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三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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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眉心攏成川字,不管他和蕭絕有什麼恩怨,這兩母女都是他們珍惜和保護的人,這種微妙的關係又左右著他的理智和感情,南瑾很想順其自然,但心裡始終有些不願意。 第一次有些後悔,為何當年沒有早一步認識流蘇,遲到了一會兒,就糾纏了五年,倘若他被蕭絕早一步遇見流蘇,那他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故事,那也就沒有今天的煩惱。 他想起當年猜到流蘇的蕭王妃時心裡有多震驚,理智和感情交戰很久,感情占了上風,事情演變成這樣,越來越複雜,絕非他所願,若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當年他就不會失策讓蕭絕發現流蘇沒死的事情,這個世界果真都是不公平的,他都不公平那麼多年,在這件事上又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南瑾?」流蘇見他不說話,推推他的肩膀,打斷他的沉思,「小白是誰啊?」 「小白……你進宮會看見她的。」南瑾有些艱澀地說道,選了個比較保守的答案,不然要怎麼告訴她,說小白是他們的女兒,這是謊話,說小白是她和蕭絕生下的女兒,他說不出來。 流蘇見他神色有些奇怪,好似不太開心的樣子,她也不再去問。 南瑾心中卻別有想法,這件事她總歸是要知道的,可關鍵就在於,誰來告訴她。 「南瑾,你是不是有些話要和我說?」流蘇抿唇問道,最終還是好奇地問出來,上次提小白他的神色也有些奇怪,這次也是,這麼不想她知道麼? 「沒有!」南瑾淡淡地道,馬車咕嚕嚕地在官道上跑著,車外的玄北凝神聆聽車內的動靜,知是一片沉靜,默默地歎息,最是難解兒女情,不然世上哪兒來的那麼癡男怨女,誰家的妻子誰去煩吧,這種事還是當事人比較清楚。 中午的時候,經過一座小鎮,玄北停下來休息用膳,流蘇特意讓廚房做一些補血的湯水上來,玄北這才看見他手腕上的疤,不禁大奇,「公子,你什麼事想不開?」 這一問問得很大聲,客棧裡的人紛紛回頭,矚目率百分百,南瑾把手放下,冷冷的視線掃了玄北一眼,他有種把他扔出去的衝動,環視一周,那些眼光亂飄的人紛紛收回視線。 好強的殺氣! 玄北自知問錯話了,流蘇垂頭默默地吃飯,一句話也沒說,玄北很無辜地坐在一旁,心裡怨死小白了,他就不該來的,差點壞了公子好事不說,現在又當炮灰,他很無辜啊,他招誰惹誰了? 流蘇微微揚起唇角,他們的關係很好,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和南瑾說話沒被他滅了真是奇跡。 三人各懷心事用了午膳又繼續趕路,莫約傍晚的時候達到華都,暫時先在南瑾住的那家客棧落腳,玄北眉梢一挑,眼前浮現一副淒絕無比的畫面,他家公子和蕭王狹路相逢,以眼神甩了對方幾記飛刀,頓時天昏地暗,陰風陣陣,兩大強悍氣場相互碰撞,殺得驚天地泣鬼神,人神共憤。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他要不要先看看客棧哪兒逃生比較容易,先擬定好逃跑路線再說。 果然不如他所料,他們回到客棧的時候,迎面就碰上蕭絕,頓時幾人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兩頭「脈脈相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玄北覺得殺氣連升好幾級,他的神經立刻被拉到最高防備狀態。 蕭絕沒想到會碰見南瑾和流蘇回來,流蘇的身上的盅蟲解了? 他心裡一喜,這樣便好,他聽如玉說過流蘇病發時情況有多麼恐怖,南瑾醫術超群,既然能帶她去雪山,定然有把握治好她,只是…… 蕭絕神色複雜地看了流蘇一眼,流蘇也看看他,又看看南瑾,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微妙,好似都和她有關,這樣的場合,她頗為尷尬,南瑾冰著臉不說話,蕭絕也是一副冷酷無情樣,沉默寡言,流蘇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就什麼也不說了。 她腦海裡天馬行空地想像了無數的可能性,他們三人之間一定有什麼故事,蕭絕看著她的眼光和南瑾看著她的眼光如出一轍,她就算不想探究,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心意。 