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青山依舊笑春風 | 上頁 下頁 |
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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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理由。」他難以釋懷,他吃醋,他想要把明月光徹底從她腦中拔掉,可他就是不想說出來,不想看她恃寵而驕或是……滿臉不屑的模樣。 「那我要做些什麼?」沒理由的生氣,這很難辦啊,是不是最好閉嘴什麼都不說,安靜地乖乖地待著,等他氣消了再說? 「撒嬌,哄我。」他動了動唇,流暢無比地丟出四個字。男人面子算什麼,能當飯吃?還不如她丟兩句甜言蜜語來得務實。 「哈?!」 「不會?我教你。」 要同這樣一個以愚鈍為特色的女人相處,說再多都是浪費唇舌,不如直接果斷地逼近她,直至她退無可退抵在牆上後,再隨隨便便手一橫把她困在牆和他之間,沒有太多空間可以活躍,她就只需要看他想他聽他的就好。 算盤打得太如意通常會失算。分明一切都恰到好處,氛圍暖昧,面前的女人也難得配合不多話只懂眨艱,青山順勢傾身,眼看著就要擒獲她的唇。不識相的聲音殺出來。 「司少主?真的是司少主,您躲在這巷子裡頭做什麼?」 從天而降的聲音讓司青山背脊一僵,頓了片刻後慢悠悠地轉過頭,眼神從柔變為利。這位不速之客穿著官服,面生得很,笑起來那一臉橫肉也隨之跳躍。對於這種愛攀關係企圖走個捷徑一路高升的官員,他向來就沒好感,偏是這人還不知死活地壞了他的好事。 「你覺得我在做什麼?」他身子微轉,讓春風的身影暴露在那人的視線中,以便明確地讓其明白一男一女躲在幽牆巷子裡,就是為了做些不被人打擾的事! 光天化日差點就忘情地當街擁吻,這種行徑對於春風來說還是太過大膽了,被人這麼一擾,她猛地震回了神,潮紅著臉羞赧地轉過身去。 那位官員堵在巷子口,隱約只瞧見司青山身後有個女子,體態婀娜,衣著華貴,至於長相遮遮掩掩的沒能看清。見她欲蓋彌彰的模樣.他恍然大悟地「哦」了聲,丟出一抹同道中人的眼神。 青山不屑地別過頭暗嗤出聲,誰有空跟陌生人玩這種心靈相通的遊戲。他若真懂行情,就不會還杵在這兒乾瞪眼了,沒興趣再與他周旋下,青山逕自摟著春風,往巷子外走去,「不是餓了麼?走吧,一會有一堆你愛吃的。」 「這位可是司夫人?」官員繼續套著近乎。雖然仍舊沒看清這姑娘的長相,可單憑司青山和她說話時那柔得能沁出水的口吻,便知一定是他近來的新寵了, 一般女人不都計較名分嗎?要拍馬屁,直接把好聽點的名分送上去才省力。 「不好意思,玉衡派裡只有一個司夫人,不是她。」沒料,青山很不給面子地矢口否認。 原本還沉醉在先前後氣氛中的春風驀地一震,被他這急於想要和她撇清關係的話推向了尷尬中,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時,很煩的官員又驚呼了。 「啊!她、她……她……」隨著青山和春風慢慢走近,他終於有幸窺得春風的容貌了,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錯愕了,「她不是明丞相的……」 「司夫人是我娘,而她充其量只是玉衡派的少夫人。」就在那句很刺他耳膜的話快要被醞釀出來時,青山佯裝出若無其事打斷了那人的話,眼神也隨之露出警告。 然而就是有人看不懂這種警告,還是固執地想把話講來:「對呀!我沒認錯,她就是明丞相的夫人呀!」 一波又一波的尷尬,讓春風哭笑不得。明丞相?轉眼,明月光已經是丞相了麼;玉衡派的少夫人?原來她一直緊追不放的男人就掌管著那個「欲望橫流派」。