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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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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宗政澄淵地背影,「我不管,你也得救他出去。」 宗政澄淵沉聲一笑,肩頭微微顫動,「我盡力。你該瞭解我,可用的人才,不到最後一刻,我都不會放棄。」 這邊我和宗政澄淵說著話,那邊雪輕裘也正聽著身邊一位將軍模樣地人說著什麼,不時頻頻點頭,神色竟然極為信服。直到那人將話全部說完,他才對著赫連長頻微微一笑:「公主,可以將連章的玉璽交給我嗎?」 第一百零三章 錯落 「你認為,我會給你嗎?」赫連長頻目光好像失了溫度,冷冷地看著雪輕裘,「一介男寵,也配問我要玉璽嗎?」 被人當眾說成是男寵,雪輕裘也不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笑了起來,「說的也是,我想你也是不會給我的。」說著又看向宗政澄淵,「你也不會幫我的吧。」 宮外的廝殺聲越來越小,漸漸的,只剩下連續不斷的哀嚎聲,這已經不能算是一場戰爭,而是一次純粹的屠殺。 越來越多的人湧進宮裡,高高舉起洛微的戰旗,插在連章的宮牆上。 「殺!」 兵卒螞蟻一樣包圍著小小的演武場,不停地高聲喊著,每一次呐喊,都向是晴天裡的炸雷,驚得人不知道該往何處去躲。 然而處在包圍圈中心的我們,依然很平靜。 我不得不承認,這才是真正的貴族,生死不形於色,他們確有幾分高貴的資格。 赫連長頻直挺挺地站著,僵屍一樣的表情,「就算他幫你,你也拿不到玉璽。」 「要玉璽何用?」雪輕裘恥笑地看著她,「將來這會是洛微的土地,這片土地上的人民,聽從的是我至高無上的王的號令,遵從的,是我洛微的玉璽。你以為,連章的玉璽,還有什麼用呢?我這樣問你,不過是想看看,你究竟愚蠢到什麼程度。」 「你究竟想怎麼樣。」赫連長頻閉了閉眼,沉聲喝道。 「聽說。連章王早已死了。卻秘不發喪。那麼說來。他地屍體應該還沒有下葬。」雪輕裘抖抖衣襟。「我想瞻仰一下這位大人物。不知道公主是否可以允許。」 「你做夢。」赫連長頻地聲音不大。可是她地語氣。比臘月地寒風更涼。 「是嗎?輕言。你是最熟悉你地主子地。你幫本公子猜猜看。公主會把她親愛地父皇地屍首。藏在哪裡呢?」 輕言一直站在雪輕裘身後。乖巧安靜地一言不發。聽到雪輕裘點名叫她。歪頭想了一會兒。回道:「回公子。這幾年邑華殿從沒做過改動。搬進搬出地東西都很少。大件物品幾乎沒有。因次奴婢猜想。公主應該是將皇上地屍體藏在殿裡。至於具體在哪兒。輕言猜不出了。」 「輕言!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 赫連長頻身子搖了幾搖。她明白雪輕裘地意思。連章只剩下赫連長頻一位皇族。只是將其活捉或者殺死。所造成地效果遠遠不及找出連章王地屍體。並將赫連長頻所做地事公佈天下來地震撼。 雪輕裘要地是連章徹底的敗潰,他要連章倖存的百姓憎恨這個王族,憎恨這個王族為他們帶來的痛苦,那麼從今以後將沒有人再會興起複國的念頭,人們對赫連王族的失望,將導致他們最終的絕望和臣服。 這是一場人心的較量。 輕言看了一眼雪輕裘,見他微微點頭,這才直言道:「公主。你是對奴婢不薄,可是,那些都不是奴婢想要的。你可知,奴婢最想要地是什麼?」 赫連長頻驚訝地看著她,就像是第一天認識的陌生人。 「奴婢最大的夢想,是向正常女人一樣,嫁人生子。奴婢是一個女人,是一個正常地女人,奴婢想有家。有丈夫和孩子。公主待奴婢好,奴婢知道。可是,奴婢也知道,公主越信任我,我就越不能出宮!我很有可能會在這宮裡陪你度過可笑的一生!」 輕言越說越激動,輕輕踏前一步,「你愛權利!你是個不能生育的女人,你不會明白正常女人的想法!你知道嗎?我曾經想,算了吧。就在宮裡。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嫁給皇上!」 「你!」赫連長頻震驚地看著她,「父皇他……」 「自然不是你那個病癆的父皇。而是那個假的父皇。」輕言露出嚮往的神色,「我見過他的臉,很英俊。他的眼,有讓人動容地憂傷。雖然只是一瞬,卻足夠讓我愛上他了,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 「你怎麼會看到他的?你?」赫連長頻驚問,豐隱惻的存在,是萬無一失的事,何況當時他的身邊還有茶衣,茶衣萬萬不會讓人近了豐隱惻的身,怎麼會讓人看到他的臉呢? 我從赫連長頻的眼中讀出了與我自己同樣的疑問。 但是,輕言是絕不可能在巧合地情況下看見豐隱惻,那麼便只剩下一個可能:是豐隱惻故意讓她看見的。 「什麼時候的事?」我急急插言道,「你看見豐隱惻,是什麼時候的事?」 輕言現在的心情十分激昂,就像是自己幹了一件什麼大事,要迫不及待地說給別人聽,「是在我隨公主去酆國之前。我看見了他,我問他是誰,他不告訴我。但是他很溫柔,他對我很好!」 輕言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中,喋喋不休地陳述著自己和豐隱惻的過往。 而我則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輕言愛上豐隱惻,赫連長頻前往酆國,將我帶回連章,洛微進犯,輕言倒戈向雪輕裘。 將每一個環節連接起來,其中的關鍵人物便浮出水面——殤夙鸞! 如此說來,莫非…… 「輕言!是不是你下思情毒我!」我厲聲問,打斷她地敘述。 「是我!」輕言厭惡地看著我,「你知道我多想嫁給他,可是嫁給他地居然是你!你知道我多想和他拜堂,可是,我僅僅只能作為你的替身,替你和他拜堂!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是誰給你地思情?」我緊緊追著不放。 「原來那個藥叫思情。」輕言想了一會兒,燦然一笑,「是誰給的很重要嗎?我唯一關心的,是那個藥能不能毒死你!可惜,你居然沒死!」 「那麼,威脅鄧太醫的是你?可是你不會武功。你如何能潛進鄧太醫的家中?」忽略她眼中的憎恨,我沒有時間也沒義務處理她的心理問題。 「因為,我是他的女兒。」輕言冷冷一笑,「女兒回父親地家,沒什麼問題吧。我父親膽小,一身黑衣加一把匕首已經足夠將他嚇破膽。」 這倒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你的父親竟然是鄧太醫!」 「他不是我父親!」輕言恨聲說,「為了討好公主,他將他的女兒送進宮。皇宮,那不是人呆的地方!我恨他!恨死他!」又對赫連長頻道:「公主,你知道皇宮為什麼這麼快就被攻破嗎?那是因為,我拿了你的手諭,謊稱出宮傳令,讓守衛打開宮門,公子的軍隊才能損失最少地得到連章。」 「輕言。」赫連長頻語氣沉痛地說:「怎麼說,連章也是你地故鄉,你怎麼能這麼做!」 「因為我恨!」輕言一指我。大喊著,面目猙獰,「為什麼她可以嫁給他,我就不可以!我知你最在乎的就是連章,不讓連章消失,就不能讓你體會到我的痛苦!你恨吧,你越恨,我才越開心,我……」 「輕言。」雪輕裘插言。「說夠了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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