她的過去,究竟是什麼樣子,又是什麼樣的糾葛,讓南瑾看見蕭絕,冰著臉,卻又沒有惡言相向呢? 玄北苦著臉,他們三人要站在什麼時候? 「公子,你回來了,快點回來看看玄武。」南宮靖寒出門看見南瑾,臉色一喜,迎了上來,玄北一聽知是玄武出事了,吊兒郎當的神色唰一聲不見了,眼光變得冷厲起來,「怎麼回事?」 「公子,你先給玄武看看,我慢慢在和你說。」南宮靖寒道,玄北率先沖進客棧。 南瑾回頭道:「蘇蘇,等我一會。」 他看了蕭絕一眼,也隨著進入客棧,蕭絕冷峻的眸光掠過沉思,南瑾把什麼都告訴她了? 「你……」 「我……」 蕭絕和流蘇同時出聲,又默默地靜了,流蘇依稀記得那晚,月色很白,如一潭清水籠罩著大地,一抹淒冷孤寂的背影就這樣站在她的院子裡,直挺挺的,孤寂也驕傲,好似什麼都折不彎他的背脊。 看得她心頭隱隱發酸,莫名其妙地感覺愧疚,好似這一切都是她造成了。 她讓很多人痛苦了麼? 「你身上的盅蟲解了麼了麼?」蕭絕率先打破沉靜,流蘇看起來已無大礙,只是臉色蒼白而已。 流蘇點點頭,暗自琢磨著他和南瑾的關係,剛剛那瞬間兩人身上同時射出的殺氣並非她的錯覺,他們不睦,這是她知道了,可為何不睦呢? 「風南瑾把什麼都告訴你了?」蕭絕眯起眼睛,他們都有同樣的默契,都不在她面前提起以前的事,讓她自己的心做主,這種默契難道被打破了?風南瑾對流蘇說了她以前的事情麼? 不,他不是那樣的人,至少在他們取得共識之前。 「你說以前的事麼?」流蘇微微一笑,他們好似都挺關心她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很重要麼? 「南瑾什麼也沒說,或許你可以告訴我,小白是誰?」流蘇翩然笑道,她最關心這個問題,小白,小白…… 越念著她的名字,越覺得親切。 蕭絕冷酷的神色一動,小白是誰?流蘇她真的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連女兒她都不記得了。 「陪我出去走走如何?」蕭絕突然道,這時候月上柳梢,一片清白,夜色朦朧涼如秋水,有點冷,有點清。 流蘇沒說話,看了一眼玄武的客房,蕭絕眉心一擰,頗有些不悅,「不去了!」 說罷轉身便要離開,風南瑾對她,真的那麼重要對麼?蕭絕恨恨地想著,自從五年前和流蘇失之交臂,他就註定退出流蘇的生命了麼? 即便是她失去記憶,他同樣沒有南瑾那麼有優勢,她中了蠱蟲,他沒法給她解毒,不然陪著她去雪山的人,不是風南瑾。 他不願意就這麼退出她的生命,那麼多麼殘忍的一件事,他要花多少年才能沉澱這份沉重的感情。 「等等,那就走走吧!」流蘇喊住他,蕭絕的背影在夜色下顯得分外的沉重的悲傷,看得她不忍。 街道上,樹影婆娑,在地面上印出斑駁的影子,兩人都不怎麼說話,任夜風微微吹著,冷卻的,卻不知道是誰的心。月光在把兩道人影拉得很長,很長…… 蕭絕的五官完全籠罩在夜色中,看不清表情。 「流蘇,你對小白這個名字,對我的名字,都覺得陌生?卻單單覺得風南瑾很熟悉麼?」蕭絕冷聲問道,口氣含著一絲難言的苦澀和怨,不是很明白,卻讓人聽得心頭窒息,一仿佛有一層空淡淡,沉重的悲傷壓在心頭,那種壓力,實非尋常人比。 流蘇搖搖頭,猶豫了一下,緩緩地道:「平心而論,蕭絕,風南瑾,小白,這三個名字給我感覺都很熟悉,但有很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蕭絕打破沙鍋問到底,他想要知道,現在的流蘇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流蘇淺淺一笑,眸光溫和,月光下的笑容有些聖潔的光輝,「聽見小白的名字,我感覺很熟悉,很親切。聽見風南瑾的名字,我會覺得很溫暖,很心動,聽見你的名字,我會覺得很難過,很愧疚。」 心動麼? 愧疚麼? 蕭絕腳步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她對風南瑾很心動,對他很愧疚麼? 他唇角勾起冷冷笑,心裡卻是莫名的酸,他分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如螞蟻啃咬似的,很酸痛啊,流蘇,她對他,只剩下愧疚了麼? 他想要抓著她的肩膀問個明白,卻徒然升起一股無力感,「你現在愛風南瑾麼?」 流蘇想了一下,輕輕地點頭。 絕望再一次襲上心頭,蕭絕有種想要仰天大笑的衝動,他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一切重新開始,流蘇愛上的是風南瑾,那他就放手,成全他們。 沒想到,是這麼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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