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是相國千金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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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蓮怔忪瞧我,眼中含淚卻抿了唇跪謝。 晚上,我將院裡的丫鬟小廝叫齊,一一見過柳葉和柳鳳兮,並交代她們,以後柳葉便是管家,我不在期間,一切聽從柳葉安排,柳公子非我府中下人,是請來的帳房先生,以後但凡見到柳鳳兮,需稱公子。 柳鳳兮一怔,下跪行禮不肯,柳葉也慌張跪道:「使不得,家主再造之恩無以為報,家主贖出我弟,便已是喬家之人,柳葉不是家主莫要折煞我們!」 我叫他們起來,道:「此事不必多議,柳葉,你既奉我為家主,就該知道服從家主。」柳葉張了張嘴,終於沒說什麼,低頭不做聲,柳鳳兮怔忪起身,望瞭望我的神色,便垂了眼簾不語。待眾人散了,我才道:「柳葉,鳳兮既然出了火坑,已算再世為人,我若將他收入府中為奴,日後定然誤他終身。難道你不想讓鳳兮將來嫁個好妻主嗎?」 柳葉一怔,恍然抹淚。柳鳳兮猛然抬頭瞧了瞧我,怔了怔,低頭。飯後他便去拜見秦江月,秦江月沒說什麼。 第二日舉家搬入新宅,秦江月現在身體還是弱,只是垂著眼簾任由素孟和紅蓮扶上馬車,我瞧他神色憔悴許多,卻終究不能上前說些什麼。我問過蓮心夫郎這幾日如何,蓮心道:「夫郎整日呆坐無言語,神思恍惚,進食甚少。」 我輕歎一聲,叫廚娘變些新花樣,想去瞧他,想想又作罷。 搬家原本是累人的很,雖然之前已經打掃佈置過,但還是忙亂,幸得鳳兮看顧著叫丫頭小廝們很快收拾起來。我把鳳兮安置在秦江月的院子旁邊,又買了一個小廝跟在鳳兮身邊伺候,鳳兮起先不肯要,我道院中多是丫頭,你一個男子,多有不便,身邊有個書童跟著也好。 鳳兮看了看我,眼睛瞧著地應了一聲,這孩子很是聰明,請的老先生只教了三日,他已會查帳簿做帳。我看著他做出的樣品帳直誇讚,鳳兮微笑著瞧我,那明朗的笑容叫人如沐春風。 樓內也佈置完畢,夥計這幾日突擊訓練,也差不多,我自己本身沒什麼經驗,能教的也不多,大多時間和廚娘泡在一起研究菜譜和糕點,本城酒樓好幾家,大多的菜式各家都有,沒有特色是撐不住的。我和廚娘先搗鼓出了火鍋的湯料,而後我把能想起來的前世各種糕點都講給廚娘聽,我們一遍遍試驗,竟然還真做出了蛋糕。 每間酒肆裡,酒也是很重要的,目前沒有什麼可以替代的,我就只能瞄準本城的文化氣息,辟出二樓一塊地方,專門掛文人所做的詩詞,以供她們品評。鳳兮有一手好字,幫我把想起的那些前世千古名對寫出來,懸掛在樓內,以吸引文人騷客。 酒樓開張前,廣告是一定要打的。酒樓起了前世那個著名的望江樓,門前特意找人鐫刻了上聯,花錢雇了人四下分發傳單,說開張之日,樓外免費送糕點,只限前一百人,若能對出望江樓所出的對聯,可免一頓飯資。能對出望江樓門上對聯者,可任意在望江樓吃喝三年免飯資。 我叫幾個夥計各拿一面銅鑼走街串巷,各處吆喝,以加大影響。我擬出的海報虧得鳳兮能看懂,謄寫了十幾份,在城中顯眼處張貼。 為了弄出純度高些的酒,我努力想以前課上講的蒸餾法,跟柳葉她們買來容器,在家中的倉房裡沒日沒夜地搗鼓,好幾日都沒出房們。這一日吃飯時,看見蓮心站在屋簷下磨蹭,我喊她進來,她撓撓頭道:「讓我來告訴家主,夫郎他病了。」 我怔了一時,問是何故。 蓮心道:「夫郎原本便精神不好,不怎麼進膳食。搬家的當天夜裡一個人坐在房裡,坐了大半夜,也不准紅蓮他們進去伺候,後來早上進房的時候,瞧見夫郎靠著靠枕睡得很熟,身上也沒蓋棉被,後來幾天,夫郎越發不精神,昨天又在院子裡坐了大半夜,今早上起來就發起高熱來,已經去請了大夫。」 我怒:「你們是怎麼看顧的?他不要伺候你們就不管了?他要在院裡坐你們就讓他坐?!」蓮心委屈地小聲道:「夫郎的脾氣,家主又不是不知道……」 我丟下碗筷,跑去秦江月住的綠苑,一進院子便聞見滿鼻的藥味,紅蓮在廊下熬藥,瞧見我慌張地行禮。