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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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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電大畢業那年,閻玉梅正和謝光談戀愛,談得熱火朝天。應該說,他開始是無意介入的。他是謝光的好朋友,三個人常常一塊兒看電影。再後來,他也說不清為什麼願意單獨跟閻玉梅在一起了,而且總在謝光不在身邊的時候去找閻玉梅。等他明白他的確已經和閻玉梅糾纏不清的時候,他和閻玉梅都已經陷入愛河而不能自拔了。那天,當他倆正在閻玉梅宿舍裡親吻的時候,門不知道怎麼沒有閂上。謝光興高采烈地出差剛剛回來,一邊叫著閻玉梅的名字,一邊推開了門。然後,謝光就呆呆地傻站在了那裡。再然後,謝光就轉身走了。等向大躍追出去,謝光已經不見了。 第二天,天下著小雨,向大躍把謝光從宿舍裡喊出來,兩人誰也不說話,就進了一家酒店。向大躍漲紅著臉向謝光講明瞭他跟閻玉梅的事。 謝光什麼也不說,只是低頭喝酒。向大躍也就不再說什麼,也低頭喝起來。窗外的雨下得越發急了,兩個人一聲不響地喝了兩瓶白酒。謝光臉色蒼白地站起來,向大躍也站起來。謝光當胸給了向大躍一拳,向大躍仰面跌了出去。 向大躍沒說話,就站起來,等謝光打他第二拳。可是謝光看他一眼,轉身走了。 向大躍看著謝光的背影,明白他們兩個之間那些美好的東西是徹底完了。 向大躍沖出酒店。這時雨下得正急,向大躍一動不動,在雨裡淋了好一陣。第二天,向大躍和閻玉梅去領了結婚證。 但是,向大躍沒有想到,他這個以深深傷害了謝光為代價的婚姻,卻並不美滿。婚後,兩個人總是吵架,生下小梅之後,兩人更是常常吵得一塌糊塗,有時還動手。雙方都激憤地說著最刻毒的話,攻擊對方。閻玉梅有一次疲憊不堪地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不吵了?」向大躍至今記得,閻玉梅問這話的時候,一臉悲哀,十分悽楚。又過了些日子,向大躍終於提出離婚。 原因是年輕漂亮的報社記者許雁闖進了他們的生活。有一天,向大躍到耿和民家裡串門,正遇到耿和民接受報社許雁的採訪,三個就聊了一會兒。許雁臨走時給了向大躍一張名片,並笑道:「你這個人挺有意思,有機會咱們再聊。」向大躍笑笑,就不在意地裝了那張名片。 過了幾天,他和閻玉梅又吵開了,向大躍就去了辦公室,路上想起沒帶著煙,就去路旁的小攤去買。掏錢的時候,就摸出了許雁的名片。他把玩著這張名片,突然有了想找這個女人傾訴一下的願望。他到了辦公室,就撥了一個電話,竟撥通了。後來,向大躍回憶起這件事,心想這就是緣份吧。 許雁在電話裡笑道:「是你啊,我還以為你早把我忘記了呢。好吧,我們在東街酒店見面吧。你要帶足了錢,這種事可都是男人付帳的。」 向大躍突然覺得跟這個女人結婚一定是一件很有味道的事情。 見到許雁,向大躍笑道:「我以為你不會來的。」 許雁笑道:「我猜你一定受了老婆的氣,才來找我的。」 向大躍點點頭:「真讓你猜中了。」 許雁一怔,笑道:「你真直爽。」 兩個人就進了酒店。 向大躍突然沒有了向許雁訴說的願望,兩個人就靜靜地喝著啤酒。許雁後來笑道:「你扯我出來不是請我喝啤酒的吧?」 向大躍臉就微微紅了,也笑道:「或者我不該找你出來。」 「你不像是一個不自信的男人。」 向大躍苦笑道:「我今天真是什麼也不想說了。」 許雁歎口氣:「你或者不知道,除去採訪,你大概是第一個沒事約我出來的男人。」 向大躍一怔,許雁站起身來,笑道:「那就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吧。」 又過了些日子,向大躍真的向閻玉梅提出離婚。 閻玉梅沒有想到丈夫會這樣幹,她冷笑道:「你是不是已經有目標了?」 向大躍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不想再跟你這樣下去了。我們真傻,幹嗎這樣不死不活地到了今天?」 閻玉梅沒有講什麼,低下頭。 向大躍愣了一下:「你同意了?」 閻玉梅抬起頭,眼睛裡全是淚:「滾出去。」 向大躍怔怔地看著閻玉梅,轉身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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