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三隻鴛鴦一對半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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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部。」 我輕嗤了一聲,「看來,有人還想讓我練會絕世劍法呢,真是用心良苦。」 師父愣了愣道:「其實,重山劍法,要男女同練,合施互補才會天下無敵。相傳劍神重山和妻子創下此劍法,是想傳給自己的後人,讓夫妻齊心合力,家事和睦。」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我既沒家庭,也沒有和我同練的人,那這劍譜對我也沒什麼用。 我懶懶地說:「師父,我也不打算天下無敵,這劍譜你收著吧。」 師父忙道:「這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收好。沒事的時候,可以練習練習,說不定將來有用。」 我不想要,奈何師父一定要我拿回去。這是女部劍譜,師父要這個也無用武之地,於是我接過來沒精打采地揣到懷裡。 「小末。」師父柔柔地喊了我一聲,摸了摸我的頭髮。我有點驚訝,從我十二歲起,師父便不再對我有如此親密的動作了,今日這是怎麼了?眼神也格外不一樣,我有點看不懂。 他低聲歎道:「小末,千萬別告訴任何人你有劍譜的事,仔細收好。這件東西,既是稀世寶貝也是惹事禍根。」 我點點頭,這道理我懂,萬事都是有利有弊,你得了它的好就要承擔它的不好,沒有占盡便宜的道理。這件東西,你若將它看得比天大比命重,它就是惹事的禍根;你若是把它看成普通的書冊子,應急的時候當當手紙也無妨。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我本來是要給江辰送金鎖的,這一打岔就給忘了。我拿著那只平安金鎖到了前院,為了防止有剽悍的師兄也和七師叔一樣,我特意敲了敲大門。 何小樂師兄摸黑跑來開了門,見到是我,他愣了愣,「雲末,你什麼時候變得和咱們如此生分客氣了,來咱們這兒還敲門!」 莫非以前我出入這裡都是大搖大擺橫衝直撞?我「嘿嘿」笑了兩聲,徑直到了江辰的門外,「生分」地敲了兩聲。 門開了,屋子裡的光一下子晃了我的眼,更讓我晃眼的是,江辰竟只著內衫!而且,衣領鬆鬆垮垮地拉開,露著小半個胸膛。他個子高挑,露出的那一片肌膚剛好和我的眼睛在同一水平線上,燈光還算清亮,他的膚色又不黑,以至於露出的那一片肌膚完全不能與夜色渾然一體,完全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腦子一蒙,這,這算是他非禮我,還是我非禮他?抑或是互相非禮? 第三章 一杯子,一輩子 驚惶之下,我把嘴邊要說的話給忘了,把要來還禮的事也給忘了,我熱著耳根兒扭頭就走。 他在後面喊了一聲:「小末,你找我有事?」 夜色清寂,他這一嗓子委實有點悠揚,竟帶著空穀回音的意味。我的耳根兒越發地熱了,匆匆朝院子裡左顧右盼了一下。有幾位師兄原本黑了燈的房間又亮了起來,還有開窗的聲音,看來,只差綠幽幽的眼神了,我暗暗抽氣,牙疼。 「小末,你別走啊!」他又喊了一聲,我頭皮一麻,鬼使神差地竟聽出了深情款款、情意綿綿的味道,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我熱著臉埋頭疾走,差點一頭撞上一個人,借著月色,我抬眼一看,居然是雲洲師兄!其實,不借月色,我也大致能看出是他。因為整個逍遙門,身材最高的就是他和江辰,我剛好到兩人的肩頭。 我慌慌張張地叫了一聲:「哥哥。」 「小末,你別急,我穿好衣服就去找你。」身後再次傳來江辰悠揚又悠遠的一聲呼喚,情意綿綿地帶著幽幽的水音兒。接著我聽見了幾聲撲哧撲哧的悶笑,師兄們就不能裝沒聽見麼? 雲洲默默地往一邊讓了讓,沉著嗓子說了一句:「我不是你哥哥。」而後,和我擦身而過。 他的衣袖從我手背上擦了一下,涼幽幽的。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隱於夜色,心裡倍感內疚。他一定是被我傷得很重,連哥哥都不肯做了,我得趕緊彌補自己的過錯才是。可是去哪裡找那如花似玉的仙女呢?逍遙門除了我就是小荷包,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空有一腔紅娘志的我實在是惆悵。 我回到房間裡還沒坐穩凳子,江辰來了。果然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連腰帶都系得甚是周正。 我一見他就有點上火,方才,我明明是光明磊落地去找他,怎麼一轉眼的工夫就被他幾聲吆喝給吆喝成了「月黑風高夜,鶯鶯會張生」?不光被師兄們誤會,最最不巧的是,還被雲洲碰見了,想到這裡,我心裡甚是不痛快。 江辰一雙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輝地盯著我,「小末,你找我有事?」 我手心裡握著平安金鎖,橫了他一眼道:「你方才叫那麼大聲做什麼?」 他眉頭一蹙,叫屈道:「我沒大聲啊,不過是平常的語調,許是夜晚,格外聽得清楚吧。」 算了,他這人一向沒個正形,我若和他計較,說到天亮也糾纏不清。我把小金鎖遞給他道:「你總是送我東西,我也沒什麼回送你的,這個,送給你聊表心意。」 他看著我掌心裡的金鎖,又看看我,眼睛亮晶晶地閃著兩簇小火苗。 「真的送我?」 「自然是真的。」 他從我手心裡毫不客氣地拿起金鎖,情真義切道:「小末,你對我真好。」 其實,我對他並不好。被他這麼一誇,我頗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了兩聲。 他走到門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停住腳步,回頭沖我脈脈一笑,「莫非,你送我金瑣的意思是:『情比金堅,鎖定一生』?」 絕無此意!我大驚失色,急忙一把扯著他的袖子,義正詞嚴道:「非也,此乃平安鎖,通常是母親為孩兒準備的保平安之意。江師兄,你千萬,千萬,不要想歪。」那兩個「千萬」我一字一頓地強調。 江辰從我手裡扯回袖子,虎口脫險般地重重舒了口氣道:「嗯,幸好你提醒,不然我定會想歪,定會徹夜難眠。」 我也偷偷抹了一把汗,萬萬沒有想到送禮物也是有講究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幸好江辰是個直爽性子,想不明白的就開口問,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翌日一大早,我一開門就碰見何小樂師兄和趙夜白師兄。 何師兄一見我就質問道:「雲末,你也太偏心了吧!為何送江辰金鎖,不送我們?」 我怔住了,半晌才道:「你怎麼知道的?」 「他把金鎖戴在脖子上,洗澡的時候我們都瞧見了,他說是你送的。」 我,牙疼。 「這個,何師兄,那個是因為,他送了我禮物,我無以回報,所以。」 何小樂師兄翻了個白眼,「難道我們沒送你禮物麼?哼,偏心。」 我無話可說,的確,每個師兄都送了我生日禮物,我獨獨回送了江辰,這確實看上去有點偏心。 趙師兄鬼鬼祟祟地用手攏著小喇叭在何師兄耳邊道:「人家那是定情信物,走吧,別爭了。」 趙師兄一向聲音洪亮,攏在小喇叭裡的話,我聽得清楚分明,心裡一震!定情信物!我覺得自己大約是做錯了,得趕緊改正,以免以訛傳訛。 我急匆匆找到江辰,開門見山道:「江辰,那金鎖我不能送你。」 他眉梢一挑,問道:「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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