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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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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山 次日秦江月的病已經大好,很少搭理我。 我先前打出的廣告已經有了效果,每天都有人跑來還在裝修的樓前瞧熱鬧,三五成群的文人墨客也時不時經過,對著樓指指點點。 我給本地有名望的世家都下了請貼,附送了樓裡烤出的蛋糕甜點,原來也沒報什麼希望,畢竟我是外鄉人,又無什麼交情,只當是拜門貼了。 到了開張這日,店前果然是人山人海,等著看門前的對聯。我一笑,前世這一幅望江樓的上聯掛了幾百年,雖然無數人絞盡腦汁湊下聯,然至今為止沒有一個能在意境和氣勢上能與之相匹配,所以到如今還只有半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我盜了來做酒樓的上聯,就是考考這裡人的能力,看會不會出現奇跡。想來還是我的勝算大。掀了門聯上的紅布後,眾人一片讚歎聲,吵嚷許久,卻無一人出來應對。後來我的酒樓果然聞名列國,因為無人能對出殘缺的下半聯而成為著名的「半聯酒樓」,這是後話。 接著柳葉宣佈今日入樓者,無論吃喝多少飯資,都只算八折,並免費送上一包小甜點,果然,人流轟地一下全湧進店中去。酒樓裡推出的菜肴大多是我憶起的前世的菜式,有幾樣還算新鮮,特別是附送的水果色拉和刨冰,比較受歡迎,蛋糕預備每三日推出一款新品,第一日只賣三文錢一個打廣告,反映也不錯,成了本樓一大特色。 不想封小姐竟然也帶著幾個本地世家的紈絝女來捧場,很是意外,我叫柳葉親自招待,迎上貴賓房,飯資全免。臺上歌舞的是《梁祝》,自然,男女角色換了下。 今日給秦江月糊上易容膏,又掩上面紗,也帶著上酒樓來看熱鬧。我和秦江月坐在二樓包廂裡,他喝了兩口弄出的冰鎮西瓜汁,嘖嘖嘴,沒說什麼,但一大杯都喝完了。 我心頭暗喜,叫蓮心再去端一杯上來。 秦江月掃一眼樓下那半邊門聯前圍著的人群,轉頭終於說了一句話:「沒有下聯嗎?」 我瞧著他搖頭:「沒有。這聯在我們那裡出了幾百年,從沒有人對出合適的下聯。」他瞥瞥我,不語。 二樓上懸掛的各樣千古名對,果然起了效果,一堆文人墨客研究完門聯都圍攏二樓的綠苑裡高談闊論,時不時地店夥計捧上來文人們對出的對子和詩作,我都交給秦江月看,他挑選出好的,在歌舞的間歇裡由店夥計懸掛出來,每懸掛一副出來,店夥計都向全樓高聲唱和是哪一位才女所作,免飯資,一時間,樓上樓下有些墨底的便擦拳磨掌,高聲討論品評,熱鬧的很。 秦江月忽然問道:「這些甜點也是你那裡的獨有的嗎?」 我笑道:「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他默然無語。 酒樓開張第二日,我吩咐柳葉備上禮單到封家道謝,並將樓中新烤出的甜點給那幾個世家送去,連帶官府也送一份。秦江月咬著奶油蛋糕蹙蹙眉:「有水家三小姐的名號在,還怕被人排擠麼?」 我揩掉他唇角的奶油:「水家是水家,我是我。」 他一怔,丟了蛋糕。我道:「今日就動身去淩雲山。」 柳葉很聰明,跟著我跑了幾日,對酒樓的事已經很熟絡了。秦江月的武功卻不能再耽擱,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水家就會找上門。 蓮心趕車,我和秦江月坐在車廂裡,一路上他都很少說話,偶爾看看外頭的風景,趕到據說是上淩雲山的地方時,我傻了眼,立在山底下仰脖子望了又望,看不見山道,山連著山,傳聞這一片的山峰中間那座最高的雲霧繚繞的山峰,便是淩雲山。 而我眼前的這座山據說是進山必經之處,而山下的人也說獵戶還能爬上這幾座山,但是淩雲山沒有路,聽說山頂上住的都是神仙,凡人是不許上去的。我默然,這麼高的山,怎麼爬?!我可沒有攀岩經驗,當我真是神仙嗎? 歎口氣,趕馬車回村鎮裡,採買乾糧和水,還有傷藥、驅蚊藥,又買了毯子、雨布,打成包。幸虧水蘿衍力氣大,不然這麼多東西,鬼才背得動。