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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雙重打擊 　　一天之內，沈畫遭受愛情、事業的雙重打擊。 　　惠涓的懷疑一點不錯，沈畫在北京「有人」，如果沒有這個人，她斷然不敢隻身闖來，儘管她是那麼嚮往北京。考大學時，她想過報考北京學校，但父母反對。父母密不透風的溫暖令沈畫窒息，為避免矛盾，回家吃罷飯沈畫常躲自己屋裡上網。她就這樣在人人網上結識了孫景。他是一位私企老總，北大畢業，29歲，現居北京。孫景讓她去北京。其實這之前，沈畫已經暗暗在做去北京的準備了，向北京發去了無數簡歷，在接到孫景的邀請時，正好有公司通知她面試。 　　接下來的日子，沈畫辭掉工作，跟父母只說去北京面試，沒提孫景。孫景開車去機場接她，車是價值二百多萬的奔馳。車駛出機場路進城時，孫景說了他的安排。接著他的話，沈畫告訴了他小姨家地址，她在等孫景的反應，緊張不安。果然，孫景再開口時聲音冷淡了許多：「跟你說過我家房子很大，你完全可以住家裡。當然了，你要不信任我——」沈畫趕緊聲明：「沒不信任！」他扭臉看她，目光灼灼：「那就住我家！要實在不放心，你住樓上，我住樓下。再不放心，你住家裡，我出去！」沒有哪個女孩能夠抵抗得了來自一個成功男人如此溫柔的霸道，沈畫撥了小姨電話，告訴她自己不去家裡住了…… 　　夢醒時分，是在那棟精緻別墅二層的主臥。 　　主臥白紗簾低垂，樹影婆娑，正方形雙人床對面，夢幻般擺一隻浴缸，上面鑲嵌大小各異的鋥亮開關，雪白闊大……「哢答」，沈畫一驚，下意識尋聲回頭：房門不知何時關上了，是孫景關的。他說：「看到了嗎？這樣一扭，門就鎖上了。誰也進不來，包括我。」沈畫不好意思的喃喃：「孫景，我不是那個意思……」孫景笑：「沈畫，從第一次在人人網上相遇到現在，我們交往六個月零十一天半。六個月零十一天半的時間，認識一個人，確定自己的感情，夠了……」邊說，邊向她走，沈畫僵立原處，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她孤注一擲隻身來京不是為一時之歡，是為對這個男人的永久佔有，為婚姻；女孩不願做已婚婦女是因對方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孫景當是所有女孩夢寐以求的婚姻對象。 　　孫景在她面前站住了，飽滿深情的雙眸似兩眼深潭。那一刻沈畫決定：一切聽從他的決定吧。 　　「小孫！」叫聲從樓下傳來，男聲，他們同時聽到。孫景扔下沈畫跑開。聽著那蹬蹬蹬的一溜煙的腳步，沈畫全身冰涼。 　　客廳裡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不用說，剛才是他在叫「小孫」。在他面前，小孫的腰背都不肯完全伸直，一口一個「向總」。由他們的對話中，沈畫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向總去外地的航班臨時取消，搭熟人車從機場回來，因之沒讓司機小孫去接。向總示意著沙發上、茶几旁女性味十足的箱包問：「這是誰的……」他住了嘴，看到了答案——從樓上下來的沈畫。沈畫不看他，她誰也不看，一心一意消失…… 　　沈畫伏寫字臺上慟哭，小可手足無措，轉身出屋找惠涓。她們進屋時沈畫已不哭。惠涓長歎一聲，在寫字臺邊的椅子上坐下：「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說實話。」沈畫抽泣著開始說了。 　　「其實約我來面試的那家公司，根本不要求英語四級。面試時你知道他們說什麼？上來直接問：會不會喝酒？肯不肯陪客戶跳舞唱歌？就差沒問你，能不能陪客戶上床了……」惠涓邊聽邊微微點頭，雖說與最初的懷疑不符，卻聽得出都是實話。 　　的確都是實話，但不是全部的實話，姓孫的那一部分，她沒說。沈畫說：「小可，知道我畢業一年來最大體會是什麼嗎？找一份好工作有一個好機會不容易，得到了，盡最大努力抓住。你說陳佳冷血，可你想過沒有，她認為你紮了下手不算什麼，是因為她很可能就是這麼走過來的……」惠涓萬沒想到沈畫能說出這麼有質量的話，忙看小可，小可的反應令她欣慰：若有所悟，深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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