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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如果真是這樣,就能解釋這屋子的外面為何沒有守衛,因為赫連長頻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事。

  「不錯,猜對了一半。」男人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陰森笑道,「聽說豐夜真在雅樂時,受到你不少關照啊。」

  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這男人與豐夜真有什麼關係?我眯起眼,突然靈光一閃,肯定地說道:「你不是赫連長頻的人,你是殤夙鸞的人。」

  既然殤夙鸞能將豐夜真送到雅樂,當然也能將這男人送到連章。我早就懷疑,赫連長頻和殤夙鸞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如今看來,也許是赫連長頻請求殤夙鸞為連章王找替身。可是,為什麼要給連章王找替身呢?難道……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男人,將聲音壓了又壓,驚道:「皇上他……莫非……」

  我沒辦法說出口,因為連章王很可能已經死了。

  連章王膝下無子,一旦駕崩,朝中定會動盪。赫連長頻無奈之下,很可能兵行險招,隱瞞其父王的死訊,然後再找個替身長期臥床裝病,她則代父理政,最後又為自己的「父王」找一房妃子,待王妃誕下子嗣後,她再為連章選一位太子。只是這個太子,赫連長頻是準備無中生有呢,還是準備……

  想到這裡,我急忙後退,一下子離這男人遠遠的。我驚疑不定地看著男人含笑的面孔,心中著實大亂。

  被迫失身,閉一閉眼我也就忍了,但是要我生孩子……開什麼玩笑。

  「怕了?不過生孩子而已,是女人都會。」男人肯定了我的猜測,眼中笑意一閃,「你該慶倖,我到現在都沒有動手為我那可憐的弟弟報仇。」

  「你弟弟?」我微微一愣,恍然道,「你是豐夜真的哥哥?你也是酆國的王爺?」

  「不錯。」男人淒厲地一笑,恨聲道,「三年前因謀逆被賜死的王爺。」

  這我倒是聽說過。三年前酆國有位王爺預謀策反,事情敗露之後被賜死,那王爺好像是叫豐隱惻。

  我乾笑著,小心道:「你就是那個豐隱惻?你不是應該死了嗎?」

  「生死之事,不過如此。只要他們想,我既可以死,也可以活,不單是我,所有的酆國王爺都一樣。」頓了頓,豐隱惻冷冷地又道,「表面上殺我,背地裡救我。這在皇宮是很常見的手段,做起來也不難。」

  「殤夙鸞?可就算他是一國丞相,權可傾天,也不能將皇親玩弄於股掌之中啊,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搖搖頭,我皺起眉,接著道,「你說的他們,除了殤夙鸞,還有別人?」

  笑了笑,豐隱惻隨即幽幽地問我:「你想知道殤夙鸞為何在酆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嗎?」

  「因為他詭計多端。」我道。

  「不全是。」豐隱惻看著我的眼睛道。

  我大驚,「那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豐隱惻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暗自冷哼了一聲,我揚眉道:「你同我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為了和我聯手除掉殤夙鸞,還是殤夙鸞吩咐你,讓你和我適時除去赫連長頻?」

  豐隱惻笑了笑,看著我道:「自謀反失敗後,我便明白了,有時候太聰明反而不是件好事,自以為聰明則更是愚蠢。」

  慢慢地走近我,豐隱惻笑得十分古怪,「我已是個死人,沒有權利去反抗赫連長頻,也沒有心力去和殤夙鸞鬥智鬥勇。不過,我對他們都十分看重的你很感興趣。你說,我要拿你怎麼辦呢?是答應赫連長頻,讓你生一個小太子,還是答應殤夙鸞,好好照顧你?」豐隱惻邊說邊一步步逼近我。

  此時我咬著唇,手腳發涼,冷汗早已打濕了我的脊樑,我頭一次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就算是面對宗政澄淵或是殤夙鸞時,我都沒有如此無助過。

  對於宗政澄淵,我是他重要的棋子;對於殤夙鸞,我是他珍貴的玩具;對於赫連長頻,我是她下了重注的籌碼;而對於這個已經死過一次的豐隱惻,我什麼都不是,所以我也就沒有了和他談判的條件。

