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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笑千金 | 上頁 下頁
九五


  這樣的感覺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我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他的身形,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之處,難道是我的錯覺不成?

  「你不知道吧!書兒可是我嫡親的兒子!哼!你自以為是地派書兒來殺我,可天下哪有兒子殺老子的道理!」阮育黎嘲笑地看著她,聲音傲慢無比。

  「我一直信任的人……原來……」赫連長頻不知是憤怒還是哀傷地看著宗政澄淵,挺直了腰,冷冷地看著阮育黎,「你以為,將兒子插在我身邊就可以讓他當上太子嗎?不管他究竟是誰。太子都不可能是他!」

  「哼,若不是你阻攔,書兒已經是太子了!我千辛萬苦培養了一個書兒的替身,想讓你先將他立為太子,想之後再與書而替換。但是你就是不肯!我走這一步,也是被你逼的。」阮育黎尖聲說,「書兒,你快將她的首級取下,雪公子會保你登上王位的。」

  此言一出。白凡立刻將赫連長頻護在身後,赫連長頻身邊僅剩的侍衛將他們兩人包裹在中心,武器整齊地橫在身前。

  宗政澄淵則繼續裝聾作啞,壓根沒理會阮育黎地話,卻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半步。

  我陡然想起,宗政澄淵遲遲都沒有明確告訴我他來連章的目的。是想蛤蚌相爭,漁翁得利般地從洛微手中奪取連章?是僅僅想讓連章滅亡,推動動亂加劇?

  「微雨!」阮育黎氣急敗壞地看著自己地「兒子」,想不明白他怎麼在關鍵時刻不聽話了。無奈之下。只得另找旁人。

  「奴婢在!」微雨行前一步躬身道。

  「你去,將公主的首級取來。」阮育黎遙遙點著赫連長頻。

  微雨略一點頭。腳下輕點,提劍向赫連長頻那邊刺去。圍在赫連長篇身邊的侍衛馬上將她包圍起來,阮育黎一見赫連長頻仍在抵抗,回身對後面的看起來像是私人軍隊的士兵喝道:「還不過去幫忙?」

  沒有人動。

  「混帳!」阮育黎連番命令竟然沒人聽從,氣得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顫抖地對著那些士兵大罵,「你們這些飯桶,蠢材!你們是聾子不成?聽不懂本丞的話嗎?」

  罵了一通,見那些人依舊木偶一般是直視前方,動也不動的,阮育黎差點氣死過去,轉身對沖著宗政澄淵喊:「你帶出來的好手下!好!好!你還不快讓他們去殺了赫連長頻!」

  我凝眉看著那些不動聲色的士兵,突然想起宗政澄淵曾對我提過,殷洛書是連章王選給赫連長頻地死士。依赫連長頻對殷洛書的器重,不難猜測他應該算是死士的首領。而這個死士的首領在許多年前已經被人秘密地替換掉了,那麼結果會怎麼樣?

  那自然是,這些死士既不是屬於赫連長頻,也不是屬於已死的殷洛書,而是屬於我面前的這個背影——宗政澄淵。

  他們應該是只聽從他命令的私人衛隊!

  想明白這些,我略略定了心,不過仍有仍有顧慮。

  看來這一小股力量有絕對的忠心,但是僅憑這幾個人是絕對不能將連章從洛微收中奪過來。

  何況,現在的連章,是進來容易。出去難。眾目睽睽之下,亂兵刀戈之間,宗政澄淵如何從連章平安回國都是個問題,何況是實現他地野心。

  單憑他現在偽裝的殷洛書的身份?還是他另有安排?

  剛剛我感到的那轉瞬即逝地焦躁,難道是因為他的安排出了問題?

  「呵呵。」笑聲響起,赫連長頻好笑地看著阮育黎。「連自己的兒子都使喚不動,你居然還想當連章的太上皇!真是癡心妄想!」

  老臉一陣青一陣白,阮育黎堂堂丞相,一方面要卑躬屈膝地逢迎他國的男寵,一方面在眾人面前喪失了對兒子地控制權,兩面受挫下,不禁暴跳如雷,「畜生!果然是賤人生地孩子,天生一副賤……啊!」

  短暫地呻吟一聲。阮育黎眼珠突起,難以置信地看著從自己胸口透出的染血地劍尖,喉結「咯咯」作響。一大口鮮血從嘴裡湧出,染紅了花白的鬍子。

  「你的廢話太多了。」雪輕裘輕蹙著眉,那模樣就像是看見了衣服上的一塊小小的污漬,或是覺得飯菜不夠可口,或是氣惱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有些不高興,但是絕對不是值得在意的事情。

  他不像是在殺人,好像只是在拍拍別人地肩膀。

  只除了他手中的劍。

  只消一眼,便可看出他同我一般不是會使劍的人。動作並不流暢連貫。

  但是狠、准,略帶幾分優美地姿態。

  「會咬人的狗不叫。」雪輕裘松了手,似乎覺得有些不適地甩了甩,任阮育黎的屍身載倒在地,「吵得我心煩,無趣又無用。你們說是嗎?」

  我們都冷冷地看著,只有正在與赫連長頻的侍衛鬥做一團的微雨驚痛地喊了一聲:「老爺!」

  微雨武功本就不算高明,又被眾人圍攻,短暫的分神成了她致命的破綻。

  一把刀橫劈在她的脖頸。幾乎要像斬首一般將她的頭斬下,刀刃地一半深深地欠進肉裡,「喀嚓」一聲,頸椎終於折斷,只剩下筋肉的脖子不堪頭顱的重負,軟軟歪在一邊。傷口暴露,血如噴泉一樣激射出來。

  我這幾個月也算見慣血腥,但是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微微覺得不適。一雙手從背後扶住我,我回身一看。是壽眉。

  感激地對他一笑。我低聲問宗政澄淵,「這個微雨。有什麼來歷?」

  「只是阮育黎的家奴,不過死忠得很,也算難得。」宗政澄淵低聲道。

  「為了自己的主子,連命都不要。唉。」我輕輕一歎,也不知是為誰惆悵。

  「養下人不就是為了給自己賣命的。」宗政澄淵輕輕一哼,「你身邊就有一個奴才,難道你不想他對你忠心耿耿、奉獻生命?」

  我搖頭,很想說我從沒這樣想。

  但是我說不出口。

  緊緊地捏著壽眉的手,後怕地想著那天他為我頂罪,如果真的死掉,我心裡會愧疚成什麼樣子。

  愧疚是太沉重地責任,我不想一輩子背著這種負擔。

  我甚至隱隱有一種自私的想法,若是誰為了我付出什麼,請千萬別讓我知道。

  「我情願。」壽眉卻好像誤會了我的想法,他似乎認為我在懷疑他的忠誠。

  我看著他一臉虔誠的樣子,心裡很慌,又不知道怎麼對他說。

  難道要我說:「我永遠不要你為了我去死?那樣我會難過?」

  這樣矯情的話,我絕對沒辦法完整的表達出來。

  「你又何必想這麼多?」宗政澄淵低低地聲音傳來,「想為一個人而死,和被人命令去死,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結果不都是人死掉了?

  人死了,一切都沒了,就算立一個全天下最大的碑,死了地人也不會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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