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三一三


  「南瑾……」流蘇的聲音支離破碎,有恐懼,有期待,還有對未來的忐忑不安,對這一切的迷茫不解……她能感受到身邊的男人緊繃的身體,能看見他強忍著情欲的臉,能看見他壓抑克制的眸光,看見他的掙扎,可知她內心也是如此掙扎。

  「我要你!」南瑾的聲音沙啞透了,抵著她的額頭,滾燙的呼吸撲面而來,流蘇的臉如被一陣火光掠過般,劇烈地燃燒起來,紅得更是嬌豔欲滴,一副任君采撅的魅人樣。南瑾口氣霸道,像是宣誓一般,卻一動不動,燃著情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仿佛要看透她的靈魂。

  我要你,蘇蘇!

  想得渾身發疼,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在呐喊著,瘋狂著,幾乎把他的理智沖走,這股渴望來得又快又急,他預料不到,卻不想去阻止,這是他愛了一生的女人,就這麼柔順地躺在他身下,風情萬種,千嬌百媚,他為什麼要當君子?

  流蘇心口狂跳,耳邊盡是他充滿佔有和渴望的霸道宣誓。

  我要你……

  我要你……

  ……

  仿佛有魔力般在耳邊迴響,震得她渾身戰慄,南瑾要她,是一生一世的那種要麼?

  流蘇神情有些恍惚,她記憶第一次見到南瑾的時候,陽光溫暖地籠罩在他身上,他的雙眸如一潭幽靜深邃的泉水,清透中帶著冷厲。白衣勝雪,落寞清寂,看著她的眼光幽深而平靜,那一瞬間她的心是酸酸痛痛的,他的落寞牽動著她的靈魂,仿佛被人遺棄在世間,孤獨地活著,讓她忍不住想要拂去他眼裡的寂寞。

  從迷惑心痛到心酸心動,到如今的情愫深種,她如陷入流沙之中,再也拔不開腿,只能被捲入愛情的漩渦之中。

  南瑾說,等他意識到他是笨蛋時,他已經萬劫不復。

  她還沒意識道自己是笨蛋之時,已想飛蛾赴火。

  宇宙洪荒裡,還有一抹讓她奮不顧身的亮光,順著心走一次,若是錯了,即便不能回頭,亦能無憾。

  這個男人,雖說得如此霸道,卻強忍著情欲的爆發,靜靜地徵求著她的意見,單單是這樣,已經讓她軟了心腸。

  她心裡是愛著他的吧,所以才會讓他如此肆意地宣示主權。

  南瑾眼光直直地看著流蘇,不避不閃,他的身體已如拉滿了弦的弩弓,一觸即發,那麼冷的天,額頭上卻滲出汗水,眸光越發火熱起來,流蘇單手撐著石床,微微抬高上身,在他驚訝的眼光中,吻上他的唇,雙手不由自主地圈著他的脖子,身子後倒,南瑾順勢壓在她身上,撩起一把火辣辣的情火,燒遍兩人全身。

  放在她腰側的手順著柔嫩的肌膚而上,隔著薄薄的褻衣覆著她的香軟,大力揉搓,流蘇背脊竄過白熱化的電流,讓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渾身難受,身體深處仿佛有只小貓在撓著,偏偏她又碰觸不到,流蘇難受得蹙眉哽咽著,晶瑩的淚水溢出,更勾起男人心底的野獸。

  南瑾扯開她的衣襟,熱情的吻順著而下,空氣滾燙熱辣地燒著,小小的空間裡,激情四溢。

  兩人的衣衫盡褪,熱情地探索著彼此的身體和熱情,滿足于為對方帶來歡愉的自豪。流蘇攀著他的肩膀,坐起身來,讓他們結合得更徹底些,想念通過熱情的肢體語言表現得淋漓盡致,細細的呻——吟更是激發男子掠奪的本能,溫暖著,飽脹著,幸福著……

  「蘇蘇,說你愛我!」南瑾聲音沙啞,抱著她掠奪著,逼著她說出最想聽的話。

  流蘇早就被捲入情欲的漩渦中不可自拔,腦子一片昏眩,被吻得紅腫的唇不停地說出他想聽的話。

  「我愛你……我愛你……」喃呢著的聲音如斷斷續續,卻聽得身上的男子渾身火熱……

  再沒有多餘的語言,只有汗水在風中飛濺,空氣升騰得火辣滾燙,兩人如連體嬰般,不願分離,不斷地融合,直到攀上那絢爛的一刻,如無數絢麗煙花在眼前綻放……

  彼此的腦海裡都是一片短暫的空白……

  劇烈的喘息在岩洞裡不停地回蕩著,渾身汗水的男人相擁著,享受著極致燦爛過後的餘韻,如沉浮在夢幻雲端,任那海藻般柔軟的雲朵不停地沖刷著身體,久久沒有從這陣瘋狂的極致中回過神來。

  這是他們有史以來最激情的一次,或許是朦朧的彷徨讓他們心底動有種不安,想要通過肢體語言傾訴著什麼,做得激烈和徹底,仿佛沒有明天。

  身下的衣裳亂成一團,流蘇微微閉著眼睛,有著水汽的眸子迷離誘惑,尚沒回過神來,呼吸沉重,不停地平復著。她被那個熱情大膽的自己嚇壞了,真想埋頭在地洞裡,再也不出來見人了。