我奔進房裡,見秦江月在塌上躺著,素孟在擰帕子。 我問熱退了沒有,素孟搖搖頭,立到一旁去。秦江月燒得滿臉通紅,嘴唇卻泛白,即使閉著眼睛昏睡還蹙著眉頭。 素孟張了張嘴,半日才鼓起勇氣道:「大夫說,夫郎是受了風寒,加上憂鬱成疾,才……家主,你莫和夫郎慪氣了,幾日沒瞧見你,夫郎他……心情很不好。」 我怔了怔,秦江月心情不好必定是因為惱恨我的緣故,思慮過多,夜不能寐,秦江月,你對我就那麼恨之入骨麼? 紅蓮煎好藥端進來,我吹涼了喂給秦江月,哪知道便是昏睡了也如此難伺候,他緊閉著唇不肯喝。我問紅蓮秦江月早上吃了什麼,紅蓮抹把淚道:「夫郎什麼都沒吃,已經好幾天了,都不怎麼吃東西。 我叫紅蓮和素孟他們去廚房熬碗瘦肉粥來,又叫蓮心去街市買葡萄。 秦江月出了滿頭汗,我連喚了幾聲,才迷糊著醒轉過來,瞧見是我,竟是一怔。我給他拭了汗,喂藥給他,他倔強地偏過臉不肯喝,我無奈,扳過他的臉,秦江月怒目而視,我苦笑道:「江月,你縱是恨我,也要有力氣才行,待你病好了,怎樣恨都行,乖乖的把藥喝了,你才有力氣罵我是不是?」 他瞥我一眼,嘴閉得緊緊的。 我喝了一口,苦,苦死了!怪不得他不肯喝,太苦了!可是,再苦,他也得喝下去,燒這麼厲害,不退就麻煩了。我含著藥俯身吻上他,試著扣開他的牙關。 秦江月渾身一顫,明白我的意圖後嘴巴閉得更緊,我努力半天徒勞無果,卻一不小心把藥咽下去了。 啊——苦,苦死了!我跳起來滿地跺腳嚷嚷,「噗!噗!」往外吐口水,奶奶的,誰喝過這麼苦的藥,現代的中藥都是包了層糖衣的,這哪裡是藥,根本是苦膽……我端起桌上的茶壺猛灌,結果灌岔了氣,捶著心口直咳得扶著床打滾抹眼淚。 躺在床上的秦江月竟然撇撇嘴,朝我翻了個白眼。我怒,姑奶奶我容易嗎?要不是你不肯咽,我會這麼倒黴嗎?!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要苦大家一起苦! 我好容易止住咳嗽,立刻坐回床邊,又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秦江月扁扁嘴,瞪我。我清清喉嚨:「良藥苦口,利於病,你就將就將就咽下去罷,我方才已嘗了一口,不算很苦。」 秦江月輕蔑地瞟瞟我,扭過臉。我把藥含進口裡,附身又去吻他,秦小公子嘴巴閉得緊緊的,我左手一探,順著他的衣領滑進去,摸到緞子般細膩的肌膚,秦小公子大驚,剛一張口藥便灌了進去。 秦江月沒有力氣反抗,咳嗽著咽下藥,憤怒地瞪我。我扶他起來靠上靠枕,在他耳邊道:「乖乖把藥喝了,你就有力氣了,若還是不肯,我就一點一點喂你,一直喂到你喝完為止。」 秦小公子眼神迷茫地看我,我歎口氣,理理他的頭髮,他神色變了變,冷冷瞥我一眼,我端起藥碗,他果然沒再拒絕,皺著眉頭一口一口喝下去。 紅蓮把粥和葡萄端進來,我叫他們都下去,然後給秦江月擦擦嘴角,喂粥。秦小公子冷冷瞧我一眼,抿著嘴,不情願地把粥喝了下去。 我歎口氣道:「江月,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是水蘿衍,水蘿衍早已經在山寨時就死了。你失了武功是我的錯,我自會拿命補償你。以後有我在,誰也傷不得你!我不會再叫人傷害你,我會好好護著你,誰要想傷你除非踩著我的屍首過去。」 秦江月垂著眼簾不語,我朝他苦澀一笑,歎息:「我只想快些治好你的傷,你若是實在恨我,待你恢復了武功,就讓我毒發身亡便是。」 秦江月怔忪地看我,我剝好葡萄遞過去,他終究是含進了嘴裡,我忽地起了希望。 吃了十幾顆葡萄,我便把盤子收了,秦小公子不滿地瞪我,我扶他躺下,捂緊被子安慰道:「你在生病,吃多了不好,乖乖睡會兒發一發汗,熱便退了。」 秦江月皺皺眉頭,不耐地拱拱被子,閉上眼睛,中間還睜開眸子幾回,瞧瞧我,終於睡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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