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一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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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聽話!」南瑾沉下聲音,不過沙啞的音色聽起來連一分威嚴都沒有。 「兩床被子太擠了。」流蘇含糊地道,得知他高燒退了,她也安心了,整個人放鬆下來,嗅著自己心安的味道,很快就沉沉地睡著了。 南瑾無奈,也只得躺下,拉不開她報得死緊的手,只得調整她的睡姿,把她抱進懷裡,讓她睡得舒服些。 「可別生病了。」南瑾淡淡歎息,似乎越來越依賴他了。 南瑾和流蘇都有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南瑾本來淺眠,卻因身體病弱睡得極沉,這一睡睡到第二天的傍晚,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 夕陽落山,月上柳梢,山上一片朦朧陰涼,尋常熱鬧的風家堡今天變得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入墨宇軒。 紫靈和阿碧輕手輕腳地進來,把床頭的銅盆端走,見兩人睡得沉,又輕聲輕腳地出去了。 風夫人和風海棠過來墨宇軒,剛好看見紫靈和阿碧出來,風海棠詫異,「還沒睡醒嗎?」 紫靈抿唇一笑,想起一對璧人相擁而眠的親密,臉頰飄上一朵紅雲,睡得那麼美,那麼沉,她們都不忍心叫醒他們。 「若是平常這麼睡沒關係,不過蘇蘇的懷孕,早上中午沒吃東西,晚上一定要吃,大嫂,你進去叫醒他們吧!」風海棠果斷道。 風夫人點點頭,推門進去,紫靈和阿碧聳聳肩膀,風海棠讓她們去打熱水過來,紫靈阿碧點頭便出了墨宇軒。 風夫人進房,一片灰暗,她扭開暗格,明珠的光輝瞬間把整個房間照亮。她站在床邊,帶著淺笑看著相擁而眠的男女。像一對精緻的玉人,溫潤光潔,淺淺的呼吸,粉色的臉頰,一片寧靜和祥和,唇邊還帶著幸福滿足的淺笑,她都不忍心吵醒他們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也有這麼幸福的一天,可要一直這麼幸福下去。老天待他殘酷,又仁慈,受了這麼罪,卻給他一個蘇蘇。 「南瑾,蘇蘇,醒醒……」風夫人捏捏兒子的臉,小時候養成的習慣,現在也只有睡著才有這個機會了。 南瑾比流蘇先醒了過來,生病的他反應有些遲鈍,睡眼惺忪,半晌才恢復清明,「娘……」 身子一動察覺有異,垂眸,輕嗅到流蘇髮絲中的清香,嬌柔的她正在他懷裡睡得正香,維持著昨晚睡覺的姿勢,摟得緊緊的,一點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有母親在,南瑾的臉飄上一抹可疑的紅暈,風夫人識相地道:「睡了一天,你沒關係,可別餓著蘇蘇,起來吃飯,好了叫一聲,紫靈和阿碧端水給你們梳洗。」 南瑾嗯了一聲,風夫人這才笑著出去。 「蘇蘇……」南瑾垂眸喊了一聲,抽出被她壓住的手,有些麻痹僵硬了,這動作吵醒流蘇。 「我再睡會兒,好困。」剛剛醒來的少女聲音有些沙啞,又重新鑽進他懷裡,聲音中飽含著濃濃的嬌氣。 南瑾倒是很想繼續享受這種溫香軟玉在懷的美好滋味,不過還是伸手將她扶起來,順便也坐起身子,流蘇軟如無骨般倚在在胸前。困得睜不開眼,南瑾一笑,賴床的時候她最可愛,乖巧得讓人想要親一口。南瑾好笑地捏著她的俏鼻,引起流蘇的抗議,掙扎了會兒,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剛睡醒的流蘇臉頰粉紅,晶潤誘人,南瑾情不自禁地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不太常見的親密讓流蘇微愣片刻,嫣然一笑。 「真醒了?」南瑾揉揉她有點淩亂的發,疼惜道:「出去吃飯,吃飽了回來再睡。」 「天黑了?」流蘇打了哈欠,倏然精神起來,伸手探探南瑾的額頭,燒退了,不禁露出一笑,「酒氣好重,有沒有不舒服?」 南瑾搖頭,除了肌肉有些酸疼,已經沒什麼大礙,「昨晚辛苦了。」 「不想我辛苦就不要生病。」流蘇笑笑,起身穿上衣裳,又拿來南瑾衣服給他穿上,這才叫來紫靈和阿碧,梳洗之後上了便去前廳吃飯。 風家堡又恢復了常日的熱鬧,美食節的風波很快就過去,對他們造成的影響並不大。這次美食節的意外給風家酒樓倒是帶來不少的影響,生意減少許多。光顧風家酒樓的大多都是交情不錯的老顧客,新來人一聽郭翼吃了糖醋鯉魚死亡的事便止步了。風海棠倒是無所謂,風家又不靠風家酒樓吃飯,常年生意興隆,累得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流蘇被南瑾禁足,待在風家堡修養一段時間,生意慘淡她樂的清閒一陣,當成休息。 這件事以一句查無此事就了結,大部分人都覺得前任知府挺冤的,而最震撼的就是風南瑾的真面目一事。 