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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步步緊逼 　　海潮媽媽如期來到北京，在小可安排下，找鄧文宣看了病。鄧文宣看後表示沒有大問題。 　　這天，送媽媽走後海潮從機場直接去了光瑞藥業。迄今為止，腦神寧銷量一直未達理想狀態，光瑞拿出了新方案，海潮與向飛約好面談。寒暄坐定，向飛說的頭一句話是：「聽沈畫說，你和鄧小可感情出問題了？你和鄧小可的事對我們來說，就是正事！」海潮沉默了。他之所以遲遲沒找小可，光瑞上市才是他真正的心理障礙。小可最初曾認為過，他選擇她是因為她「有一個能給你媽治病的專家爸爸」，好不容易她相信了自己，因媽媽突然來京看病他的不當處理，令她重新開始了懷疑。光瑞上市與她爸爸之間的緊密聯繫她非常清楚，這時他若急於改善關係，只怕是會南轅北轍。 　　海潮不想再說這個，苦笑笑：「向總，我們談方案？」向飛也苦笑：「好——談！」海潮給出的意見具體中肯，向飛表示馬上根據他的意見讓項目組修改完善。爭取明天發他。 　　沈畫抽空給小可電話說晚上公司加班，請她轉告她媽。惠涓下班回來，小可跟她說了沈畫要加班的事。惠涓不相信，認為現在女孩不自重、社會風氣太糟。讓小可給沈畫打電話，十點半到家！ 　　小可電話打來時沈畫忙得不可開交，說十點半她肯定回不去。小可沒辦法，只得委婉說出惠涓不相信她在公司加班的那層意思，沈畫聽得心頭冒火，為顧全大局息事寧人，還是決定了忍。想想，她說：「要不這麼著，我發張加班的照片給你，你給她看？」小可趕緊把沈畫發來的工作照送上：「媽，您看！」惠涓眯細了眼看，小可解說：「沈畫怕您擔心，發了張工作照。」 　　惠涓為女兒的天真輕信歎氣：「小可，你知道她這是啥時候的照片？……這麼著，你跟她說再發張照片來，發張——右手摸後腦勺的，就這背景！」小可叫：「媽！過了！」惠涓道：「叫你說你就說！」小可說：「沒法兒說！」惠涓拿起電話：「我說！」 　　惠涓的無禮無理徹底激怒了沈畫：她拿她當什麼了？開口即爆發：「沒空沒空沒空！我忙著哪！」不待對方說話，用全身力氣按死了手機。項目區工作的人們被沈畫突如其來的高聲嚇了一跳，向飛快步來到渾身哆嗦的沈畫身邊，未及開口，她掙扎著說句「我去趟洗手間」，抽身離去。 　　沈畫在洗手間隔斷裡慟哭。遠離父母隻身來京，迄今為止，上當受騙艱難求職顛沛流離寄人籬下……她咽下了所有的苦，可是，人的承受力有限，這肆無忌憚的人格侮辱終於讓她崩潰。 　　惠涓開車風馳電掣向光瑞藥業公司狂奔。跟她對罵摔她電話——她居然敢！她要去光瑞公司看看她到底在不在，不在，立馬從家裡滾蛋！惠涓在公司門口被保安攔住，保安打電話給樓上找沈畫，接電話的人說沈畫在洗手間。惠涓聽後並不多說，微微一笑：「沒關係，我等。」 　　沈畫一出衛生間門就碰到了向飛，向飛已在這等了她一會。得知惠涓來到公司樓下，聯想适才沈畫接電話時的爆發，向飛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沈畫和鄧文宣老婆鬧矛盾了。 　　沈畫跟向飛簡單說了事情經過，表示決意不跟惠涓回去。向飛嚴厲道：「你必須跟她走！馬上！」緩和下口氣，「跟鄧家鬧頂了，對公司沒好處。」沈畫懵了。儘管向飛所言於他們二人是心照不宣的事實，但他如此直白說出，是第一次。 　　沈畫見到惠涓先感謝，後道歉，再解釋，把自己電話中的不冷靜歸咎於當時工作的忙碌。身段放得極低，誠懇到了謙卑。沈畫說：「小姨，您是長輩，您怎麼說怎麼做都為我好……不說這些了，咱們回家？」挽起惠涓胳膊走，邊道：「這麼晚了，還讓您來接！我來北京給您添了太多麻煩。我想好了，爭取儘快找個男朋友，搬出去住。」惠涓天性吃軟不吃硬，聽沈畫如是說不僅消了氣，轉而為對方擔心憂慮：「找個合適的男朋友可不容易——」沈畫很快道：「我上《非誠勿擾》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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