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二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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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握緊南瑾的手,輕聲道:「南瑾,我一路上想了很多,只確定一件事,我愛南瑾,我會陪著南瑾面對所有的風風雨雨,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禦書房,淡淡的檀香從香爐裡嫋嫋升起,交織著點點墨香,整個禦書房都飄散著一種舒緩而寧靜的氣息。 紅和金,是禦書房最基本的兩種色調,厚重而華貴,地板光可鑒人。 皇帝穩穩地坐在書案後面,明黃的龍袍,尊貴沉穩的氣質,自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威儀,他的眼睛,閃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沉思,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風南瑾…… 方流蘇…… 還有一個沒回京城的蕭絕。 這三人的事蹟已經傳遍大江南北,風家又一次挑戰皇權的權威,到了他忍無可忍的地步,蕭越的眼光如岩石一般堅硬,緊緊地打在流蘇身上,就是她麼? 令朝廷最有魄力的兩個男人爭得頭破血流,令權傾朝野,富可敵國的他們成為天下臣民的笑柄。 皇帝的眸光燃著憤怒的火光,一閃而過,快得連蕭寒都未曾發覺,又已經迅速地掩飾在眼底,沉聲道:「平身!」 「謝皇上!」南瑾和流蘇相攜著站起來。 「皇上此次匆匆忙忙召微臣進京,所為何事?」南瑾聲音充滿公式化的僵硬,不帶一絲私人感情,明知故問。 蕭寒冷冷一笑,安靜地立在一旁,直到此時,依然還是如此理直氣壯麼?風南瑾,他倒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一手保住所有人。 市井傳聞,五年前風南瑾誘拐蕭王妃離京,猶若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皇室的臉面上,這是蕭家皇朝歷史上最蒙羞的一次。任何一朝一代都經不起這樣的醜聞,蕭越即便身在禁宮,也稍微能猜到市井流言會是如何不堪。 自風南瑾繼承風家堡之後,風家迅速凝聚天下財富,多年來一直和皇室相抗衡,在鳳城一帶勢力蓋天,登高一呼,能有百應。皇室和風家歷年來的明爭暗鬥也不少,都被他一一化解,雙方都能達到一種雙贏的局面。 蕭越對風家的容忍有自己的底線,他需要風家的勢力,而風家也需要朝廷的庇佑,蕭越和風南瑾在身份公開的這幾年,都相互退一步,和平共處。 然而,如今卻爆出,風少夫人是蕭王妃,無疑中給人一種感覺,那便是,風家狠狠地在皇室臉上甩了一個耳光,這是皇帝絕不允許的。 「風愛卿,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皇帝冷笑,一手指著流蘇,開門見山地厲喝,「她是誰?」 流蘇一直垂著頭,並未直視皇帝,被他這聲冷喝嚇了一跳,心一沉,背脊竄上一股涼意,好威嚴的聲音,檀香送著一股逼人的壓迫,沉沉地壓在她的心口,明明暖和的禦書房,她卻一身冷汗。 禦書房中的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如滿弓的弦,稍微一松,弩箭便會激射而出。流蘇心口噗通直跳,她想起看過的電視劇,那飾演皇帝的,總是動不動就來一句抄家滅族,動不動就拖出去砍了,心裡不免有些恐懼。 南瑾目不斜視,淡然地回答皇帝的問題,「臣妻!」 蕭寒眉梢一挑,果然夠張狂,他算是大開眼界。與其冷嘲熱諷,不如作壁上觀,看看這場鬧劇如何收場! 「你的妻子?」皇帝眉梢染雪,極為冷峭,冰冷地開口,「她是方流蘇,蕭王的王妃,朕沒說錯吧?」 南瑾雙眸直直地看著皇帝,冷冷地勾起唇角,「五年前的確是蕭王妃,然而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她如今是風蘇蘇,而非方流蘇。」 「荒唐!」皇帝大喝一聲,一聲狠狠地啪在案桌上,震得他書桌上的奏摺微微晃動,低沉的聲響在空曠的禦書房回蕩,皇帝的聲音冷到極致,「風南瑾,你簡直就目無法紀,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她是蕭王妃,終究是蕭王妃,永遠都是蕭王妃,你誘拐朕弟媳,又該當何罪?」 天子之怒,浮屍百里,怒氣狂飆,沉沉地壓在風南瑾夫妻頭上,南瑾由始至終便知道,這會是一場硬仗,而他,失去最基本的立場。 流蘇先嫁蕭絕,便是他最大的弱點,這點會讓他無立場為自己辯解,可是,他眼光掃向一旁的蕭寒,微微冷笑。南瑾不卑不亢地直視皇上,沉聲問道:「皇上的意思是說,臣和臣妻婚姻無效?」 