  「你……」我啞著嗓子說出了一個字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此時我緊張地盯著那逐漸湊近的唇,心頭不由得顫抖起來。

  罷了,誰說失身了就能懷上孩子的?我就不信我有那麼倒黴。然而預想中的親吻沒有落下,耳邊倒是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

  我詫異地睜開眼,只見豐隱惻已然離開我三尺有餘,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麼多人寶貝著你,你卻原來還沒被人碰過。不用害怕,你這張臉,我還真是看不上眼。」說完,他丟下驚魂未定的我,逕自上了床,然後側躺著看著我,「你自便吧,我要睡覺了。對了,提醒你一句,」他指了指身下的玉床,「你知道這底下放著什麼嗎?」

  我順著豐隱惻的手指看向床下,突然覺得後背呼呼地冒起了涼氣。

  根據豐隱惻那詭異的語氣和看好戲的表情,我可以斷定,這床下面十有八九藏的是真正連章王的屍體。既然赫連長頻隱瞞了真正連章王的死訊,那麼真正連章王的屍體自然不能下葬。而豐隱惻竟然夜夜枕著一具屍體睡覺。

  「小心,這底下嵌著九百九十九塊寒冰,夜裡可是很涼的。」想是如願以償地看見我驚恐的表情,豐隱惻滿意地合上眼,隨即愜意地轉過身去,眨眼的工夫,他居然還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我明白豐隱惻的意思:此床不可睡,請另尋他處。也不知道赫連長頻是怎麼安排的,整個詭異的大殿除了這張床和一張擺放果品的桌子,便再無其他,我還能睡哪裡。別無他法,既然不想死在這裡,我只有自力更生。

  我選了幾條大而厚實的幔帳,抖了抖上面的灰塵,我用幔帳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我又選了一個避風的角落躺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豐隱惻告訴我殿裡有屍體,我一直覺得耳邊涼颼颼的,結果一宿睡得頗不踏實,直到天將亮時,我才漸漸睡得沉了些。

  我似乎做了個夢,夢中的我還待在淩溪,幽韻正在彈琴譜曲,白凡正執著一柄寒光點點的銀劍隨歌起舞。哪知一轉眼,那劍便插在我的腰際,我驚恐地看著那柄劍,口中發出「啊」的一聲驚叫。

  「叫什麼叫,我還沒使勁呢。」冷冷的聲音傳來,這時我也睜開了眼睛,只見豐隱惻站在我面前,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動了動身體,感覺腰眼處一陣一陣地抽痛著,想是豐隱惻趁我睡著踢了我一腳,於是我開口道:「你還是男人嗎?」隨即我苦笑一下,難道這孩子是因為三年前受了刺激,性格才變得詭異?

  豐隱惻冷冷地笑了笑,突然將一隻匕首摔在我面前,「你自己看著辦吧。」

  「幹什麼?」我疑惑道。

  「女人初夜時會在床上留下什麼,你該不會不知道吧?」豐隱惻嘲笑道。

  我承認我已經成年,可是面對這個話題時,我還是不可控制地紅了臉。

  盯著那匕首好一會兒,我索性說道:「反正赫連長頻知道我先與宗政澄淵關係匪淺,後又跟殤夙鸞曖昧不明。我……那個……怎麼回事,她想必心中已經有數了。」

  「她是她,天下是天下。你的名譽事關皇家的臉面,到時她若是治你個欺君之罪,莫怪我沒有提醒你。」豐隱測擺明瞭就是想看好戲。

  心知豐隱惻說得有道理,於是我拿起那匕首。

  既然要我自殘,那我割脖子,割手腕,還是切腹?女人初夜究竟會出幾滴血?這種事情,我怎麼做得來?

  看我許久不動,豐隱惻便將我拉起來。他隨即伸手就來褪我的衣服,同時奸笑道:「難道你不喜歡騙人?想要我親自動手嗎?」

  聞言,我將手裡的匕首向前一送,將豐隱惻逼退,然後長歎道:「好吧,我切,我切。」

  問題是,我切哪裡?拿著匕首,我看著左手和右手反復地比量了好一會兒,最後我才下了決心,輕輕地用匕首在食指指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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