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 | 上頁 下頁 |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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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來,皇上屢屢駁回眾臣立後的摺子,更置安安和那秀麗於不顧,若不是你使了什麼手段,怎會至此?」 想起賢王宇的話,五官嘴角冷然上揚,這賢王是否太高估她了,她區區一個宮女,怎能有這樣的能耐?她若要使壞使手段,她的壞和手段也只會讓自個的主子嫁給皇帝。 皇帝根本沒有寵倖她,五官皺眉,這謠言是從何而來的?只是一天而已,似乎全皇宮的人都知道了昨夜一事,此時,李得勝的話突然在五官的腦海裡閃現,「洒家怎麼會弄錯?是皇上今早自個兒說的,官姑娘,你就別為難老奴了。」 皇上說的?皇上為何要如此說?皇上不是厭惡自己嗎?五官不解,又想起賢王宇的一番話,「想不到你的手段如此高明,不僅讓天慎為你執著,連皇上都受你吸引。」須王爺為自己執著嗎?想起須王慎對自己的好,五官心頭一熱,至於皇帝?五官皺皺眉,皇上是不可能受她的吸引的,她是個奴才,一個令皇帝厭惡的奴才,這點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甚至,她巴不得離開皇帝的身邊。 須王爺是她的歸宿,三年來,她一直如此想著,皇帝是遲早要娶小姐為後的,而她也遲早要嫁給須王爺當側妃,享受榮華和尊貴,她的一身將會在須王慎的羽翼下平平淡淡地過著,想起自己嚮往已久的生活,五官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她從小在往高處爬,從小想過人中人的日子,這一切無非是為了生存,現在她有一個很好的生存環境——須王慎,她自要珍惜。 五官想起賢王宇望著自己冰冷的眼神,打了個寒戰。 想殺我嗎?五官喃喃自語,看來在這皇宮中,我又多了個敵人了。 就在五官離開未央湖後,絕色的身影便從離賢王宇身後十步之距的樹身後走了出來,玉容望著五官的遠去,露出絕色傾城的笑容。 當賢王轉身看到她的笑時,冰冷的神情變柔了,開口:「你已然明瞭她的心思,接下來,你是否要展開計劃了呢?陌寒。」 絕色女子陌寒不語,娥眉挑聳,美目盈笑,望著湖面,湖風輕撫,花瓣飄揚,落葉繽紛,和著她一身錦織羅杉,已然讓望的人如癡如醉。 她的美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在他十歲的那一年第一次見到她,她的身影便已然駐在他的心間,再也除不去,賢王宇望著陌寒的身影,出神。 「你這樣看我,若讓他知道了,會殺了你。」陌寒對著應天宇輕盈一笑,這一笑中萬種風情,傾國傾城。 「你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嗎?」應天宇沉迷於陌寒帶給他的絢麗耀眼的光芒中,但聲音卻依然冷靜。 陌寒笑了,如天籟般的笑容傳上雲霄,令雁兒展翅,沖下薄雲,停留在未央湖旁,傾聽這笑聲。 「既然你知道,為何不把這顆心收回去呢?」陌寒走近他,無溫,無情,亦無柔,「你應該知道這是大逆不道,足以殺頭的。」 應天宇淡淡地一笑,讓自己的視線離開了這張顛覆了他半生的容顏,平靜地望向湖面,「我也不清楚,若清楚了,此時便不會站在這裡了。」 「呵呵,」陌寒笑了,冷冰中的嫵媚如一把致命的利刃刺進了應天宇的胸口,「你那麼聰明,又怎會收不回?」 「你會愛我嗎?」應天宇淡淡地一笑,看著她,她並不明白,這一句簡單的話已傾注了他多少個日夜的相思。 陌寒美目一揚,亦能魅惑人心,輕啟朱唇,帶著無限憐憫中的殘忍開口:「不會,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嗎?」 「告訴我你設了一個怎樣的局讓他回來。」無邊的折磨,心如利刀被割,卻硬是把這奇痛的感覺給壓下,應天宇依舊淡淡地問眼前的絕色容顏。 陌寒一手輕撫上應天宇的玉面,眼神迷離淒涼,卻又帶著無比的傲慢,幽幽地道:「局,已經開始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逃不了,男人,女人,因情而起,因恨而終。」 