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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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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挖空心思想說點兒好玩的逗永夜,想了半天也沒什麼稀奇古怪的,只得把自己最近倒黴的事情揀來說了。 永夜聽了精神卻好了些,這就是李言年說的穀中解決薔薇纏著他的辦法?沒想到居然是由月魄出手。他笑著問薔薇:「你找到那個賣蜈蚣給你的小子沒?」 薔薇得意地嘴一翹卻又很快耷拉下來,「找是找到啦,可是我卻收拾不了他。」 「哦?還有我們薔薇郡主怕的人?」 薔薇沮喪地說:「他是大殿下的門客,在大殿下府裡修了個花圃,我一進去就被迷昏了,大殿下反而說我不對。那個臭小子,我一定想出法子來收拾他!」 永夜長歎,月魄,老子也想收拾你,原來下毒的人是你! 「永夜哥哥,今兒城裡也奇怪得很。四處顯眼的地方貼了幅奇怪的字,寫著:欲購九轉還魂草,速到回春堂、慶德堂。誰要買這東西啊?」 永夜眼睛一亮,含笑望著薔薇,「有這麼好玩的事情?薔薇為何不去瞧熱鬧?」 「我有去啊,但是回春堂、慶德堂都說沒有這種草。我火了,拿了那帖子問他們掌櫃,掌櫃哭喪著臉說有是有,都讓大殿下的管家買走了。」 「九轉還魂草,」永夜喃喃念著,「草葉似卷雲,根須結紫珠。據說曬乾之後再泡入水中,乾枯的草葉會自動轉綠,恢復生機,是以得名還魂。」難道這草就是解藥? 薔薇聽見喜道:「還有這麼好玩的草啊!真想看看。」 永夜淡淡地說:「你想見識,就找大殿下要來玩唄,反正他全收進府裡了。」 薔薇也不笨,歎了口氣說:「大殿下既然把這草全收了,自然有他的用意,怕是他不會給我的。」說著眼睛又亮了起來,「永夜哥哥,咱們去偷!大殿下明日開詩會。咱們啊,就去偷。」 永夜目光中湧出笑意,這節骨眼兒上開詩會,等的就是想趁亂盜藥草的賊。不過,既然已知藥方,豈能不去呢? 他打了個哈欠說:「薔薇乖,以後不要翻牆進來了,我會養兩條狗。」不等薔薇生氣,他又笑著說,「明兒我去,一定幫著你作詩,不教京都城裡的小姐搶了你的風頭。」 薔薇被他一冷一熱弄得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歡呼雀躍。見永夜閉上眼,眼皮下一道青痕,樣子甚是疲倦。縱然是這般病容,也讓她瞧著移不開眼睛,想了又想,終於撲上去親了一口,這才嬌笑著翻牆離開。 永夜伸手摸了摸臉,喃喃道:「禍水!月魄你還真說准了。」 佑親王身份貴重,佑親王一表人才,佑親王詩文全才,佑親王……還沒娶妻! 最最重要的就是這個。 一個年輕的、沒有娶妻的親王,溫文爾雅、待人和氣,且知書識禮。你說他要辦個春日詩會應該是什麼情況? 車如流水馬如龍。 永夜精神不好,擺手不讓倚紅給他換禮服,穿了件淺紫綢衫坐了轎子前往,才到佑親王府門口轎子就被擋住了去路。 侍衛無奈地回稟道:「世子,佑親王正門被轎子阻住了,要等會兒。」 永夜身體不佳,他也沒心思花多餘的力氣走進去,輕輕掀起轎簾看去,佳人貌美如花、才子風度翩翩趕集似的往大門裡湧去。 佑親王布這個局請了多少人來跑龍套?沒出場費總要提供茶水糕餅吧,多少還是要花些銀兩的。 永夜嘲笑地瞧著,正想讓侍衛從側門抬了轎子進去,轉念一想今天不就是引人注目來了?他放下轎簾說道:「拿了我的名帖,從大門進。」 有了這句話,侍衛面上生光,大步走到佑親王府門口,沖迎客的侍從吼道:「端王世子到!」 這一聲吼得中氣十足,惹得拾階而上的人紛紛把頭轉過來看。 佑親王府侍從知道端王世子與王爺素來交好,哪敢怠慢?匆匆下了臺階迎過來,立在車轎旁恭敬地請安:「請世子下轎。」 轎子後早有兩名侍從抬了軟兜上前來,茵兒機靈地跳下馬車,見這麼多人把目光投向這裡,臉一紅,輕輕掀起轎簾。 見又是侍衛威武、侍女機靈可愛,眾人睜大了眼要瞧這位一直病中不見外人、又傳生得如端王妃絕世容貌的世子是何等風采。卻見低頭出來一位戴了紗帽的紫衫少年,長長的面紗直垂到腰間,身形單薄柔弱堪憐。見他上了軟兜,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來。 永夜不敢調用內息,又怕腳步太過虛浮引得佑親王懷疑,今天的目的就是讓眾人盯著他。他大搖大擺坐了軟兜進去。 所到之處聽到的全是歎息聲,為端王有這麼個病弱兒子歎息,為沒見到他的面目可惜,為薔薇郡主喜歡上這麼個短命人惋惜。他微微一笑,若是有人為薔薇出頭,這戲就更好看了。 正尋思間已到了王府花園。 李天佑見永夜坐了軟兜來,迎上前埋怨道:「人多吵得厲害,永夜何必前來?」 「大殿下,永夜獨自待在家中也悶,你的詩會京都內城無人能及,湊個熱鬧也好。再說,永夜不來,薔薇又要翻我家的牆了。」永夜笑著說道,又扯了扯紗帽無奈地說,「這個,不想人指點了去,父王聽到又傷心。」 天佑同情地看著他,端王就這麼個兒子,沒能弓馬嫺熟也就罷了,偏偏還體弱多病,臉色一直不好看,人見了就歎息。永夜心高,自然不願被人說。他笑了笑表示理解,囑人好生侍候了。 花園為開詩會搭起一間彩樓。樓用鮮花搭就,正中放了個花台,吊了一枚翠佩,綠汪汪的色彩,可愛喜人,是這次詩會的頭彩。 兩旁鋪了幾案,備了文房四寶,坐了兩名老者,準備錄詩所用。 花園之中更聚集了千盆鮮花以供觀賞。 見人來得差不多,李天佑便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一五十出頭書生打扮的老者施施然走上台,沖台下四周團團一揖笑道:「憐草不才,得王爺抬舉,為王爺詩會盡份心力。今日詩會就此開始。諸位公子、女公子有好的詩文盡可奉上。」 說話的正是京都名畫師張憐草。永夜看著他撲哧一笑,茵兒奇道:「少爺高興為何?」 永夜搖搖頭,他想起當年端王讓這位畫師在臉上畫母親掌痕的事。如何方便告訴茵兒?就忍了笑繼續看戲。目光在人群中一轉,沒看到薔薇,正詫異,卻瞧見一位公子。 那公子穿了件淺綠色的寬袍,膚色如玉,年紀不過十五六歲,手裡拿了把扇子悠然自得地坐著。衣服不甚華麗,腰間卻結了一塊雕成鳳形的翠玉珮。永夜眉梢一動,這塊翠玉珮價值連城,佩在此人身上倒是奇了,不由多看了幾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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