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三一四


  直到流蘇抵抗不住睡意,沉沉地睡過去,唇角都含著一絲甜蜜的笑意。

  這樣的夜,仿佛人的心都能相容在一起,不分彼此。

  第二天兩人收拾妥當,流蘇見他氣色比昨天好一點,這才放心了,想到昨晚瘋狂的畫面,臉色微微紅了,他都能那樣了,身體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虧得她還擔心得要命,整天想著下山怎麼給他補補身子。

  轉念想想,他復原的速度還真讓人咋舌,這會兒看著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眉目卻很精神,下山喝幾盅補藥,應該什麼問題也沒了,這次沒造成什麼大病真是萬幸了。

  「你內力恢復了麼?」流蘇還是擔心地問了一下,南瑾把包袱打了結,頷首,「三成。」

  流蘇呼吸頓了一下,她以為他恢復七八成了呢,那昨晚還那麼……流蘇有些生氣了,一點也沒有顧著身子,她也真是瘋了才會陪著他胡鬧,她還以為他好得差不多了呢。

  南瑾哪兒知道她腦子亂七八糟想什麼,挑眉疑惑地反問,「有什麼問題?」

  流蘇被問得啞口無言,只得搖搖頭,張張嘴想說什麼,欲言又止,半垂的眸子閃過懊惱,他還敢明目張膽地問有什麼問題?

  「你能推開岩石麼?」

  「足夠了!」南瑾勾唇一笑,白玉般的臉瞬間如冬雪融化,暖意四射,分外燦爛,幾乎晃花她的眼睛。

  「南瑾,你長得真漂亮!」流蘇忍不住讚美。

  南瑾的臉黑了一層,抬眸狠狠地瞪她一眼,「玉樹臨風,貌似潘安,一表人才,俊美無濤,任君選擇。」

  漂亮?這是什麼形容詞,哼,他又不是女人。

  南瑾心裡小小地彆扭了一下。

  流蘇笑了,聰明地選擇閉嘴,其實她覺得漂亮這個詞最適合他,因為她詞窮了,仿佛所有的讚美詞都無法把他的傾國傾城描述出來,所以就只能用了漂亮,真的很漂亮。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免得南瑾把她分屍了。

  兩人相攜著下山,今天的暴風雪小了點,風吹得也不是那麼猛烈,陽光透過稀薄的雪花斜斜地射了下來,整個雪山一片空白美麗,如一塊巨大的純澈寶石,美得那麼不可思議。他們錯過了日出,卻欣賞到更絕美的景色。

  遠處山巒起伏,雪山連綿,分外壯麗,雪花在空中飛舞,如飄絮落下,輕盈而美麗。那長年積雪高插雲霄的群峰,似隱似現。一座座山都被雪裹著,在巍峨之中顯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見超逸,奇花、異樹、雪海、冰川、草甸、溪流風光無限。

  「真美!」流蘇發出一聲讚歎,沿途之時,性命堪憂,哪兒顧及賞景,這幾天暴風雪又大又猛,什麼都看不清,也沒那麼心情,今天要離開了才發覺,雪山美得極致,心境不一樣,景色也漂亮很多。

  細細想來,在雪山幾天發生了不少事,仿佛死過一次,又重生了一次。

  被盅蟲折磨的痛苦,飲南瑾之血的酸楚,他毫不猶豫掉下寒潭相陪的溫暖,她在岩洞裡擔心得哭紅眼睛的痛,她背著南瑾下山上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絕望,雪地裡相互扶持的堅強,岩洞裡抵死纏綿的瘋狂,夜裡心心相印的默契,這一切的一切,有淚,有笑,有酸,有甜,讓她感觸良多。

