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二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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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聖天的京城是最繁華的城池之一,街道寬闊,車水馬龍,建築多以厚重華麗為主,屋簷高低起伏,四面八方交匯成一張神秘華貴的網,覆蓋在京城上空,這兒是皇權和富貴的夢鄉。 流蘇掀起轎簾,微微打量著久違五年的故鄉,眉目如水,寧靜平和,比之五年前更加繁華。人人穿得光鮮亮麗,笑容滿面,處處都有種富貴的味道。 她才看了一會兒,便放下轎簾,錦繡笑著問道:「一點都沒有想念過京城麼?」 「我想姐姐,但是不想念京城!」流蘇緩緩地道,京城對她而言,傷痛比快樂要多出許多倍,她寧願放下,如同重生,在鳳城過著沒有包袱的日子。 現在他們所經過的這條街,便是當初她和蕭絕初遇的地方,流蘇眉心微微一痛…… 蕭絕…… 她剛恢復記憶,那段痛徹心扉的感情猶如發生在昨天,鮮明刻骨,那麼悲壯的報復方式,那麼決絕的態度,灰飛煙滅的一切,都已經深深地刻在骨子裡。 這是前世的痛,是媛媛的刻骨銘心的愛和記憶。 流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錦繡詫異地看著她,忐忑不安地問道:「蘇蘇,你到底在想什麼?」 「為何這麼問?」流蘇笑問。 錦繡看著流蘇,絕色的容顏浮上深沉地擔憂,她拉過流蘇的手,沉聲道:「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蕭絕和南瑾,對你而言,誰最重要,蘇蘇啊,你想清楚沒有?姐姐這幾天沒有問你關於他們的事,是不想干擾你的想法,可為何總感覺你是如此漂浮不定,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流蘇一笑,把玩著自己潔白修長的手指,沉吟著道:「對蘇蘇而言,自然是南瑾最重要,誰也比不上。但是……」 流蘇頭往後一靠,唇角掠過苦澀,「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想不明白,所以感到困惑,但是姐姐放心,我不會迷失了自己,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境,我分得清楚……」 「上輩子已經做了選擇,就不應該念念不忘!」 「蘇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姐姐怎麼就聽不明白?」錦繡不解地看著她,「你不要急我,好好給我解釋清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流蘇一笑,握緊錦繡的手,舒雅的眉目有種前所未有的堅強和決心,透出流蘇骨子裡最堅韌的靈魂,她淺笑道:「姐姐,你不要為我擔心,南瑾會好好保護我。我們三人之間本來就是一個越擰越緊的死結,倘若真要有一人死的話才能解開,我寧願那人是我。」 「胡說!」錦繡厲喝,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沉聲道:「不要有這種想法,蘇蘇,千萬不要!你已經死過一次,千萬不要再言生死,世上沒有解不開的死結,萬事都有轉機,只要堅持,誰知道會不會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若是那麼愛南瑾,就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流蘇盈盈一笑,頷首道:「我明白,姐姐,你有身孕在身,不要為我操心,養好身體,生個健康的孩子才是關鍵,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恐怕,再也沒有機會有孩子了。」 「蘇蘇……」錦繡心疼地看著她故作平靜的臉,猝然把她抱進懷裡,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背脊,聲音悲傷,「老天爺對你實在是不公平,為什麼蘇蘇你會如此多災多難,真的太公平了!」 流蘇搖頭,「比起以前,我已經不知道幸福多少倍了!」 這些幸福都是南瑾給的。 馬車停下,錦繡率先下來,蕭寒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不讓她有半點碰撞,流蘇從另一邊下來,南瑾接過她的手,用力地握著,流蘇淺淺地笑著,「南瑾,你的臉都快成小老頭了。」 面無表情,眉目清雪,眸光甚是逼人,隱約有種很嚴肅,傲視天下的冷然,尊貴絕塵的風度,不怒而威,連多看一眼都覺得褻瀆和震懾,有種壓迫人心的沉重。這是流蘇從未見過的一面,就好似,在京城的南瑾,在鳳城的南瑾,是兩個不同的靈魂。在人前的南瑾和她面前的南瑾,有著天壤之別。 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氣度和保護吧!