風南瑾這幾年都在幕後操控著風家生意,外人無人得知他的真面目,這次在府衙大出風頭,風靡全城,又一次證明風南瑾如神祗般的存在。 而這樣一個如神般存在的男子,竟然不良於行,傾國傾城,容顏堪勝女子。兩極化的反差轟動全城,乃至天下,成了茶餘飯後最熱門的話題。 鳳城中風南瑾造成聲勢絕倫,而京城卻如同陷入暴風雨前夕般沉靜。 蕭絕一回到京城,直奔皇宮,皇上正在禦書房接見戶部尚書,商討今年國稅之事,聽聞蕭絕回來,連忙宣見。 戶部尚書恭敬地給蕭絕行禮之後便出了禦書房,皇上放下手中的卷宗,訝異地看著他風塵僕僕的樣子,驚奇道:「絕,怎麼這麼快就回京,其實不用這麼著急回來稟報,趁機在路上多遊玩幾天嘛!」 蕭絕的王妃去世一事他通過蕭寒知道一清二楚,這次就是故意讓他去邊境查探,順便散散心,免得終日待在王府之中,觸景傷情,傷口永遠也好不了,對這個弟弟,他是非常疼惜的。 「回皇上,臣弟沒有心情。」蕭絕冷冷地道,皇上詫異挑眉,這兒又沒有外人,他何必如此生疏,這麼冰冷的口氣,還是第一次。 「發生什麼事?」皇上問道。 蕭絕抬眸,眼光如閃電般犀利,那一刻,似乎又恢復過去蕭絕該有的淩厲和果斷,傷懷絕望的神色不復見。他沉聲道:「臣弟還想問問皇上一聲,風南瑾為何成為右相,皇上為何又下了一道那樣莫名其妙的聖旨?」 皇上難得露出尷尬的神色,清清喉嚨,他才莫名其妙得很啊,南瑾從不進宮,處理政務都通過秦路交給他,他想要見他的時候還不得便服出宮去小樓見他,那天突然進宮,嚇他一跳,緊接這就是被哄著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聖旨,之後才發覺不對勁。南瑾這才告知他的真實身份,之前皇上連他是誰不知道,因南瑾救了他一命,又幫他化解一場政治危機,皇上對他特別信任。並不知道,他就是風南瑾,相處幾年了,君臣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南瑾不良於行,終日都待在小樓足不出戶,皇上以為他不想看見世人憐憫的眼光,性格才會如此怪癖,因此也體諒他。 當初無意中發現南瑾的治國之才,皇上萬分驚訝,以六部多年來累積的難題交給他解決,這些政治上的漏洞和弊端多年來都得不到根治,而南瑾接手之後不出三月,大部分的問題都得以順利解決,幫他穩固朝綱,功不可沒,這才提議讓他當右相。 而南瑾的條件也很簡單,每年就待在京城三個月,不得問他出身,不得問他來歷,一旦被他發現,立即辭去右相一職。皇上問過他,為何要答應出任右相,南瑾就會了一句,你日後便會知道。 君臣兩就以這樣的方式處了三年,南瑾一心一意幫他治理江山,出謀劃策,並無不軌之舉,皇上也放下戒心,可能猜得出來他有事要借著右相這個身份去做,只要不危及他的江山,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前段日子知道他就是風南瑾,真的嚇他一跳,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總之這件事說來話長,從今往後,你和蕭寒就不用擔心風家堡的問題,專心找皇子的下落吧。」皇上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就匆匆下了結論。他沒想到,蕭絕剛好在鳳城,正想著等他回來便說這件事,估計這一路回來受了不少氣,難怪一臉陰沉。 「皇上!」蕭絕微喝,眉間露出挫敗和無可奈何的神色,「為何你這麼縱容他?你不覺得太不尋常了嗎?明明知道我和蕭寒這幾年都想辦法收服風家堡,而他卻不說。還有,那道莫名其妙的聖旨?皇上,你當真不覺得你太縱容他了嗎?」 「你說那道聖旨嗎?」皇上挑眉,頗為不解地道:「南瑾不會這麼囂張,兩手空空就向朕要聖旨,那是他拿風家船運每年利潤的十一分之一換來的,這筆交易很值得,風家船運十分之一的利潤,那是一筆龐大的數目,來換他夫人的命,他夫人這條命也算是天下最值錢的了。」 「風家船運十分之一的利潤?」哼,他還真捨得,蕭絕眼光陰鷙,想起南瑾那張風雲不動的臉,如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莫名其妙地討厭他,從相國寺見他第一面開始,就非常討厭。 皇上知道蕭絕生氣,只得安撫道:「朕是比較信任南瑾,他做事很有分寸,那道聖旨是寫下之後,他才告訴朕,每年會把風家船運十分之一的利潤交給朝廷。倘若就這麼兩手空空,他應該也料定朕會有其他想法,公平交易,大家都不吃虧,至於郭翼,朕已經告訴南瑾,讓他回去之後好好安撫他的家人,也算是補償。」 「皇上,你和風南瑾達成協議了嗎?他始終是個威脅。」蕭絕冷酷道,那麼大的勢力,天容他,蕭家不容他。 皇上眼光沉吟,道:「他若是別有居心,這三年有的是機會,絕,這件事就不要再提,朝廷和風家能和平共處就和平共處,大家各退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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