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青山依舊笑春風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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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彎唇笑了笑,雲淡風輕,「我以為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順著他的目光,祈淺瞧見戲臺前那道略顯茫然的身影,即使隔著距離仍能感覺到那個姑娘身上逼人的靈氣。是叫笑春風吧?見過兩回,那張臉算不上讓人印象深刻。 收回目光,祈淺略顯惋惜地輕歎,「只要那個女人就夠了?就算我幫你把她弄回來了,你能留得住嗎?」 青山瞳色一緊,能感覺到他話中有話。 「我可以給你和明月光勢均力敵的權位,來幫我。」 「沒空。」他很忙,忙著肅清情敵,忙著陪某個不怎麼聽話的女人到老。聽起來很沒出息?還好,他不要萬人仰賴,兩個人的天下更實在。 「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我好歹長得比祈清帥,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捨得給你時間慢慢想。你不是有事要求我嗎?先求吧。」祈淺放下端給旁人看的架勢,換上一副不給人反駁機會的耍賴態度。 「是替定王求你。」青山耐著性子糾正他欠妥的措辭。 「還不都一樣。」可某個本該很有皇家威儀的人很難溝通。 「換個人去袁族和親。」懶得同他周旋,青山索性直切主題。 這是祈淺意料之中的事,朝堂上下人人都知道,祈清的下一步無非就是阻止那場上回被青山破壞卻又勢在必行的和親。只是,他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喂,我說司青山,你會不會覺得有點過了。我惜才,甘願屈尊降貴討好你一下,幫你去搶女人,也認了。現在又要我幫祈清去搶,知道什麼叫君無戲言嗎?你把堂堂一國之主當媒婆用?」 「你不是常說戲言嗎?」他不介意在適當的時候賣弄男色,沖祈淺笑得溫柔些。 偏偏就有人每次都抵擋不住他很是難得的笑容,好不容易端起的氣勢又不爭氣地軟下了,軟歸軟,他做人還是很有原則的,「這不合規矩。」 「那規矩是什麼樣的。找些人聯名上奏,再讓玉衡派的人演一齣戲集體跪在皇宮門口,替定王妃請命。然後你假裝不情不願,表現出你的天子氣度,為了體恤百姓不得不讓自己失信。這樣如何?」 「……」祈淺無語凝噎,深刻感覺到他上當了!當初怎麼就會覺得司青山無害,甚至還給他扣上正氣的帽子,他分明是個比明月光更妖魔化的男人! 那邊屬於男人間亦敵亦友的硝煙彌漫,這邊笑春風在上演後知後覺的最高境界。 「只有我能對你好。」 至今,她還沉溺在這句話中沒能緩過來。這聽起來著實讓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行動遲緩、並伴有輕微中風現象。害春風無法自拔,只懂歪咧著嘴擠出傻笑。 ——咚!鏘!鑼鼓聲毫無預期地響起,近在咫尺,猝不及防的春風險些被震得跌倒,幸虧有兩個丫環及時扶住她。 「姑娘小心點。」 丫環溫柔甜膩的聲音,春風非但沒覺好受些.反倒愈發不安了。不遠處大約三尺遠的地方是戲臺,臺上鑼鼓喧天,伶人甩著水袖咿咿呀呀地唱著。身後坐著一堆身著官服的人,紅紅綠綠的一片。 可如此繽紛的色調裡,她偏找不到青山了。 「請問……」靠她拙劣的眼神找下去也不是辦法,春風選擇了求援。 「這邊坐。」丫環壓根沒給她把話講完的機會,拉著她又住前走了幾步。 坐?!春風瞠目結舌地瞪著那個很憋屈的小板凳,再看看那些官員屁股底下上好的紅木椅,就算這是等級制度分明的封建社會,也不能這樣排擠人啊! 「司少主說您最愛看這齣戲了,所以王爺破例讓您坐最前面;司少主還說您的頭太大想的人太多,坐太高的凳子恐舊會擋住別人的視線,所以王爺特地派人去雜物房把這小板凳找出來。」 破例!特地!她是不是還該因為此等殊榮而對那位王爺感恩戴德了? 「那、那他人呢?」就算她愛看這出至今還不知名的戲,就算她的頭真的比較偏大,也不構成司青山丟下她不管不問的理由吧。 「皇上正在同司少主議事呢。」 「這樣啊……」她無奈地扁了扁嘴,頗不自在地搬著小板凳往角落裡挪了挪,儘量避免引起大家注意。他有正事要辦,她不該去打擾,這一點覺悟春風還是有的。 但覺晤是一回事,有沒有自娛自樂的能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春風努力想要用藝術眼光去欣賞臺上的戲,奈何隔行如隔山,讓一根竹子一板一眼地坐在那看戲……這也太天真了。 「這位姐姐,用尋常點的語言跟我解釋下那出戲,可好?」思來想去,春風覺得如果理解了故事大意可能看起來就沒那麼累了。 「咦,您不認識潘金蓮嗎?」丫環顯得很驚訝。 「認識!」豔本裡出鏡率最高的人物,天下誰人不識啊。 「喏,現在潘金蓮正在跟西門慶私會,合謀殺了武大郎呢。」丫環目不斜視,用精煉的語言概括了下,看得很專注。 春風恍悟點頭,原來是背著自家男人出牆的戲碼,像她這種「清白小玉蓮」怎麼可能愛看這種戲嘛。 …… 「你說她是明相的夫人?這、這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你瞧見過世上有那麼像的兩個人嗎?」 「孿生姐妹呀。」 「放屁,依我看就是她,就算孿生姐妹也不可能坐相都一樣。」 「不會不會,你是沒瞧見過明相和他夫人有多恩愛,怎麼又冒出個司青山呢。」 「你瞧見過?有多恩愛?會躲在小巷裡偷歡嗎?」 「我聽說過不行啊。他們哪需要偷啊,都直接在人前表演啊。」 「清白小玉蓮」的名號被徹底地質疑了,當這些話傳入春風耳中時,她只想沖著他們呐喊:竊竊私語請專業點,不要那麼大聲,可好! 似乎意識到了春風的側目,那兩人尷尬地噤了聲,隨即換上一臉認真地表情欣賞起戲臺上的演出,仿佛剛才是被鬼上身了,一切都無關他們的事。 就算他們己經認識到錯誤閉了嘴,春風仍舊不甘示弱趁勝追擊,恨不得把眼珠直接挖出來擺到他們面前,瞪到他們毛骨悚然這輩子都不敢再當面誹議別人。眼看著終極勝利就要到來,在她淩厲眼神的蹂躪下,那兩個人頭越埋越低,忽然有雙手從背後伸出,把她撈入了懷中也同時害她破了功。 「他們說你和他很恩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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