  或許此生不再有這樣的特殊的經歷,頗有些讓人懷念呢。

  「若是喜歡,等以後有空,我帶你上來看日出日落。」

  「好啊!」

  兩人下山,南瑾詫異地發現,堵住山路的岩石已經被人推開了,流蘇驚訝,那岩石已經被人擊碎,七零八落地散著。

  「這是誰做的?」流蘇詫異,難道有人上山了麼?可他們沒看見人。

  南瑾搖頭,牽著流蘇小心翼翼地過了這段小徑,直到下山,終於解了他的疑惑。

  山底下有輛馬車,玄北披著一件緞面的披風,坐著打盹,山腳下還算暖和,陽光映著男子的臉,略見一絲疲憊,好似等了一夜。

  雖然睡著,玄北的警戒極高,聽見腳步聲就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片清明,無一絲睡眼惺忪的朦朧。

  「公子?」玄北身子一軟,頓時哭天搶地,誇張地大喊起來,「公子,你可害慘我了……」

  「你在這做什麼?」南瑾蹙眉。

  「小白那死丫頭讓我來的。」玄北沒好氣地道,一臉的哀怨,其實他到小鎮兩天了,莫約著如玉給他們的乾糧足夠撐著,華都那邊又不急,玄北自然樂意在小鎮吃喝玩樂,白癡才會上山破壞公子好事,直到昨天聽一名獵戶說山路被堵了,他才琢磨著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他慌忙飆上雪山,一掌地打碎岩石,沖上去想看看他們怎麼樣了,結果讓才到岩洞就聽得少兒不宜的聲音,心裡那麼叫鬱悶啊,他很珍惜生命,不想被流放,自然不會沖進去,只能灰溜溜地下山,就這樣靠著雪山過一夜,心裡那個淒苦,別提了。

  公子總算是開竅了一點,趁早把少夫人撲倒吃掉這是多英明的決定,就是苦了他,守了一夜,睡得不舒服,腰酸背痛腿抽筋。

  南瑾腦子一轉就把所有事情都聯繫起來,也隱約猜到山上的岩石是他擊碎的。流蘇倒沒想那麼多,南瑾讓她先上車,玄北神秘兮兮地低聲道:「公子,少夫人的記憶還沒恢復?」

  「被龍雪梨封印了,除了龍雪梨,沒人能解開。」

  「那可糟了,你得把情況大體和少夫人說一下。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少夫人你們的關係,遮遮掩掩的做什麼?難道讓小白看見她都不能喊娘麼?」玄北聽如玉說了事情的經過,大概猜得出公子為何這麼做,可現在蕭王和他,少夫人顯然選的是他,應該沒什麼顧及了,而且小白也是鐵證,回了華都,她一定會好奇他們的關係,過去的往事若是少夫人一直沒想到起來對她是件好事,這麼亂七八糟的關係,想不起來也就算了,可對他家公子來說一點也不公平啊,怎麼說他們之間的回憶都是美好的,刻骨銘心的一段愛戀,公子怎麼承受一個人回憶他們之間的往事,而另一個人卻一片空白呢?即便他不說,玄北也知道,他心底是很掙扎矛盾的,既然想她記起來這段回憶,又不想她回憶傷痛的記憶,真是矛盾。

  「駕你的車!」南瑾寒芒一掃,玄北吞吞舌頭,早知道昨天就硬著頭皮壞他好事去,哼!

  南瑾上了車,流蘇靠著軟枕休息,清風微微地吹拂,幾縷髮絲垂下,遮去她沉思的眸子,見南瑾上車,沖他一笑。

  玄北駕車很穩,並無什麼顛簸,平平順順地駛向官道,向華都而去。

  「小白是誰?」流蘇好奇地問,這是她第二次從旁人口裡聽到這個名字,每次聽到,心裡就微微動一下,潛意識感覺,這人和自己一定有關係,而且和南瑾關係密切。

  南瑾欲言又止,流蘇把他問住了。

  流蘇回到華都,進了宮,人多嘴雜,她一定會知道小白是誰,也會知道她們是母女,定然會好奇,小白的爹爹是誰,以他和小白的相似度來說,除非她瞎了,不然一定會認為他是小白爹爹,這事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是……

  他並不是啊,由著她這麼誤解麼?這不是南瑾的作風,他想要蘇蘇的感情,無需利用小白去鞏固,可他要怎麼開口和她說,小白是她和蕭絕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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