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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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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之蝶說:「洪文你別胡說,我雖然相信景雪蔭不是那號人,但咱們畢竟是在中國,要看現實。她現在有家庭,又有領導地位,不出事就好,出了事對誰都不利的。」 鍾唯賢問:「那你的主意呢?」 莊之蝶說:「編輯部極快派人去給景雪蔭送一份雜誌,說明情況,把可能出現的矛盾處理在萌芽時期。」 周敏說:「我去尋過了,她還沒有回來。」 莊之蝶再強調:「一等回來,立即就去!」 李洪文說:「你放心,這事由我們辦好了。今日中午不要走了,周敏得了稿費,今日要請你的客,讓我們都沾沾光嘛!」 周敏說:「沒問題,大麥市街老賈家的灌腸包子,吃多少我買多少。」 莊之蝶說:「李洪文還是老毛病,從來都是叫嚷別人請他吃,沒聽說過要請人吃的。」 李洪文說:「這沒辦法,老婆管著錢呀!如果你護看周敏不請客,你就請請大家。」 苟大海說:「咱們玩玩麻將吧,誰贏了誰請客。」 莊之蝶問鍾唯賢:「這行嗎?」 鍾唯賢說:「你們又不玩錢的,你們玩吧,我還有個事,我就不陪你了!」 莊之蝶笑了笑,和鍾唯賢握手告別,送他出門了,李洪文立即關上門,說:「我們的領導怎麼樣?瞧那話多有水平,他不反對咱們玩,但若出了事,他什麼責任也沒有的,這就叫會當領導!」 苟大海說:「他要會當領導,也不是幹了一輩子還是個主編,連個處級幹部都不是。」 莊之蝶說:「他一輩子膽小怕事。」 辦公桌就橫過來,李洪文從桌斗取了麻將,周敏又給各人面前放下茶杯、菸灰缸。莊之蝶對周敏說:「這裏人多,你就不要玩了,能幫我去一趟市報杜嗎?」 周敏問:「什麼事?」 莊之蝶說:「這裏有一份寫企業家的稿子,你直接送給報社文藝部張主任,讓他越早越好地登出來。」 周敏高興地去了。 莊之蝶、李洪文、苟大海和另一個年輕的編輯小方開始打點執風,結果莊之蝶坐東,李洪文坐西,苟大海坐北,小方坐南。李洪文卻要和苟大海換位子,說莊之蝶有錢,今日一定要他出水,而苟大海牌藝不高,看不住下家的。 莊之蝶說:「不是苟大海看不住我,是你屬木命,北方位屬水。」 李洪文說:「你也懂這個?」 莊之蝶說:「我懂得你!」 李洪文倒臉紅起來,說:「我說過的,今日就要贏你,你帶了多少錢?」 莊之蝶脫下鞋來,鞋殼裏平鋪了二十元錢。苟大海說:「莊老師真逗,錢怎麼裝在那兒?」 莊之蝶說:「以前我還在文化廳的時候,錢欺負過我,現在我就把它踩在腳下!」 李洪文說:「那麼兩張,頂得住我一個自扣嗎?」 莊之蝶說:「這別擔心,你贏了我借款付你。可你也要知道,我最善於白手奪刀。」 開場第一圈,莊之蝶果然自扣了一莊,平和了一莊,氣得李洪文直罵牌是舔溝子,不抽菸的人偏要抽莊之蝶一支菸,說要沾沾紅人的光,一支菸未抽完,倒嗆得鼻涕眼淚地直咳嗽。 說到菸,小方就問起莊之蝶在文化廳工作時是不是老抽鍾唯賢的菸,這樣從抽鍾唯賢的菸自然說到鍾唯賢,莊之蝶問:「老鍾現在日子怎麼樣?他老婆還來單位不?」 苟大海說:「老鍾夠苦命,二十年右派,偏偏又娶了個惡婆子,前一個月初三那惡婆子又來了,當著眾人的面竟能把他的臉抓出血來。」 莊之蝶說:「他有什麼辦法!我還在文化廳時,他們就分居著,老婆一來,他就慌了。大家都勸他離了婚算了,可那婆子就是不離。沒想他也真能湊合,現在了還是這樣!」 李洪文打出一張牌,莊之蝶要吃了,李洪文又後悔說打錯了,收回去重新打了一張牌,說:「我倒有個機密。你們誰也不能傳出去!」 小方說:「李老師一天到黑總有機密!」 莊之蝶說:「李洪文有特務的才能,當年嚴副廳長和韋寡婦談戀愛,他是第一個發現的,他能藏在廁所四個小時,觀察廁所對門的韋寡婦房裏,嚴副廳長是幾時幾分進去的,幾時幾分拉滅燈的。」 李洪文說:「後來怎麼樣,他們不是結婚了嗎?」 莊之蝶說:「正是人家要結婚,你那監視有什麼價值?」 李洪文說:「這他們倒感謝我的,我公開了機密,才促成了他們一場好事。」 莊之蝶說:「好、好!老鍾有什麼機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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