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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靠人不如靠己 　　看沈畫做著各種離京去上海的準備，她說她愛那個男人，小可覺得不像。愛不是這個樣子。這天她請小可幫她看一下舊郵箱的郵件。當初參加節目不該公開這個常用郵箱。廢除前還是得看一遍，看有沒有需要處理的正經郵件。小可大海撈針挑出了13封，其中11封，邀請沈畫去他們那工作。沈畫上百度把十一家公司各種查，看上去都相當靠譜。遂進一步縮小範圍，只查在北京的公司。 　　小可不解：「你不去上海了？」 　　沈畫道：「如果能在北京立住，當然不去。去上海我得靠別人，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小可聞之黯然。迄今為止她一直本著這原則在這條路上走，被心儀的東京大學免考錄取後，同學們的歆羨和老師的讚歎讓她很是陶醉了一把，沒想陶醉之後，是加倍的空虛。 　　沈畫最終在六家北京公司裡選了一家叫「優樂」的，優樂是個規模很大的時尚集團，招聘美編，與沈畫的美術專業對口。 　　這是個陰天，沒風，沈畫走後不久下起了小雪。小可一個人家裡，沒誰有空搭理她，工作時間都忙。自然，海潮更忙，光瑞的上市工作如火如荼。 　　從前，小可總能從沈畫那間接得到些海潮的消息，沈畫離開光瑞，這唯一渠道便也沒了。沈畫說，等小可去了日本，進入新環境，很快就可以把海潮忘了。可是，學校明年四月才開學還有小半年呢，這日子怎麼熬？ 　　小可去醫院找爸爸。鄧文宣上午出專家門診，一個醫藥代表掛了他的號。她顯然是新手，把一直緊緊抱懷裡裝有藥物資料的無紡布袋放在桌上，結結巴巴說明情況，起身逃也似離去。藥物資料鄧文宣沒看，直接讓他學生提著追出去還她。她耽誤了鄧文宣的時間，鄧文宣沒有生氣反生憐惜：那是個年輕女孩兒，年紀跟小可差不多，初入職場，很不容易。被東京大學錄取後女兒情緒好了幾天，隨後，日漸低落消沉。吃飯越來越少，有一次惠娟嫌她吃飯吃得少說了幾句，她頓時淚流滿面嚷了起來：「你們就沒別的事幹了嗎？」哭著嚷完甩手就走。惠涓發愁地對鄧文宣道：「你們科新分來的協和博士，那個魯一南，介紹給小可認識認識？」 　　之前沈畫提醒惠涓，她感覺目前二人狀態是，小可落花有意，海潮流水無情。總之，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到找下家的時候了，說得惠涓動了心思。 　　這事鄧文宣一直拖著沒辦。但是，今天他約了魯一南一塊吃午飯，決定就沈畫、惠涓的建議跟他談。昨天夜裡睡前，鄧文宣發現小可一直在偷服安定。他看著小可睡得死沉，欲哭無淚一度，他吃過海潮的醋，他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多年的寶貝，憑什麼交給他呢？一度，他生過女兒的氣：見不到男朋友，蔫頭耷腦；見到了，小臉兒綻開的五月花一樣！此刻他站女兒床頭，再也不生氣，只願有個好青年從天而降與女兒相親相愛相伴哪怕帶著她遠走天涯——他要她過得比他好！ 　　鄧文宣想起了惠涓的建議，轉身出屋給魯一南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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