著實好笑,到頭來身邊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了,她不要那麼多聽起來很華貴的身份,想做的只是青山的笑春風。 「大人,綠帽子不是隨便扣的。你若非要給我扣上一頂,那就拿你的官帽來換。」差一點青山就想直接扼了那人的喉,那他永遠都閉嘴,省得飄出那些惹人煩心的話。 「……不是不是,剛才光線不好,看錯了。明丞相的夫人哪及得上您身邊這位姑娘呀,司少主好眼光啊,改天、改天一定要補一頓喜酒給我。大禮!我一定送上份大禮!」被驚出一身冷汗後,官員趕緊把話鋒硬轉了過來,「咦,司少主要帶這位姑娘一同進定王府……」 「嗯?大人有意見?」 當柔柔的嗓音配上犀利的眼神後,便有了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不敢不敢。只是……今日是皇上為了定王頒賜群臣,還要議同袁族和親的事,帶著外人未免有點不合適吧。」 司青山不禁眯起眸,正眼打量起這位官員。嘖嘖,瞧瞧那小眼神兒,真是透著憂國憂民、擔君之憂的氣質。 很會順著杆兒爬的官員誤以為司青山這反應是在深思他的提醒,愈發賣力地規勸了,「我這也是為司少主好,定王剛回朝,地位尚未穩定,您身為他的幕僚還是小心謹慎為好,這萬一惹得皇上不高興了……」 「大人,你爹會把你娘當外人嗎?」他蹙眉,不加修飾地表現出不耐煩。 「這……」這關他爹娘什麼事? 「這女人跟我的關係就像你爹和你娘的關係,明白了?」 「明、明白了。啊,我先去定王爺那報個道,先告辭了。」這實在是個很難溝通的人,官員只好摸摸鼻子,找了個藉口灰溜溜地跑開。 礙眼的人消失了,青山才發覺身邊的女人也傻了,「嘴張那麼大做什麼?」 「唔,那個,你不生氣了?」是誰說愛不需要名份的,那個人一定沒體會過被喜歡的人承認並公然介紹出去的滋味。好甜,甜得春風巴不得能永遠保持僵硬,讓時間定格住,可惜還是被喚醒了。 「看你怎麼表現。」在領悟到她身上似乎己留下了明月光的烙印後:要他怎麼不氣。 「啊?可是……可是我連你為什麼帶我來這都不知道……」定王府是哪,她沒概念;那些個來來往往穿著官服的人是誰,她不知曉;說什麼頒賜、和親,她不稀罕。莫名其妙被拖來這邊看青山生氣,還得考慮怎麼表現哄他開心,她的人生要不要那麼悲慘啊。 「為了讓所有人知道只有我能對你好。」 「司少主來了啊,皇上在等你呢。」 方踏入定王府,便有人迎了上來,青山望了眼來人微點頭後,將還處在恍惚狀態的春風交給了一旁候著的丫環。自己跟隨來人饒過回廊,拾階而上,面前是精緻的太湖石堆疊而成的嶙峋假山,黃袍男子端坐在山頂的鴛鴦亭裡,神情專注地看著不遠處的戲臺。 又沖侍衛交代了兩句,待侍衛走遠後,青山才走入亭內。 聞聲,祈淺回過頭,懶懶地瞟了眼,「來了啊。」 「嗯,定王爺呢?」不見該有的君臣禮儀,青山兀自撩袍入座,仿佛眼前坐著的只是個同他平起平坐的尋常人。 這據傲的態度,讓祈淺的眉間浮出一絲不悅。也並非頭一回被人這般對待了,名不正言不順奪來的皇位,從前不服的大有人在,就算是在朝堂上公然不下跪沖著他叫囂都是常有的事。 然則今非昔比,在他以為把位置坐穩了時,最不想見的人忽而出現。想司青山對祈清那恭謹的態度,再反觀他見到自己時的模樣,當真是很難讓人爽得起來,「你不在,他就什麼都不是,連跟我獨處的勇氣都沒有。」 對於這話青山不置可否,只能但笑不語。 「這就是你想要扶上帝位的男人,天下若是在他手,早晚會被袁族一統。」祈淺不屑嗤哼,役有人比他更瞭解自己的哥哥,那種處處息事寧人的性子,倒不如做個王爺安享一生才能善終。 「他知道自己不適合。」 「那你呢?」祈清能不能掂量清自己的分量他不在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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