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 | 上頁 下頁 |
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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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發濕了,臉上,身上都是雨滴,他筆直地站在雨中,緊抿著唇,表情冷漠,修長的身子如一尊石像,任憑雨打,風吹,終於,他眨了眨眼,喃喃地道:「你可以對付我,但若你敢傷害五官,我定不會饒過去。」 皇帝的心焦慮了,已然半月,五官失蹤已然半月了,如果說那女人真想要對付自己,為何在這麼多天中還未動手?她到底要用五官如何對付自己?想到這兒,皇帝已然站不住腳,他要回宮,要見那個女人。 雨已然越下越大,此時,一個青綠色的人影在離皇帝十步之遠處跑過。 皇帝看了那人影一眼,轉過身,朝裡屋走去,就在此時,一把傘出現在了他的頭頂,皇帝一愣,轉身,卻見著了古樓生手持著傘望著自己。 「皇上,老臣來給你送傘了。」古樓生恭敬地道。 「嗯,朕也乏了,回宮吧。」 「是。」古樓生亦步亦趨地跟在皇帝的身後。 雨下得更大了,打在身上,只覺生疼。 當古樓生與皇帝行至須王府門口時,已然有太監頂著傘過來接替了古樓生的位置,門外,龍輦而立,數百名奴才們站在雨中等著皇帝的回宮,而在官道二旁,在大雨滂沱之下,則跪著喜宴上的富商,眾臣們,皇帝若未離席,他們又怎敢離去呢? 「皇上,」當皇帝剛一踏上龍輦,胡樓生突然道,「皇上,兵家最忌衝動行事,一切都要三思呀。」說完,躬身退在一旁。 皇帝看了古樓生一眼,黑深潭般黑漆的眼中閃過一道犀利,便進了龍輦。 「皇上回宮了——」 當執事太監一聲高喊,數百個奴才腳步便開始移動,此時,只聽得龍輦內皇帝道:「朕知道了。」聲音雖然輕,在強勁的雨勢中亦顯得模糊不清,但跪立在龍輦旁的古樓生卻聽得一清二楚,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該死的,這雨怎麼說來就來呀。」五官推門走進自己的居處,看著自己渾身的濕,今天剛穿上的新衣已被淋得沒有一處幹,不禁抿緊了唇,這青綠色的披襖可是自己最喜歡的一件了,她還打算穿上個兩三天的呢。 「官主子,奴婢們已然打好熱水了,讓夏兒服侍您沐浴吧。」丫頭走了過來,幫著五官脫下外襖,又走到面前替她將青綠的外衫給脫去。 「我自己來,你們下去吧。」五官朝一干丫頭們揮揮手,便自己走到內室,利索的脫去了全身的衣物,開始沐浴。 雖說自己現在身份不一般,但她並不喜歡在自己洗澡時有人觀看著,並不是她不喜歡被人服侍,而是,五官看了看全身上下透著的隱隱的鞭痕,是那麼的醜陋,她怕那些丫頭們看了之後私下亂說,讓下人們瞧不起自己。 「真舒服。」將自己全身置於桶內,讓溫熱的水包圍著自己的全身,五官滿足地一歎,輕輕地用手在水中劃動著。 第二十五章 暴風雨前的一晚 她這一輩子就會這麼幸福的過下去吧?想到這兒,五官抿嘴一樂,細目彎成了月,總覺得像是做夢似的,你說她一個丫頭,一個奴才,最後怎麼會成為了王爺的側室呢?而且還是二姨太,在這須王府中的地位自正妃之後,便是屬她最大了,想到這兒,五官又是一樂,她這一輩子可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呀。 五官從木桶中站起了身,穿上肚兜兒,又罩上一件綢絲質地的南錦內衫,便出了內室。 窗外,樹影搖曳得厲害,照影在窗上,那模樣顯得格外張狂,五官看著樹枝半晌,突然喃喃自語道:「奇了,都半個月過去了,為什麼小姐和小環姐姐都不來看我呢?難道皇上沒有告訴小姐我已然嫁給了須王爺的事嗎?」 五官搖搖頭,不可能,皇帝沒有道理不告訴小姐自己的去處呀。 這半個月來,五官一直生活在安逸舒適的環境中,白天,須王慎會陪著她四處玩樂,夜晚,二人又如膠似漆,對於自己是如何出現在須王府,那天賢王宇又為何身著夜行衣等等的可疑之處她並未往深處想過,一來沒有這個時間,二來也覺得沒有必要去想,那不是她一個奴才該管的事。 