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 | 上頁 下頁
七七


  皇帝走到五官的面前,面無表情,他只是注視著五官,未有所動。

  二人相視久久,最終,五官輕咬了下唇,緩緩行禮:「奴婢見過皇上。」

  「起來吧。」皇帝淡淡地道,說完,便轉身往禦書房而去。

  「皇上。」五官突然叫道。

  皇帝身形頓住,但並沒有轉頭。

  「皇上……」五官剛要問皇帝,這麼多年,為何不娶小姐為後時,剛出去的李得勝抱著一摞摺子走了進來,對著皇帝道:「皇上,這是文武百官剛上呈的摺子,您是在這裡看呢,還是去禦書房批奏呢?」

  「禦書房。」皇帝看了五官一眼,有些深思,冷峻的側臉一轉,便先行走了出去。

  「是。」李得勝道。

  「李總管,摺子不是應該在早朝的時候便呈遞了嗎?怎麼這會兒還會有那麼多的摺子?」五官不解地望著李得勝手上的摺子,忙接了一些過來端著。

  「哎,你沒注意嗎?這三年來,這些摺子每隔一個月便會有一大堆,今年到現在為止更是天天都有了。」李得勝抱怨地道,「都是一些讓皇上立後的摺子。」

  「立後?」五官聽著一喜,眉兒上翹,道,「皇上已經決定要立後了嗎?公公知道是誰嗎?」

  「那倒還沒,不過也應該快了吧,皇上今年也有二十一歲了,先帝爺在這個年歲的時候賢王爺都已經七歲了。」李得勝道,說完,便端著摺子離去,五官也只得緊跟,就在她邁出禦天殿的門檻時,懷裡最上頭的摺子突然掉了下來,五官慌忙彎下身子撿起,當她看到摺子上的字跡時,一怔,她不識字,但這字跡她卻記得清清楚楚,那是相爺古樓生的筆跡。

  望著這遒勁有力的字體,五官喃喃道:「看來,相爺也已然坐不住了。」

  「官姑娘。」就在五官疾步朝禦書房走去時,一小太監匆匆地從一旁的小道上跑來,一見五官,便道,「官姑娘,賢王爺說在白花林的未央湖等你,讓你即刻便去。」

  「賢王爺?」五官心下奇怪,想起在須景宮時賢王望著自己的冰冷眼神,不禁問那小太監,道,「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這個奴才不知道。」小太監說完,便離去。

  「賢王爺為什麼要找我?」五官喃喃自語,暗想:難道是因為須王爺嗎?

  當五官在禦書房門外將手中的摺子交給李得勝後,便一人獨自來到了未央湖。

  清香依舊繞鼻,湖面清澄如鏡,湖邊的修長人影背負著手靜靜地望著湖面出神。

  「賢王爺。」五官走到身影後面,輕輕地一福。

  「你喜歡天慎嗎?」賢王宇轉過頭,如鷹般犀利的雙眸盯著五官,咄咄逼人,他問得直接,甚至連給一個五官思考的時間也沒有。

  「喜歡。」五官下意識地回答。

  「那皇上呢?」

  賢王宇的問話使得五官的意識在瞬間清醒,額頭不禁滲出了些許的冷汗,剛才,她竟然在賢王犀利的眼中竟完全只任本能回答,在那一刻,她顯些失去自我,望著賢王冰肅的神情,五官怔忡,此時的賢王,是她從沒有見過的,平常掛在嘴邊那抹似嘲似諷的促狹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皇上呢?告訴本王,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賢王宇冷笑,笑中透著的意思,令人捉摸不透。

  「奴才不明白王爺在說些什麼。」賢王這是怎麼了?五官不明白,對於他突然問自己的問題,一頭霧水,也隱約地感到了些不安。

  「不明白?本王的確是小看你了,當初真不應該讓你進宮。」賢王冷哼一聲,「想不到你的手段如此高明,不僅讓天慎為你執著,連皇上都受你吸引。」

  「賢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五官不懂。」

  「不懂?你怎麼會不懂?一手安排了這樣的戲碼,不就是想讓天慎和皇上為你爭鬥嗎?」賢王逼近五官,細長的雙眼殺機一閃,「這三年來,皇上始終不肯立後,如果不是你在背後使壞,他又怎會辜負安安?」

