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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田鵬遠果然沒有再不快,他只是自嘲道:「田瓜?你不是把我當傻瓜吧?」

  祁瑩露出女孩的一臉天真模樣,嬌嗔道:「怎麼,你不樂意?你真是孤陋寡聞,港臺有個男主持人叫胡瓜的,主持《 非常男女 》節目,在年輕人中間大受歡迎。我們倆現在不就是一對非常男女嗎?再說了,當個愛情的傻瓜有什麼不好?」

  田鵬遠敷衍道:「行行行,只要你說好,只要你開心,不管是叫我阿貓阿狗,甜瓜苦瓜,我來者不拒,照單全收好了。」

  說得祁瑩咯咯笑了起來,田鵬遠兩眼放光,借機又摟緊了祁瑩的嬌軀。

  祁瑩躲閃著田鵬遠的臉,半推半就地掙扎著,眼神卻不時偷偷朝窗外瞥去。她顯得局促不安起來,暗暗期盼著窗外的何不為趕緊抓拍這一鏡頭。讓仇人摟抱在懷刻意輕薄,如同強迫自己吞咽蒼蠅一般難受,她可不願意長時間讓田鵬遠這樣抱著自己。

  田鵬遠警覺起來,畢竟他已知道祁瑩是李輝的女兒,並且很有可能是李輝故意安置在自己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雖說如此,他不僅不恨李輝,反倒感激李輝把這麼一個鮮美可口的女孩送到自己的餐桌上,讓自己得以有機會大快朵頤。李輝這個手下敗將,昔日被迫賜妻,後又主動獻女,雖機關算盡,欲圖謀不軌,又怎能想到田鵬遠今日會將計就計。

  田鵬遠暗自得意地笑了一下,他順著祁瑩的目光掃去,發現別墅內的幾處落地大窗簾均未拉上。

  田鵬遠想起上次與祁瑩約會中窗外出現的黑影,釋然一笑道:「哦,你是不是上次受了驚嚇,這回又怕窗外有人吧?」

  祁瑩想說不是,恐引起田鵬遠疑心,露了馬腳;說是,又恐田鵬遠會過去拉上窗簾,遮住何不為的相機鏡頭。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心頭埋怨自己,千不該,萬不該,自己的眼睛不該朝窗外亂看。

  田鵬遠果然鬆開祁瑩,徑直走到窗前,瞧了瞧窗外,然後信手把幾處大窗簾都拉上遮嚴。他暗想鐘世傑已死,汪洋自顧不暇,窗外應該是不會有人偷窺的。退一萬步講,即便窗外有人,這窗簾一遮,什麼也休想看到,自然也就萬事大吉了。

  祁瑩一見,心中暗暗叫苦。

  田鵬遠走了回來,笑容蕩漾道:「還是你們女孩子心細如發呀。這回沒事了,咱倆可以放心大膽地親熱親熱了。」

  祁瑩有苦難言,臉上還得賠著笑。

  伏身在外面的何不為見窗簾遮嚴,頓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伸頸揚脖,卻什麼也看不到了。把耳朵貼在玻璃上想聽,同樣也什麼都聽不到。他開始猶豫自己在這個時候,是不是該勇往直前地沖進去。

  此時,在數百米開外的一間臨時監控室內,鐘慨等人坐在監視屏前,正在緊張密切監視著別墅裡發生的這一切。

  說起來還得歸功於鐘世傑,鐘慨從父親的遺物中發現了田鵬遠的這一別墅,於是立刻馬不停蹄地進行布控,並潛入別墅內部秘密安裝了這一套監視系統。

  田鵬遠反身回來,就又要重新抱住祁瑩。

  祁瑩焦灼地看了一眼客廳角上的那座落地歐式大擺鐘,婉拒道:「你急什麼嘛,再說,我們不是有約在先,你和你妻子歐陽筱竹離婚之後,我才能答應嫁給你的嘛!」

  田鵬遠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保證和我妻子離婚。不過,你得先讓我吃一顆定心丸。」

  說著又欲摟抱,祁瑩又費力地推開,慌手慌腳找藉口道:「你說得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我不能拿我女兒家的清白去冒這個風險。我可不願意和你做野鴛鴦做露水夫妻,更不願意和你只是短暫的一夜情。」

  田鵬遠猴急,口裡喘著粗氣道:「瑩瑩,你要我說什麼你才肯相信我,我把心都掏給你了,你還要怎樣?」

  祁瑩拼命推拒著田鵬遠的進攻,也累得氣喘吁吁道:「不行,就是不行。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再這樣,我可就要喊人啦?」

  田鵬遠欲火焚身,按捺不住道:「你喊吧,這個別墅在隔音設計上是一流的,你就是喊破天也沒人會來的。瑩瑩,我愛你。你知道嗎?你越是這樣拒絕我,我越是感到欲罷不能。無論你相信我對你的愛情也罷,不相信我對你的愛情也罷,我都要讓今晚成為我們名符其實的洞房花燭夜。鬼丫頭,你不要怨天尤人,這一回可是你自投羅網、主動送上門來的,無論你今天有什麼錦囊妙計或者是陰謀詭計,你是插翅難飛在劫難逃啦……瑩瑩,你這個小妖精,我愛你已經是愛得著了魔,愛得不能自拔,你、你就答應了我吧……」

  田鵬遠說著,縱身朝沙發上惶惶不安的祁瑩猛撲過去。

  祁瑩心裡暗暗焦急,她身子往後躲閃著,卻被田鵬遠越逼越近,將她壓倒在了沙發上,她在沙發上扭來扭去,雙手不停地推拒反抗著,田鵬遠見一時無法得逞,粗魯地用半邊身體將祁瑩的雙手壓住,然後騰出一隻手就欲解祁瑩的衣服。

  祁瑩的手向上動彈不得,急切中向沙發胡亂摸索,不意將手指插入沙發縫隙之中,忽然感覺到似摸到了一個硬物。祁瑩憑著手感再一細辨,是一隻手槍。

  這正是田鵬遠藏在別墅沙發裡的那支手槍。

  危急中,祁瑩不假思索地抽出手槍,猛地掙出那一隻被壓著的手臂來,將槍口冷不防地對準了田鵬遠的胸口。

  「別動!」祁瑩冷著臉威脅道,「你再要這樣粗魯無禮,我就開槍了。」

  田鵬遠不得不停住動作,他萬沒有想到,這一支藏在沙發中用以自衛的手槍竟讓祁瑩於此刻摸出。這真可謂是大意失荊州,作繭自縛了。

  「瑩瑩,你別衝動。」田鵬遠舉起手,一邊慢慢起身,一邊小心翼翼道,「怪我,都是我不好。對不起,是我一時心切,唐突佳人了!」

  祁瑩絕處逢生,不覺輕鬆下來,笑對田鵬遠道:「你非禮良家婦女,還私藏槍支,該當何罪呀?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交給警察去……」

  「我信,我信。」田鵬遠隨口敷衍道,突然猝不及防地握住祁瑩手腕,轉手一擰,祁瑩負痛不起,尖叫一聲,將手槍掉落在沙發上。田鵬遠一掌將槍掃飛在地,隨即用腳踢入沙發底下。

  這一切說時遲,那時快。等祁瑩醒過神來時,局勢已是大變,田鵬遠又已是一臉淫笑地逼迫了過來。

  「瑩瑩,別忘了生薑還是老的辣。這一下你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了。」望著呆若木雞的祁瑩,田鵬遠愈發得意起來。

  田鵬遠再一次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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