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三隻鴛鴦一對半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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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道:「我說真的,不是恭維。」 他笑眯眯地走過來,拍了拍我身後的大竹子,「這竹子真結實,撐了你這麼久,怎麼還沒斷?」 這是什麼話!我瞪著眼道:「我就是臉蛋圓一點,有那麼胖麼?」說起這事,我覺得有點冤,圓臉蛋就是沒有瓜子臉顯瘦。 他瞥了一眼我的腰身,「好像腰也是圓的。」 「胡說,那是衣服寬!」逍遙門為了彰顯「逍遙」二字,衣服都做得比較寬大,是以,我裹在裡頭,逍遙得有點晃蕩。 他「嘿嘿」笑了笑,突然一伸胳臂,摟住了我的腰。 我驚呆了!做夢也不會夢到的事情就這樣光天化日晴天霹靂地發生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飛快地放了手,一本正經道:「嗯,的確是衣服寬,腰確實很細。」 這算不算非禮?我瞪著他暗自咬牙,琢磨著是跺他一腳,還是踢他一腿?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退後一步,「嘿嘿」笑道:「淡定,淡定。話說你來找我不是為了看我練劍吧?」 我想起來找他的正事了,於是問道:「那麼多櫻桃核你哪裡來的?」 他看了我一眼,低下眼簾擦了擦手裡的劍,漫不經心道:「我積的,積了四年。」 什麼?積了四年!我瞬間就被他感動了,心裡對他的成見就像是河面上的凍冰被豔陽融化,嘩嘩啦啦地流走了。 我情不自禁道:「江辰,你其實好起來,也好得讓人驚訝。」 他抬起眼眸斜了我一眼,「我一直都很好,你難道沒感覺到?」 我「嗯」了一聲,極其慎重地說道:「偶爾感覺到。」 他似是不滿,皺著眉問:「多久『偶爾』一次?」 我想了想,答曰:「半年。」 他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暗自後悔,誠實是個好品德,但有時候,善意地撒個小謊也是必需的。看著風流倜儻的江師兄被我氣得硬邦邦得像個竹竿,我心裡實感罪過。 晚上,我閑著沒事,在燈下把枕頭挑開一個小口,將裡面的櫻桃核倒了幾顆出來。櫻桃核乾乾淨淨,淺淺的乳白色,像是不規則的小珍珠。我把幾顆核握在手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因為,我長這麼大,從沒收到過如此用心的禮物。師父總說我容易感動、容易滿足,確實如此,因為只有這樣,我才會將自己身世的隱痛壓制在心底的最深處。想起這幾年,每年生日江辰都送我一樣東西,雖然不值錢,但他至少記得我的生日,我卻是連他生日都不記得。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非禮了他很多年,是該有點表示了。可是,我在屋子裡翻找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身無長物,沒什麼好東西回送他。 最後,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包袱上。這兩天我一忙,竟將扔包袱的事兒給忘了。我呆呆地看了半晌,想了想,還是決定打開,不如把裡面的平安小金鎖送給江辰,還值幾個錢。 其實,我心裡也很奇怪每年送包袱的人是誰,和我是什麼關係?看那包袱裡的東西也值些錢,應該家境不會差,絕不會是因為養不活才遺棄我,難道我有個見不得人的身份、世所不容?一想到這裡,我心裡就是狠狠地一刺,不敢往下再想。 我慢慢打開包袱,最上面是四件衣服,我拿起放在一邊,然後是一個盒子,我打開一看,今年的禮物倒比往年豐盛。除了平安金鎖之外,多了一枚碧玉簪和一本劍譜。我對那簪子沒什麼興趣,拿起劍譜一看上面的字,險些叫出來聲,竟是——重山劍法!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本已經失傳四十年,據說天下無雙的劍譜竟然出現在我的手上! 我生怕自己在做夢,咬了咬舌頭,疼!我又揉了揉眼,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重——山——劍——法。沒錯,是這四個字,眼沒花。 我激動地拿著劍譜就去找師父。 逍遙門共有四進院落。師父和師叔們住在中院,我住在後院,師兄們住在前院。 我風風火火地奔到中院,推開院門就往裡走,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安靜祥和的夜晚,突然來這麼一聲,我被實實在在地嚇了一跳。 只聽七師叔氣急敗壞道:「小末,你怎麼進了院子不敲門?」 我趕緊低了頭,七師叔正拿衣衫擋著自己的胸膛。唉,這才四月天,他就光著上身在井臺上沖冷水澡,實是佩服,佩服! 我一邊低著頭往師父房間裡走,一邊還不忘好心地說道:「七師叔,小心得風寒、得老寒腿。」 七師叔哼道:「小末,你往後天黑了之後不許到中院來。」 我忙道:「七師叔,你別擔心,我除了你的牙什麼都沒看見,你與夜色渾然一體。」 七師叔嗷嗷叫道:「小末,你說我長得黑?」 「我沒說啊。」我笑著跑進師父房間,唉,我真不是故意的。 師父擰著眉頭看著我,哭笑不得,「你真是哪壺不開提那壺,你七師叔正是因為生得太黑,剛剛被林女俠拋棄,心情甚是不好,才去沖涼清醒。」 「果真?」 師父頗為惆悵,歎道:「我還騙你不成?唉,你那十位師叔都像是那千年的老鐵樹,如今就你七叔還有望開一朵花,眼下也黃了。」 師父悠然負手長歎,憑空生出一絲高遠瀟灑風姿,我情不自禁道:「師父,我覺得,你開花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驚訝地看見,師父他老人家的臉紅了。其實,他一點也不老,芳齡四十。 我一看師父臉色紅紅的格外俊俏,於是接著煽風點火道:「師父,你長得俊俏好看又武功高強,不娶親實是武林一大憾事。」 師父紅著臉東張西望,連著乾咳了幾聲才道:「你找我有事?」 「師父,你看這個。」我想起來正事,忙把《重山劍法》遞給師父。 師父的眼睛陡然亮了,像是兩盞小燈籠。他激動得幾乎語不成聲,「哪裡來的?」 「就是我那小包袱裡夾帶的。」 「還有什麼?」 「一枚簪子,一隻金鎖,四件衣服。」 師父拿著劍譜怔了半天,我從沒見過他如此失神落魄過。果然是習武之人,見到絕世劍譜便如此失態。良久他才低聲道:「重山劍法又名鴛鴦劍法,共分兩部,一部女子劍法,一部男子劍法,這裡為何只有一部?」 「這個是男部還是女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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