我叫蓮心在山下等我,便背著秦江月和打獵的人一同進了山。 到了淩雲山下,沒人肯上去,都說要犯忌的。我望望山,還好,只不過林木茂盛,山勢起伏,不是陡峭的山。到了山上應該就是我師門的地盤,為了方便我師門的人認出我,便將我和秦江月臉上的假面皮都洗了. 我背著秦江月,開頭兩天爬得還算順利,秦江月大部分時間都很沉默,晚上我用雨布搭成一個小小的簡易帳篷,防止蛇類趁夜爬到人身上。我和秦江月便依偎在帳篷裡休息。 到了第三日,開始感覺到寒意,山勢也漸險,我不小心擦傷了腿。晚上,秦江月坐在毯子上呆呆看我上藥,待我也收拾停當進了帳篷才躺下。我給他掖好毯子,他攥著我的頭髮,在黑暗中大睜著眼睛望我。 我撫著他的臉輕輕一吻,他一顫,咬牙怒道:「水蘿衍!」我抿起唇笑,抱緊他:「是喬弄蕭,秦江月,我喜歡你……」湊得太近,鼻息可聞,他小扇子一樣的眼睫在我臉頰旁撲動,像蝴蝶的羽翼,跟著一巴掌打過來。 我摸摸麻麻的臉頰,鬆開他翻個身去睡覺,朦朧中,在我快睡熟的時候,身後有似乎有物體偎過來,緊緊地扣著我的腰。 第五天中午,我背著秦江月終於爬到了山頂,確切地說,應該是山腰。雲霧中,我仰望著眼前幾乎是筆直陡峭的懸崖峭壁,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圍著峰頂轉了一圈又一圈,都沒有發現有斜坡。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拿繩子將秦江月緊緊拴在背上,把毯子和帳篷都丟下,只帶了乾糧和水,開始艱難爬山。山勢太險峻,我爬了兩步,忽然有人打著哈欠不悅道:「我說,你昨日已在此轉悠了多時,怎地今日還要爬?!你可知道這山是不許別人上去的嗎?」 我轉頭四下裡看,誰?誰啊?秦江月蹙著眉頭道:「樹上。」 我抬頭一瞧,右面迎著朝陽的松樹上坐著個年輕的白衣女人,抱著肩膀歪頭瞪我和秦江月兩個,她的臉被朝陽染成了金紅色,輕飄飄地坐在細小的枝椏上。 美男掌門 我試探問道:「請問大姐是淩雲山的人嗎?」 她打量我幾眼,一個起落,敏捷地落到我跟前的岩石上,點頭道:「不錯。你回去吧,非我山中弟子不可上山。」 我眨眨眼睛,咳嗽一聲道:「我就是淩雲山的弟子。」 她掃我兩眼,撲哧一笑,叉腰道:「素日說謊的人多了,我還是頭一回瞧見這等明目張膽睜眼說瞎話的。我在山上長大,淩雲山上上下下,哪一個我不認識?你若是淩雲山的弟子,為何我不認得?」 我張口結舌:大姐,我也不認得你。 她忽然抬腳踢過來,我大驚,本能地抬胳膊去擋,她皺了下眉頭改了方向,腳背一勾,我便直挺挺後倒從山壁上摔下去。 靠,我又驚又怒,我摔下去不要緊,秦小公雞還在我背上縛著,這麼摔下去直接做了我的肉墊子可怎麼得了。 但是我無可奈何,那白衣女人大約是良心發現我這樣摔下去必定是背上的秦江月先落地,她忽然飛身又勾來一腳把我翻了個,奶奶的,這速度夠快,就幾米的高度也能橫來一腳,我磨牙,只想破口大駡,你當是翻燒餅呢?這邊烤熟了翻過來烤另一邊?! 可是,我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最後,砰——我落到下面山腰的坡上,摔了個嘴啃泥,手掌跟肚子都摔麻了。還好,秦江月不算很沉,而且那女子最後勾那一腳也減輕了我下落的力道。 她站在我跟前哈哈大笑,指著我的鼻子道:「就你這笨蛋,還說是我們淩雲山的弟子,若是師伯聽見,不捉你去喂豬才怪!」 秦江月撐著身子,擔心地問我有沒有事,我扭頭朝他一笑:「不礙……」我怔住,他就附在我耳旁,我一側臉,竟順著他的唇擦過來。秦江月也僵住。 那女人獨自笑了半日,不見我們回應一句半句,竟是怔了怔,忽然大吼一聲:「喂!你們兩個親夠了沒?親夠了趕快下山去!」 我騰地紅透了臉,不敢看秦江月的臉色,慌張地解開繩子爬起來,往這女人跟前一伸手:「我是淩雲山的弟子,雖然武功廢了,可是內力還在。」 她愕然看我,將信將疑地一把捏住我脈門,半響,嘴巴張成了O形驚異地看我:「果然是淩雲山的內家功法,可是你既是淩雲山弟子,入在哪位師叔師伯門下?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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