  「王爺,不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加到奴婢的身上。」五官臉色一冷,如此這麼直白的話她還聽不懂,那她也枉為人了,心中微怒,卻沒有表現。

  「莫須有?若真是莫須有,以你的姿色,皇上又怎會寵倖於你?」賢王又逼近了五官一步,「這三年來,皇上屢屢駁回眾臣立後的摺子,更置安安和那秀麗於不顧,若不是你使了什麼手段,怎會至此?」

  「奴婢沒有。」什麼手段?什麼寵倖?甚至於,這賢王爺所說的話,五官都未消化及時。

  賢王將犀利的目光收回,看向湖面,聲音依舊冰冷,「你記住,皇上和天慎,他們都是你的主子,而你只不過是奴才,如果你想做皇帝的妃子,那麼就別再將心思動到天慎身上,如果你只想做個側妃,安安分分地度過生平,那麼就別去招惹皇上。」說完,賢王將目光轉向五官,眼中是警告。

  為了一個宮女,他不想看到兩個弟弟劍拔弩張的形勢,看著眼前這個奴才,如此平凡,如此普通,他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兩個弟弟會為了他而產生裂痕,除非這奴才手段高明,這個解釋是他唯一能解釋並且接受的。

  五官回視著賢王,目光尖銳,仿佛能穿透一個人的靈魂,賢王皺了皺眉頭,對於五官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只覺極為不舒服。

  她懂了,也明瞭了這賢王爺為何要找自己,一股怨氣從五官的心田發出,但她忍住了,五官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盈盈下跪,道:「王爺,奴婢冤枉,奴婢能有現在這樣的生活是小姐給的,奴婢又怎麼會使手段讓小姐當不了皇后呢?」五官的臉色變得更是卑微了,道,「王爺,其實五官喜歡的是須王爺,可是皇上他……」說到這兒,五官一頓,突然磕頭,道,「王爺,求你成全五官,五官一直想和須王爺在一起的。」說完,五官望向賢王宇,眼中是滿滿的肯求,然而,在五官的心裡卻冷笑,賢王爺給她安上了一個天大的罪名,那她何不就利用這個罪名來擺脫掉皇帝?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賢王宇眼中精光一閃。

  五官淡淡地一笑,道:「對五官來說,不管王爺信還是不信,王爺是五官唯一能與須王爺在一起的救星。」這是實話,雖然是利用。

  「你就甘心做一個側妃?」賢王宇冷笑。

  五官一怔,反問:「奴婢為什麼不甘願做一個側妃?」

  賢王宇沉吟了半晌,看著五官,道:「好,本王幫你,不過,如果讓本王發現你心懷二心,本王會派人殺了你。」

  五官心中一顫,賢王宇身上散發出的冷讓她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奴婢謝王爺成全。」

  「你去吧。」

  「是。」五官轉身離去。

  枝葉繁茂的白花林,猶如雲海,風一吹,惹起「沙沙」無數,白色的靚麗變幻萬千,使人駐足,人走過,指尖亦能留香。

  五官望著滿空的白,花瓣擋住了驕陽的暖意,使得整片白花林猶如一片冰海,充滿清香的空氣在她的身邊打轉,竟如深冬般的刺骨。

  足蓮邁步,亦疾亦緩,顯示著這足蓮的主子心境的不平穩,

  當五官走出白花林後,轉身望著已然看不見的未央湖,嘴角亦浮出一絲冷笑,這就是皇宮麼?一個奴才得到皇帝的寵倖便能掀起一番洶湧,便能有個莫須有罪名。

  「這三年來,皇上始終不肯立後,如果不是你在背後使壞,他又怎會辜負安安?」

  「莫須有?若真是莫須有,以你的姿色,皇上又怎會寵倖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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