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誅顏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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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復唱了幾遍,我才想起來這首歌的名字,這是一首很老的歌,我年少的時候被它感動過,好像是周慧敏的《癡心換情深》,是首粵語歌,我也是用粵語唱的,我六歲之前,說的便是粵語。 發洩了半晌,我是真的倦了,累了,也餓了。 我懶懶道:「小蘭,去廚房傳午膳吧。」 半天,小蘭卻沒有應我,我又叫了遍,古善在外搭話,「姐姐,小蘭一直沒有回來過呢。」 沒有回來?我整個忽視掉她了,我去會客廳時並沒有帶她,之後也只有古巽跟著我去了落蘭院,我從落蘭院回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方丈天地中,沒有關心到她的去留。 這時,她還沒回來,她會去哪兒?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我此刻的心異常的敏感,稍有風吹草動便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姐姐,你去哪兒?」 我停住步子,「我去找找小蘭,別是出了什麼事了。」 古善道:「是少主叫人把她帶走的。」 「把她帶走做什麼?」我狐疑道,這個答案古善自然給不了我。 「不知道呢,」古善接口,「我剛來沒多久,少主就讓人把小蘭帶走了。」 我步出大門,見到古巽正走過來,急道:「你去問問,小蘭被帶去哪兒了?她犯了何事?」 「回少夫人,」古巽歎道,「小蘭被關入古府大牢了。」 「她犯了什麼事?」我追問。 「少主沒說,只讓關著。」古巽給了我一個蹊蹺的答案。 第四十四章 客人 「你說什麼?」我驚叫出聲,「帶我去見她。」 「是少主親自下的令,」古巽為難道,「他說,沒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去看小蘭。」毋庸置疑,古痕這句話,是專對我說的。 我堅持要古巽帶我去古府大牢,「要關人,也總得有個名目吧。再說,他把我身邊的人給關了,我還不能過問了?」 「可,少夫人,就算小人帶您去了,沒有少主的令牌,您也進不了大牢,見不到小蘭。」古巽好意勸阻我。 但他忘了,我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勸住的。 古巽拗不過我,終還是帶我到了大牢門口,只是沒有古痕的通行令牌,牢門口的獄卒無論如何也不肯放行,儘管我尊為少夫人,儘管獄卒們也臉露為難之色,可我還是進不了大牢,看來古痕早特意關照過他們了。 「古痕現在在哪兒?」 我轉身問古巽,已打定主意親自去向古痕要令牌,古巽思量了會兒,「聽說,昨日城裡來了位來頭很大的客人,少主與幾位管家都去忙接見的事了。」 醉城來了位重量級客人?我怎麼不知道,也沒有人支會我一聲。 呵,古痕連這種事都不予我知曉,還讓我看些陳年賬簿作何? 我邊走邊問古巽,「你可知道客人是誰,古痕他們把客人安置在何處?」 古巽搖搖頭,「小人只知道少主讓客人們住進了城南的東華別苑,客人是誰,小人就不知了,不過……」 「不過什麼?」看來古巽還是知道些事的。 「小人聽江湖中的朋友說,似乎」雪盟「的少尊主陰尋,陰大俠來了醉城。不知道少主接見的客人是不是他?」 「雪盟?陰尋?」我嘀咕著,我並不是沒聽過這兩個名字。早在鬼山的時候,我就已經聽過了。那時青冥假冒陰尋的名義,殺了鬼魅,想引鬼教的人去對付「雪盟」和陰尋。 後來,在青樓遇到雲楚那次,古痕也說過,「雪盟」的人進了玄德城,意欲助和國太子複位。我的感覺,雪盟不過是個「義和團」般的民間組織,頂多組織裡的人都會些功夫罷了。