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相思未向薄情染 | 上頁 下頁 |
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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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她每晚都跑去花園搜尋,儘管一無所獲,仍然堅持不懈。 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每一處她都有仔細找過,可所謂的密道機關,杳無蹤跡。 雲清霜暗歎:如果密道當真藏匿在花園中,那設計此機關的人一定有顆玲瓏心。 雨越下越大,短時間裡沒有停止的趨勢。雲清霜早就被淋成了落湯雞,但這樣的天氣也有好處,便於她隱藏行跡,她留下的腳印也很快會被雨水沖散。 雲清霜舒展的眉頭因遲遲找不到線索而皺起,正打算離去,漸進的人聲夾雜在狂風驟雨聲中傳入了她耳中。她功力盡失,加上氣候的原因,直到近乎咫尺才發覺有人接近,想要在這時離開已然不可能,情急之下,她身形一縮,藏進了兩座假山間的縫隙裡。所幸她身材嬌小,勉強容身。雨簾密佈,天色灰沉,她可以將外面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但外面的人卻無法瞧見裡面的情景。 來的只有兩人,司徒寒和楚天官,各自打了柄油布傘。他們邊走邊竊竊私語,雲清霜無法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但此時此刻,在大雨滂沱的深夜,他二人突然出現在這裡,定有古怪。 雲清霜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一直在追尋的秘密,會在今夜揭曉。 司徒寒帶著一身的寒氣,神色木然,楚天官則面無表情,美目斜斜的睨過雲清霜之前站立過的地方,挑起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異笑意。他們接近假山時,雲清霜心跳遽然加快,手指縮緊握成拳,目光漸漸幽深。 司徒寒眯起眼輕喚了聲:「天官。」 楚天官會意,低頭答道:「是,師傅。」 雲清霜弄不清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唯有密切注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楚天官俯下身,從左邊開始數起,雲清霜跟著他的步子一起數,數到第十八的時候,楚天官伸手搬開了那株盆栽。 雲清霜心念一動,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逮到機會能一窺究竟。 楚天官的手在盆栽下撥動幾下,雲清霜左首的假山轟隆一聲裂開一條縫,慢慢擴張開,逐漸形成可容一人進出的通道。 雲清霜恍然大悟,她受了地下密室的影響,只在壁上尋找機關,豈料這花園的密道機關卻是藏在地下。她心情激動,心跳越發劇烈。她用雙手捂住胸口,緩緩撫平躁動的情緒。 司徒寒和楚天官一前一後進入,雲清霜耐著性子等待。她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期許已久的秘密就快揭露,好比久未歸家之人,忽然回到闊別多年的家鄉,想見又不敢見,怕會是一場破碎的美夢。 約莫一袋煙的功夫,司徒寒和楚天官陸續走了出來。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絲情緒。司徒寒囑咐了幾句,楚天官連連點頭,隨後,關閉了密道,把一切複位。 雲清霜在他們離開後又靜待稍許時辰,才走出夾縫。她微沉吟,彈了彈衣袖,深深的吸口氣,半蹲下身體,挪開了第十八株盆栽。手探到底下,果然有一個指頭大小的突起。她定了定神,果斷的按下。 如同方才所見一般,左面的假山往兩端分開,她費盡心思打探的密道此刻顯現在她面前。 她揚手撫過面頰,抿緊了唇,平整了氣息,毅然而然踏入。 出乎她的意料,室內光亮有如白晝。雙目被灼的難受,她閉了閉眼,爾後才仰起臉,原來頂上懸有數十顆夜明珠,照的滿室清輝,絢麗奪目。 這些夜明珠每一顆皆價值連城。 雲清霜暗暗心驚,眸中含了絲冷意,對隱藏在密室中的秘密愈加好奇。她一步步的往裡走,真像已然呼之欲出。走了一段路的平地,她感覺地勢在往下傾斜,又向前行進許久,複又往上,旋即再次向下,好似翻過一座小小的山坡。 終於看到前方有一道門,雲清霜快步走近,猶豫了下,悄悄拉開一條縫。 這是一間足以容納百人的練功房。正在練武的人,幾乎全是彪形大漢,清一色的黑衣黑褲,手中舉著一摸一樣的青鋼劍,十六人一組,擺成一個奇怪的陣勢。雲清霜定睛一看,還有幾個眼熟的人影,正是當日將她當作司徒盈捉回別莊的那幾人。 陣勢移動,劍光微閃,黑衣人動作是出奇的一致。 雲清霜若有所思,看情形,他們是在練習一種劍陣。劍術極普通,在雲清霜這樣使劍的行家眼裡,根本不屑一顧,妙就妙在配合默契,一環緊扣一環,一人移開,另一人立即補上他剛才的方位,配合的天衣無縫。 她仔細估量,若在她沒有中毒之前,其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她的敵手,但組成劍陣後,她要破解需在百招之後,若十幾個劍陣同時施展威力,恐怕幾十個武林高手都沒辦法抵擋。如果這樣的劍陣有上百個呢,豈不是千軍萬馬都任憑掃蕩。 雲清霜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寬袍下的素手微微顫抖。心中雖有些驚恐,思想沒有絲毫鬆懈,她注意到那些黑衣人眼神呆滯目光渙散,舉手投足像是被人牽引的木頭人,她隱隱有不詳的預感。 司徒寒養了這麼些武士在家中,並且喂他們吃下失去本性的迷藥,他……意欲何為? 手裡捏了一把濡濕的汗水,心仿佛不受控制的要跳將出來,胸口悶悶的,腳下亦一滑,險些摔倒在地。 忽意識到她必須馬上把這消息轉述給夏侯熙,憑他的經驗和智慧,定能識破天機。 雲清霜轉身按原路返回,心急火燎,腳步踉蹌。鑽出假山,冷不防一柄長劍橫裡襲來,抵住她脖頸。雲清霜閃避不及,被逮了個正著。 「師妹這是打哪兒來啊?」一反以往柔媚的嗓音,楚天官陰惻惻道。 司徒寒一張臉晦暗陰沉,冰冷的眸子透著殘酷的殺機。 雲清霜情知大事不妙,心一橫,索性合上了雙眼。 司徒寒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足以使之粉碎,「說,是誰派你來的?又是誰指使你假冒盈兒的?」 雲清霜忍住痛,湛然一笑道:「沒有人指使,你要殺便殺吧。」 司徒寒眉心怒氣湧動,一巴掌揮過去,因惱她假冒愛女,這一下用了八分氣力,血水混雜著雨水自雲清霜唇邊沁出,她伸手抹去,無畏的聳了聳肩。 楚天官道:「師傅切勿動怒,弟子自有辦法讓她開口。」他不懷好意的笑,讓雲清霜渾身輕顫,她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絕對不可以受辱。她剛想咬舌自盡,楚天官早有所覺,攥住她的下顎,「想死也沒那麼容易。」另一隻手在雲清霜嬌嫩的肌膚上撫摩。 雲清霜噁心的只想吐,她啐出一口鮮血,怒目而視。 楚天官不惱也不怒,他伸手探向雲清霜的衣襟,突地一用力,只聽得衣帛被撕裂的聲響,雲清霜雙肩上赤裸的皮膚觸到微雨還寒的空氣,不自覺打了個冷噤。她又羞又急,但她穴道被制,沒有辦法動彈,一行清淚緩緩滑下。 司徒寒背轉過身,不參與亦不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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