冰冷的玉指收回,陌寒給了應天宇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纖足移步,沒有留戀。 「你這麼做,值得嗎?」 「這是他所要付出的代價。」 恨,在這張絕色上亦是完美,如上天之作,說完,陌寒抿嘴上揚,微低頭,青絲如帶,飄揚,幽幽吐出幾字:「今夜,你來嗎?」 所有的一切的淡定,在聽到這句話後,都化為無力的詛咒,應天宇慘白了臉望向陌寒。 「無法拒絕的話,為何不來呢?」陌寒的臉上是一抹至狠的妖豔,她鳳眼望了離她不遠處那樹後的淡黃衣裙,那個服侍了她十五年的奴才,輕聲嗤笑。 走過長廊,穿過碧波青池,五官無意識地走著,腦海裡盡是賢王的話,不禁暗想:賢王爺為何要問我那麼奇怪的話?還有,他為何要幫我和須王爺在一起呢?我一個奴才,用得著他這個王爺來費心神嗎? 疑惑如一條紐帶,開始綿延,五官靜下心一想,總覺得這事透著無比的怪異,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她轉過一亭子,延著走廊直下,轉過彎角之際,便聽得砰的一聲,緊接著便聽到了一個宮女的驚呼聲,以及一道冷肅的聲音:「該死的。」 五官抬頭,便見到了前方不遠處,戰善正扶起一旁的宮女,那宮女一見是戰善,已嚇得跪在地上磕頭,「將軍,奴,奴,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沒事,去吧。」戰善並不動怒,依舊是一臉的冰冷,讓人看不出他心裡的喜和怒來。 「謝將軍。」宮女如惑大赦,匆忙跑去,仿佛多待一刻,便會有殺頭之禍,只是一會,便已跑得毫無蹤跡。 「等——」戰善剛要問些話,此時,哪還有那個宮女的影子,不禁納悶地暗想:他長得有這麼嚇人嗎? 「將軍。」五官原本想離開,但二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過接近,她一走,反倒落個不敬的罪名,因為五官只得走近,對著戰將福了一福,便欲離去。 「等一下。」戰善一見是五官,原本冰肅的神情更如霜凍般凝結起來。 五官見他臉色一沉,心中也不快,她知道這個將軍和皇帝一樣厭惡著自己,她亦不想跟他有著怎樣的關係。 「是,將軍有何吩咐?」 「皇上在哪?」 「禦書房。」 「我已去過禦書房,皇上並不在那裡。」 五官心中微訝,只道:「那奴婢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你是皇上身邊的隨侍,怎麼會不清楚?」 「將軍可能忘了,奴婢只是負責皇上的夜寢時間,其餘的事是由李總管負責的。」五官冷冷地道。 見戰善冰冷依舊,五官輕輕一福,道:「將軍如果沒事吩咐,奴婢告退了。」說完,便不再看戰善一眼,從他的身邊繞過。 望著五官的背影,戰善搖搖頭,喃語:「真是個刁奴。」 然而,戰善沒有料到的是,就是他口中的這個刁奴,在最後竟然成為了他終身要保護的主子,並且為了她傾盡了他的一生。 望著眼前的兩條走廊,戰善稍一猶豫,便往直通御花園的琉璃珠瓦廊走去。 「皇上,您對安安有何不滿?」 御花園的白玉雕築的亭子裡,宰相古樓生正與皇帝飲茶下棋,當下了一顆碎子後,古樓生悠悠地開口,那模樣,就像論談的仿佛是一件雲淡風輕的事。 「朕喜歡安安。」 皇帝舉手落下一子,將盤中的一方黑子吃個乾淨。 「那為何至今都不立後?」古樓生專注地下著棋,時不時地皺眉看著局勢,慎重地在白棋旁落下一黑子,「立後是皇上的家事,臣下們自不會多言,皇上不必顧慮朝廷內鬥。」 皇帝不語,甩出一子,輕易地便將古樓生剛下的子給吃了。 看著棋中局勢,古樓生抬頭望著這個可以說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皇帝,道:「對於盤中子,皇上已然粒粒吃盡,心有餘,力更足,看來,皇上不立後,並非因為朝廷大臣之勢了。」 「古相是個聰明人,朕立安安為皇后是遲早的事。」皇帝站了起來,抬望藍空。 「臣斗膽想問皇上,這遲早是幾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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