但今晚兒,她獨守空房,房外又是狂風大雨的,五官睡也睡不著,加上剛才賢王宇對她所說的那些奇怪的話兒,讓五官已許久未動的心思活絡起來,然而,任五官是如何的聰明,她也是無法想像到此刻在皇帝的身邊所發生的複雜事,為了她一個人,牽扯出的恩恩怨怨。 五官只是奇怪于自個主子的琴安對她的漠視。 「依小姐的性子,若知道了我已然成親,怎麼可能這麼久也不來看我呢。」五官喃喃自語,覺得有些不對勁,此時,賢王宇的的話在陡然出現在五官的腦海裡,「難道你不知道皇上在找你嗎?」「皇上當然知道,只不過皇上覺得禦天殿少了一個人而有些不習慣而已」 「賢王在撒謊。」五官猛然從床上起身,暗忖:自己只是一個奴才,甚至是被皇上深惡痛絕的奴才,皇帝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的離去而變得不習慣呢?她在皇帝身邊服侍了那麼多年,雖然並不瞭解皇帝的為人,但她也知道,這個皇帝對奴才是始終保持著距離的,亦如李得勝,皇帝用著他,但並不依賴著他,甚至於,宮中的奴才只要一議政,便會遭到杖責,這是皇帝的原則。 「可賢王為何要撒謊?」五官不明白,為何要對她撒謊?莫非?一個念頭在五官的心中閃過,難道皇上真的不知道她已然嫁給須王爺的事?五官隨即搖頭否認了這個想法,其實她嫁給誰對皇帝來說根本沒必要知道,皇上亦不會關心,驀地,五官一怔,想起了那天自己出現在須王府的情景,她並不是堂而皇之地走進須王府的,而是被人打暈了才出現在須王府裡的。 「難怪賢王爺要說皇上在找我了。」五官喃喃地道,她根本就是失蹤了,那天刺客進入皇宮行刺,而自己的不見,皇上定以為她是被刺客給挾持了,怎麼會想到她並不被挾持,而是被賢王爺給帶來了須王府呢?而小姐一見自己的不見,便纏著皇上要將自己找回,想到這兒,五官點點頭,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便是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想到這,新的問題又來了,五官皺頭緊鎖,那天,賢王爺身穿夜行服,那模樣就如一個刺客般,他為什麼要偷偷地打暈自己把她弄到須王府裡來呢?為什麼不明著向皇上說清呢?讓須王爺向皇帝要了自己不是更省事嗎? 突的,五官心中一驚,刺客?而賢王爺又是一身的黑衣,難道,那刺客便是賢王爺?不可能,五官搖搖頭,若他真是刺客,又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五官只覺這一切就如一個謎團。 「哎,不想了。」五官甩甩頭,她現在已不是什麼奴才宮女了,不必去想這些有的沒有,有刺客又不關她的事,她雖然在皇宮裡失蹤,可也因為這失蹤讓她過上了安穩的日子,至於她主子那邊,反正宮裡的奴才們她都認識,明個兒捎個信便行了。 想到這,五官便舒舒服服地開始睡覺,等待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然而,讓五官沒有料到的是,她已然是這個謎團中的焦點,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了周圍人的視線,並且他們的一生也因為五官而開始發生了巨變,這是皇帝等人所沒有料到的,更是陌寒所料不及的,她利用五官將陰謀開了一個口,讓所有的人都往下跳,卻也是逼著五官做出了潛意識的保護自己的行為,陌寒並不知道,生活對五官而言,越是逆境,她的生存能力便越強,當然,這是後話了。 風已然停下,原本豆大般的雨滴在此時已變得細小,空氣中帶有著一股泥濕味,和著青草味兒,只覺大地在一片洗滌後,清新了不少,但夜空還是陰雲滾滾,閃電時隱時現,偶爾幾個悶雷掃過,使人無端產生出些許的畏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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