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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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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航屋門開了,小航從裡面探頭出來,對何建國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而後問他媽是不是從他錢包裡拿錢了,說是他錢包裡的錢少了。小西媽「哼」一聲說你知道你錢包裡有多少錢嗎!他說這次他記得很清楚,昨天下班回家路上剛從卡裡取了一千,然後就回家了,到現在,門都沒出,錢包裡只剩下了五百,他銀行取錢的回執都在。小西媽讓他再好好回憶回憶。他就回憶了,回憶說今天早晨小夏洗衣服時幫他把錢包掏出來過,聽到這裡何建國脫口而出:「不會是小夏!」反應之迅速之強烈略顯失態。 小西媽看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們並沒有說是小夏。」 「我的意思是說,」何建國有些尷尬,自我解嘲,「她要偷,全偷好了,哪有偷一半留一半的?」 小航半開玩笑道:「姐夫,這你就不懂了,這叫『抽張』!偷也要有藝術,細水長流,才能夠常偷常有。」 小西媽呵斥:「胡說!去,自己回屋找找去!」 小航縮回自己屋裡,但何建國臉色已然變得非常難看,明顯對抗地沉默了。一時間,屋裡氣氛有些尷尬。小西爸又開始裝沒事兒人,起身向電話走去:「我去給小西打個電話,叫她趕快回來。別讓建國等了。」電話撥通,隨著顧小西手機彩鈴的響起,小西和小夏說說笑笑大包小裹地開門回來了。 何建國把小西叫到她的房間裡,關上了門,嚴肅地跟她談了一次。先是說了他爹這次來的三件事:一是他哥的工作,二是他們的關係,三是他和小西的孩子。然後,讓小西權衡。小西凝神看著何建國那張異常嚴肅的臉:「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這三件事辦不成,我們的關係就算到頭了?」 「難道一件都辦不成嗎?」 「你覺著呢?」 「我覺著,」何建國一字字道,「這三件事總有一件是在你的掌握之中的。」 小西對他的態度異常反感:「何建國,你在威脅我嗎?」 「小西,你最後聽我說一次,如果你還是不能理解,那我們可能真的是緣分盡了。」何建國沒正面回答問題,自顧說自己的,「我爹沒文化,沒見過世面,以他的經驗,他認為你們家只要想,就能夠做到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你替他想想,一天書沒念過,一輩子就在那個小村子裡轉轉,前年才剛剛看上電視。他以為,北京人個個手眼通天,跟黨中央國務院住鄰居,有啥難事,打聲招呼就是!……我這樣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如果說昨天何建國說這些話,小西還不會往心裡頭去的話,此刻卻是聽進去了,因為小夏。想到小夏在天安門、動物園時的欣喜,想到小夏對她女兒的感情,想到保姆在別人家幹活兒的不易,她對何建國家突然間有了一些感性的理解。從前她不理解是因為彼此所處環境相差太大,使她想設身處地替對方想都沒有可能。何建國雖然不知道此刻小西具體想的是什麼,但是感覺到她對他的話聽進去了。說實在的他沒敢希望小西能把父親的事情都辦了,首先生孩子一事,就不是他們說了能算的事。他希望的只是,這次,小西能夠作為一個兒媳,客客氣氣周周到到地把父親送了走,就是說,大面上過得去就行。這時,小西說話了。 「行。除了生孩子,你哥的工作和住處,你讓你爹放心。我盡全力。」 何建國感動的同時心頭的憂鬱仍是揮之不去。這次是行了。下次再有什麼事,怎麼辦?還有,他們的孩子,不,他爹的孫子,怎麼辦? 何建國和顧小西再次冰釋前嫌。但家裡又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小夏決定離開顧家,因為小航丟了五百元錢,而她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只好選擇離開。 小夏走了。顧小西家又恢復到以前忙亂的狀況,這期間最不踏實的是顧小西的爸爸顧教授,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小夏在的日子。他可以做些他喜歡做的事情。………… 由於工作出色,何建國被公司任命為技術總監,副總監那步都沒走直接就是正的,成為公司核心管理層最年輕的幹部。工資漲了不說,還為他配了一輛專車,有專門的司機。一般情況下他還是自己開車,但一到工作緊、忙、累時,就得讓司機開。開車還是比坐車累。而這天,因為親眼目睹哥哥是如何干著又髒又累的苦力活後,何建國再次鄭重向小西提出,可否請小航給他哥哥建成調換一下工作,當瓦工。他的同學答應讓何建成去公司裡當保安,何建國沒有同意。三十多了幹保安,沒技術含量,沒前途。哥哥也不想當保安,一心一意想學瓦工。小西當時正心煩,她剛放下爸爸的電話。爸爸在電話裡說,她給家裡新找的那個保姆,不辭而別了,什麼原因沒說,也無須說。走時,那保姆拿走了家裡放在抽屜裡的一千多元現金。這幸好是家裡還有爸爸在,不上班。要是家裡沒人,她還不得把家給搬空了?因此當何建國又拿他哥哥的事來煩她時,她就沒好氣,想也不想地道:「不行。」 「為什麼?」 他還要問!她道:「你哥沒技術,就得幹力工。而後視情況,再說。」 「剛開始不都幹瓦工了嗎?」 「那是小航的關係。」 「為什麼不能讓小航再動用一下他的關係?」 「你們為什麼總是讓別人動用別人的關係?為什麼就不能憑自己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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