在我看來他們也不過是逞匹夫之勇,和國太子不見得是什麼好人,助他複位,雪盟肯定也別有圖謀。 古巽卻似乎很崇拜雪盟與陰尋,他的聲音陡然明亮起來,「少夫人您有所不知,雪盟是天下武林正義之士的聯盟,他們以匡扶正道,維護正義為己任,雪盟裡的人更個個身懷絕技,不乏能人異士,他們是天下武林人的引路者,因此,凡是雪盟要幫的人,天下武林正道之士都會幫,而雪盟要對付的人,也會被天下武林正義之人視為對手。」 我頗不屑道:「照你的意思,雪盟盟主豈不就是武林盟主了?」那他豈不是可以一己之好惡,斷天下人之善惡?這跟皇帝又有什麼區別?我想唯一的區別就是,皇帝每月要給為他賣命的官員奉銀,而這個雪盟盟主未必要給每個江湖人發工資。 「雪盟盟主?」古巽細思了片刻,似乎懂了我的意思,「回少夫人,雪盟人稱他為尊主。尊主武功蓋世,又德寬仁備,是位受人敬仰的老英雄。而少尊主十六歲時一劍成名,四處行俠仗義,到如今他的武功只怕也不輸給尊主了,他也是位人人敬仰的英雄,小人若此生能有幸見到這樣的英雄,也不枉活這一遭了。」古巽越說越激動莫名,眼中更是精光四射。 只是他那想法也太過沒追求了,見過一個隻會喊打喊殺的武夫,就不枉活了,真沒志氣。 「讓人備轎吧,我們去東華別苑找古痕。」雪盟也好,陰尋也好,管你在江湖武林人的心中有多麼霞光萬丈,在我此刻的心裡,你是沒有小蘭重要的。 「那少夫人先在此處歇歇,小人這就安排轎子。」古巽說完,走開。 看著古巽離開的背影,我信步在碎石曲道上,轉了轉走到假山後,又想起了今晨的情景,心中絞痛。古痕與我恐難像對正常夫妻那樣恩愛百年,白頭偕老了。我與他之間的鴻溝,不會因花迎歸的介入而拓寬,也不會因她不存在而消失。 「你聽說了嗎?花夫人被納為一夫人了。」一個脆生生的女音傳入我的耳內,我隨意探了一眼,兩個綠衣婢女的身影由淡漸濃,出現在碎石道上。 另一個婢女四處張望了一眼,「我還聽說花夫人肚子裡懷著的才是少主的種,少夫人懷的不知道是哪兒的野種……」 「噓,」先前說話的婢女急忙制止了她,「這話可別亂說,小心要殺頭的。」婢女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我可沒胡說,」後者爭辯道,「這話是落蘭院斷紅那兒傳出來的,說少夫人懷孕兩個半月有餘了,可兩月之前,少主一直沒有離開過醉城,少夫人肚裡的孩子能是少主的?」 前者想了想,附和道:「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是了。」 「真是什麼?」飛雪突然從路的另一邊鑽出,擋在兩個婢女面前,怒喝,「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東西!少主與少夫人的事你們也敢嚼舌根?當真不要命了?」 兩個綠衣婢女當場嚇得跪倒,顫巍巍地哀求道:「飛雪姐饒命啊,這話不是我們說的,是花夫人的侍女斷紅說的。」 「那只騷狐狸身邊的人的話,你們也能信?」飛雪的語氣不善,卻不全像為我抱不平,她雖是古痕身邊的丫頭,卻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敢直呼花迎歸為騷狐狸,除了勇氣可嘉外,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你們剛才的話要是落到少主的耳朵裡,看你們還有命在不?」 「求求飛雪姐不要說出去,我二人日後一定感您大恩。」兩個小婢女已經嚇得渾身顫抖。 飛雪的口氣這才漸漸變軟,「少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少主不比你們清楚?若不是少主的,少主能娶少夫人?也不動動你們的腦子,聽了別人的讒言還在這裡亂嚼少夫人舌根,我看你們真是活膩了。少主要是知道你們這麼中傷少夫人,你們這族人也別想在醉城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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