飛環視著點頭：「嗯，司機會定期過來通風，有時就手擦擦灰……」她笑而不語，他忽然明白，攥起她胳膊拉她到床跟前，站定，手照床上一拍，塵煙四起！沈畫全無防備下意識捂住鼻子跳開。 　　「現在你相信我了嗎？」他問沈畫目光炯炯。「沈畫，你以為的我的某個人，不存在。我有潔癖，寧缺毋濫。」 　　那天晚上向飛手寫起草了房屋買賣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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