流蘇暗忖。 南瑾輕聲道:「已經進宮了!」 流蘇一震,這才注意到,馬車已經順利地駛入宮門。 好威儀雄偉的皇宮! 高強紅瓦,青石玉階,鎏金的蟠龍大柱筆直地豎立,上頭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蟠龍,在陽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尊貴淩人,仿若要騰雲駕霧般不遜。 華麗的藻井四角琉璃宮燈,亭頂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逼人的光芒。處處雄偉壯麗,華麗而不失尊貴厚重,象徵著皇室的威嚴和尊貴,不容侵犯,至高無上的皇權。 這是流蘇第一次如此靠近皇宮,不由得心生敬佩之心。 「很雄偉壯觀!」四面八方都是高牆,的確是一座堅不可摧,建造華麗的牢籠。 南瑾微微偏頭,聲音如雪原上劃過的風,「這幾天為何躲著我?」 說起來諷刺,上京路上幾天,竟然到現在才能和妻子交談半句,南瑾心裡不悅極了。流蘇分明是故意躲著他,名義上是要和姐姐相聚,實際卻是在躲著他,感情就算再好,即便分開多年,要說的話也該說完了。竟然日夜都膩在一起,害得他想要好好地和她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已是不悅至極,而蕭寒一路上更是緊繃著臉,黑得和鍋底似的,每次他都不小心地瞅見他的手蠢蠢欲動,想要劈死流蘇,這醋勁簡直就是捧著醋桶狂飲不止,他都要為蘇蘇的小命擔憂。 「生氣了?」流蘇討好一笑。 「你說呢?我這樣子像是開心麼?」南瑾不冷不熱地反問,眼神斜睨著她,還笑得出來? 流蘇一本正經地端詳幾眼,頗為正經地下結論,「是不像!」 南瑾瞪她,流蘇正了臉色,沉聲道:「南瑾,我在想有些事情,所以忽略你了,對不起!」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南瑾不悅地道,什麼忽略,哼,他一大活人,被她忽略得夠徹底。 「好吧,我改正,我是故意忽略你的,因為你會干擾我的思考!」流蘇誠懇地改錯,外加解釋,接著咕噥,「你果然比蕭寒還記恨!」 她早就注意到一路上蕭寒巴不得一掌劈死她的表情,她故作不見,反正她不纏著錦繡,錦繡也會纏著她。蕭寒的憤怒是表現在外,南瑾的不悅隱於眼中,誰更陰,那是顯而易見的事。 「別拿我和他比!」南瑾哼了哼,一臉不屑地掃向蕭寒,可憐的九王爺正在哀求著九王妃乖乖回家,笑得比諂媚還要諂媚,鞠躬哈腰,一副奸臣相,妻子都搞不定,活該被人鄙視。 流蘇微微一笑,蕭寒看起來很疼錦繡,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事事都以錦繡為先。 「流蘇,怕嗎?」南瑾用力地握著她的手,輕聲問道。 流蘇凝眸,淡淡一笑,「有你在,我不怕!」 「這麼想就對了。」南瑾頷首,流蘇本想再說什麼,就聽到蕭寒挫敗的聲音,兩人同時看去,堂堂九王爺,被錦繡奚落得極為狼狽,流蘇不禁一笑。 「麻煩死了,又不是我錯,做什麼一直怨我?」蕭寒不滿地反駁,招手喚過人來,沉聲吩咐,「帶王妃去夏寒殿!」 「是!」 錦繡走了過來,對著南瑾道:「風南瑾,你要好好保護我妹妹!」 南瑾頷首,鄭重其事地道:「我會的,你放心!」 錦繡這才放心地離開,蕭寒俊臉一沉,極為威嚴,打著官腔,「右相大人,請!」 「九王請!」南瑾不冷不熱地應著,蕭寒拂袖,走在前頭,南瑾牽著流蘇,緊隨其後,接著才是御林軍。 皇宮內苑比起外頭,更顯得富麗堂皇,處處精緻華貴,假山,御花園,都極為氣派,小小的賞荷涼亭便有九根暗金色柱子筆直豎立,雕龍刻鳳,可見光華厚重。 宮廷之內桂花開得豔麗,枝條悠然出塵,淡白泛黃的桂花在青翠的綠葉中若隱若現,溢出的清香飄滿整個皇宮。 整個皇宮極大,走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到禦書房,蕭寒進去通報,南瑾和流蘇留在外頭,御花園裡,茶花飄香,各色各樣的茶花開滿整個御花園,品種各異,流蘇心中詫異,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劃過心頭,卻沒來得及抓住。 「奇怪,皇上也喜歡茶花麼?」流蘇脫口而出,滿院子,都是茶花,以白和淺黃為主色調,很多品種都極為珍貴,風家堡幾乎集滿所有的茶花品種,流蘇自然懂得。 南瑾面無表情地掃視一眼,唇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聲音有些陰陽怪氣,「誰知道呢?哼!」 流蘇詫異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南瑾斂去眼中的嘲諷,恢復一潭死水模樣,流蘇莞爾,這天下喜歡茶花的人怎麼會這麼多? 一名太監從裡頭匆匆而出,恭敬地施禮,「右相大人,方姑娘,皇上宣你們見駕!」 流蘇和南瑾心中都微微一突,右相大人,方姑娘? 哼,倒是別有新意的稱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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