皇帝眯起眼睛,眉梢淩厲,冷冷地道:「無效,不僅如此,方流蘇犯了七出之罪,還假死出逃,欺下瞞上,論罪當誅!」 說起蕭絕這幾年為了她,意志消沉那麼長時間,終日緊繃著臉,他已經記不清,上次看見弟弟的笑容是什麼時候。 都是因為她,才造成蕭絕的苦楚和絕望,他饒不了這個女人! 南瑾冷冷一笑,「當年蕭王上方家提親,明媒正娶的人是方錦繡,方流蘇代姐出嫁,已是將錯就錯。她嫁入王府,先被蕭絕陷害,身敗名裂,再是被人陷害,幾欲喪命,假死出逃,不過是將一切導回正途,何罪之有?」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蕭寒見南瑾提起錦繡,邪魅的大眼閃過怒氣,一手冷冷地指著風南瑾,咄咄逼人,「風南瑾,本是你無視倫理綱常,誘拐蕭王妃,說得好似自己挺在理似的。就算方流蘇代替方錦繡出嫁,和七哥拜堂的女人是方流蘇,她就是名正言順的蕭王妃,即便是將錯就錯,她還是蕭王妃,七哥當年在娶她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把她的名字報上族譜,也就是承認了她是蕭絕的妻子,你誘她出逃,就是目無法紀,藐視皇權,風南瑾,你還不知罪?尋常百姓家,女子守寡二嫁亦是犯了七出之罪,更何況是皇家。且我七哥還活在世上,方流蘇不僅不是守寡二嫁,還是隱瞞實情,以假死脫身,早就該千刀萬剮!」 流蘇心頭一沉,蕭寒的話如雷鳴般在耳邊迴響,蕭絕當年早就把她的名字列入族譜?這件事她從未聽蕭絕提過,她當初還以為待林雲兒生下孩子,王妃之位便是她的,蕭王妃應是林雲兒。畢竟當初娶她不是自願,又經常冷嘲熱諷,她怎麼也想不到,蕭絕竟然早就承認她是他妻子,流蘇記起當初在郊外,他還一臉不屑,就算那時候死,也是無名無分,她心口一沉,蕭絕做了很多事,而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 心沉沉地歎息,這場劫難,該如何避過呢? 這場情債,她又該如何償還? 前世緣,今生債,真是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流蘇心中苦澀。 她勉強鎮定下來,皇帝蕭寒一口一個南瑾誘拐王妃,南瑾也並無辯駁,明顯就想要為她脫罪,把罪名全部承擔,流蘇不希望如此,南瑾把一切都包攬在身上,只會讓流蘇越來越恐慌,好似有種不顧一切,也要把她扔出這趟渾水的決然。 「皇……」 「皇上!」流蘇才剛說話,南瑾就沉聲出言,打斷流蘇的話,逼得她不得不把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南瑾冷然凝眸,深深地看著皇帝,沉聲問道:「皇上,這一切的起源就是蕭王妃在蕭王還活著二嫁,犯了七出之罪,讓皇室蒙羞,您震怒,想要把我們治罪麼?」 皇帝深知風南瑾才智冠絕天下,辯才無雙,這張利嘴,能把陳年棺材裡的僵屍都氣得狂跳,當下不敢貿然回答,深怕一不小心踩到陷阱,暗暗沉吟著南瑾這句話。通常他以這種無害的口氣在說話之時,你就得以一百個心防備著,千萬要理解透他的意思,不然就處在挨打的地位。 目前的情況而言,風南瑾已屬下風,方流蘇二嫁才是整件事最致命的一環,只要捏住這點,足以讓風南瑾永無翻身之日。他再怎麼辯駁,也不能把這一點抹去。 南瑾見皇上沉思,半垂的眼眸掠過一抹冰冷的嘲諷,眉宇的倨傲冷漠,如要凍傷人似的,他天生就是一個談判專家,又豈會讓自己處於挨打的地位。 眼角掠向流蘇,她一臉著急擔憂,南瑾微微一笑,神色溫柔,如一陣和沐的風吹拂著流蘇心裡所有的恐懼和擔憂。南瑾以眼神安撫她,稍安勿躁,一切都交給他,流蘇回以一笑,南瑾,只要你沒事,什麼都無所謂,我會一直陪著你! 十足的默契,緩解周圍逼人的壓迫,圈出一方只屬於他們的溫暖天地,把空氣中的冰冷和壓迫隔成兩個空間。 「沒錯,方流蘇身為蕭王妃,不顧羞恥二嫁,讓皇家顏面蕩然無存,威嚴掃地,犯了死罪,當誅!」蕭越冷狠地道,雙眸銳利地刻在南瑾臉上,他還能有什麼話說? 只要緊咬著這點,風南瑾便無還手之力!皇帝心中冷笑,風南瑾,他忍了他這麼多年,終於抓住他致命的錯誤,又豈會輕易放過,這一次,定然要把風家連根拔起,永絕後患! 南瑾眸光清透,看得出他眼裡的殺氣,心中並無什麼特殊的感覺,無期待,便無失望,如同陌生人一般。 「臣記得曾向皇上求過一張免死金牌,皇上忘記了麼?」南瑾冷聲提醒,神色寧靜,眼光卻銳利地射向皇帝,絲毫不見妥協之氣。 蕭寒一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他驚奇地看向皇帝。 皇上反應也快,迅速反駁,「風南瑾,那張免死金牌是賜予你的妻子風蘇蘇,而你身邊的是方流蘇,你們的婚姻根本就不被世人認同,這張金牌還有效麼?」 「原來皇上是想要出爾反爾?」南瑾也不見慌張,似乎是料定他會有此舉一般,冷然嘲諷。 「大膽!」皇帝大怒,一啪案桌,憤怒地瞪著南瑾,「風南瑾,你找死嗎,敢用這種態度和朕講話,若是不想活,說一聲,朕成全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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