  岩洞之外,狂風呼嘯,依然暴風雪席捲著大地,一片白雪茫茫,岩洞內卻暖如春潮,小小裘衣圈出滾燙的空間,把兩人緊緊地包裹。流蘇把頭埋得低低的,不好意思去看南瑾依然扣著她腰間的手,臉色越來越燥,索性背對著他,幾乎要把自己縮到地洞裡去。

  南瑾輕笑,把她圈進懷裡,拉著暖裘蓋住兩人,肌膚貼著肌膚,相互溫暖彼此,又是激起一陣電流竄過的戰慄,流蘇察覺到身後男子再次緊繃的身子,緊張地寒毛豎立,可別再來一次了,她渾身還酸痛著呢。南瑾把頭埋在她優美的脖頸上,似是解恨般咬了一口,流蘇身子一麻,不免得哼出聲來,有些微疼。

  「疼麼?」南瑾親親咬出的傷痕,明知故問。

  流蘇縮著脖子,將沉默進行到底,他不是明知道麼,想想她剛剛貌似也在他背上抓了不少傷痕,心裡微微平衡了些。

  她和南瑾之間的關係好似變得不一樣了,朦朧曖昧的情愫被挑開在陽光下,再也無法藏匿,她剛剛甚至尖叫著說愛他,雖然是情動之處的尖叫,卻是她心底最深的話,南瑾的逼問,只不過是光明正大地給她提供一個傾訴的藉口。

  南瑾,你以那麼落寞的身影走進我的視線,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我以為我們認識了很久很久,腦子裡的空白告訴我,我們不認識,可直覺卻跳出來興風作浪,一直鼓動著我的心,它在說認識,在說親切,在說心悸,我一一忽視了。因為不信任何人,漠視整個世界,我討厭被人牽動情緒,討厭為另外一個人而活的束縛。可你硬是介入我的生活,再次步入我的視線,強硬地宣誓著你眼裡的堅定,我知道,你不是我能抗拒的人,即使我拼了命地想要拒絕,結果還是沉淪了。

  你白衣落寞,眼光清寂孤冷,仿佛被遺失在人間的孤魂,我一直在想,是誰拋棄了你,一想到那個人有可能是我自己,心痛得難以呼吸。你冷清的眉目總是那麼深邃而寧靜,好似什麼都激不起一絲漣漪,我甚至曾想,或許我是自作多情了,你根本就不在乎。

  你想必不知道,你眼光很疏遠,人和人之間的最可怕的距離不是天人永隔,而是若即若離,仿佛靠近,又仿佛離去的惶恐,一直都在心中徘徊,有時候竊喜著終於走近了,卻發現咫尺天涯,永遠那麼高不可攀,這種感覺更讓害怕。

  世界太大,人心太小,若是一直猜測人心,自己的視線也會變得狹小,我曾經告訴自己,不用去猜測你的心,卻又忍不住去猜測,暗暗想著,到底對他而言,我算什麼?

  或許有過一段過去,或許有過一段糾葛,或許曾經傷害過他,可空白的我什麼也記不起來,每次想要灑脫地拋棄過往就想起你落寞的身影便再也灑脫不起來。

  我是個自私的人,不想受傷,即便知道自己心動,也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感情,我害怕,一旦陷進去,假如有一天被傷害,我會粉身碎骨。我的心裡總有一把尺在衡量著男女之間的愛情,你愛別人多一點,那人終究會離你而去,別人愛你多一點,你終究會離他而去。這把尺,讓她的自我保護意識提升到最高狀態,特別是遇到心動之人。

  直到這次的蠱蟲事件讓我徹底明白,若即若離又如何,這或許是人自我保護的一種狀態,一個肯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你還能有什麼猶豫,還會有什麼彷徨?

  如果不是愛他,今晚便什麼也不會發生,想清楚這一切,茅塞頓開,心境也變得明朗許多,不再那麼惴惴不安,她想,她是幸福的吧,所以也想讓他也幸福,盡她所能。

  或許,從一開始,也只有她在介意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南瑾從未介意,在他眼裡,她是他的人,一直都只是她在糾結著,現在也不想想那麼明白,有些事情,朦朦朧朧反而更值得品味,說白了就沒有意思了。

  風南瑾,若是讓你萬劫不復的人是我,那麼恭喜你,我也萬劫不復了。

  「南瑾,放棄只是一瞬間,守護卻要一輩子,你會守護我一輩子嗎?」流蘇背對著他,輕聲問道,聲音低低柔柔的,百轉千回,有種說不出的游離。

  「會!」南瑾沉聲應道,更是抱緊了她,「蘇蘇,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一輩子已經賭上你的一瞬間。」

  他的一輩子守護,流蘇一瞬間的放棄,在那一年裡,有幾次在她心裡徘徊,恐怕只有流蘇自己知道。南瑾無意去窺探那段時期她的內心,他只要最終的結果。

  放棄只是一瞬間的事,卻是別人一輩子的守護。

  幸好,他們沒有錯過彼此。

  「那誰贏了?」流蘇笑問,似乎隱約知道答案。

  「雙贏!」南瑾埋頭在她發間,柔聲道。

  愛情其實就是一場賭博,賭注大小不重要,當初他的賭注大了些,流蘇小了些,可依然能雙贏。

  沒有下注的人,才會輸得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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