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是相國千金 | 上頁 下頁
三二


  從那以後,秦江月開始忙起來,院子裡常有人進進出出,但全都來去匆匆,見秦小公子時都恭敬得把頭幾乎低到了地上。我就是再愚笨,也看得出這些人裡有官員、有商人,也有江湖人和幕僚。我忽然感到有些忐忑不安,那些官員本身就是本地的名門世族,卻也對秦江月十分恭敬,秦江月的身份恐怕不止是水榭山莊少莊主那麼簡單。

  我閑極無聊,在這後院中從東逛到西,再由西逛回東,後來實在憋不住了,只好向程二娘打聽水榭公子在江湖上的地位究竟有多高。程二娘眯著眼瞧我:「你自然是不知道,我家公子乃人中龍鳳,一等一的美人,文韜武略,無所不通,哼哼……來求親的人擠破了門,卻都被公子趕出去了。若非國之棟樑,舉世之賢才,必配不上公子。」

  這話聽得我鬱悶,秦小公子的門檻這麼高,可我卻這麼窮酸,身無分文,寂寂無名,拿什麼去上門提親?若以相國千金的身份倒還能說說,只是……照水家這臭名昭著的名聲,說不定提親還沒到門口就被義憤填膺的群眾給滅了。

  蒼天啊,我終於明白現代社會裡男人們的苦處了,沒有經濟基礎的確是連老婆都不好娶啊—現在的我就是最佳證明。

  程二娘見我悶坐在那裡無精打采的,就把我帶到鳳寶樓的花廳偏廂裡喝酒。豐舟在旁陪座,程二娘喝得臉上起了紅雲,直著眼睛看豐舟。豐舟只坐了片刻,便有事離開了,程二娘卻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的背影,目送他下樓去。

  廳中的客人漸漸多起來,很快,十名美貌少年裸著白淨纖秀的腳,腳踝上掛著鈴鐺,踩著鼓點上來了。這些少年穿的衣服料子輕薄,胸膛和臂膀若隱若現,勾得看臺上的看客們伸長了脖子猛吸口水。我撇撇嘴,心想這有什麼好看的?!誰沒有胳膊和腿?我也有!

  這群少年眼神嫵媚,扭動著腰肢在鼓點和蕭聲裡翩翩起舞,到了高潮時刻,一聲箏弦響,少年們齊刷刷地脫掉外衣。

  我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這、這、這……這不是脫衣舞嘛!此時,看客們的眼睛都綠了,我不禁抽搐了一下嘴角,心裡笑話他們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

  不過,在那個時空,這的確算得上是豔舞了。只見露著臂膀和腳的少年們瘋狂地隨著旋律旋轉,帛帶揮舞,和著琵琶和琴蕭的韻律時而如雲雀飛翔,時而如蝴蝶翩飛,美麗的臂膀很是勻稱好看。

  自豐舟走後,程二娘的心情便低落起來,一直跟我勸酒,這個時代的女子真是豪爽,喝起酒來如牛飲水。

  幾個本地的紈絝女聚在一處,賞完美人就集體玩喝酒鬥射。我在這類遊戲上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跟白癡沒區別,所以便成了眾人灌酒的對象。雖然那些酒並不如原來那個世界裡的白酒一般烈,卻也是勁道十足,最後我被灌得已分不清東南西北,步履蹣跚。

  ——下接網絡版——

  我東倒西歪被紅蓮扶進房門,秦江月冷著臉,坐在塌上似笑非笑:「喬弄蕭,今日吃的酒可好?」

  我意識不清,混沌點頭:「好。」

  秦小公子笑得妖嬈:「今日的豔舞可好看?」

  我又熱又難受,只想快點睡覺,撲到我的竹床上:「嗯,好看。」

  秦小公子咬起了小細牙,眯起眼睛,一盅冷茶兜頭澆過來,我摸摸腦袋,又摸摸衣服,嘟囔一句:「好涼的雨啊!」撲通倒地——睡著了。

  夢裡被人扔出房門摔到地上,竟醒了,一瞧自己果然躺在院子裡,摔得屁股疼,四周黑咕隆冬,爬起來還是暈頭轉向。我咬牙,指著房門氣得發抖,好你個秦江月,看我不收拾你,竟敢虐待妻主!

  我揉著屁股一瘸一拐摸回房前,推不開,拍門,不應。房裡有素孟的言語聲,只聽秦江月冷笑一聲:「不用理她!」

  我咽口唾沫,算了,拐去廂房睡,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姑奶奶換個地方照睡!腿軟腳軟地踩著螃蟹步走,奇怪的是我七拐八摸繞來繞去,總是看見同一株芭蕉,奶奶的,什麼時候把門都換了,種這麼多芭蕉幹什麼?秦江月,算你狠,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地方睡。

  繞得正起勁的時候,忽然一頭撞上了個柔軟的身子,跟著一聲驚叫,什麼東西咣鐺落地,我失去平衡倒地的時候,伸手拽住了件東西,水嘩啦潑了我一頭。

  我支起身,甩甩腦袋醒過神來,發現自己正以非常曖昧的姿勢抱著紅蓮的小腿,他的腳正暖在我懷裡,另一隻手摁在他大腿上,簡直是那啥啥的前奏版。

  「你幹什麼?!」秦江月站在房門前,蒼白的臉上極是冰冷地怒。素孟驚愕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紅蓮羞憤地爬起來,噙著淚道:「夫郎,不是的,不是的……」

  我暈頭轉向怔了片刻,拍拍腦袋,疑惑地望望四周,剛才走了這麼久,偏廂房不就在旁邊嗎,怎麼剛才一直以為是窗戶。

  秦江月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冷冷地問:「喬弄蕭,你到底在幹什麼?!」

  紅蓮撲通跪倒,眼淚掉下來拼命甩頭:「不是的,不是的,夫郎,我們什麼都沒做!剛才家主醉醺醺的一直繞著那株芭蕉轉圈,我給夫郎打水經過,家主剛好撞過來……」

  我費力爬起來,廊下打濕的木板打滑,我不妨又滑倒,摔得呲牙裂嘴,腰扭了,怒:「紅蓮,別理他,剛才摔疼了沒?」

  秦江月變了臉色,看我的目光極冷,一轉身回屋,砰地摔上門。

  紅蓮哭著飛跑開,我爬起來,推門,又栓上了。忽然間所有的怒氣都上來,我一邊拍門一邊叫道:「秦江月,你無緣無故發什麼脾氣!快給我開門,再不開門我叫你三天下不了床!」

  裡頭不應,我歎口氣,坐在門外歇著。

  有一頓飯的功夫,門開了,素孟偷偷出來道:「夫郎睡了。」

  我怔了怔,尷尬地看素孟,乾笑一聲,吩咐他打水過來給我沐浴,再拿套乾淨衣服來。素孟應了聲,我又道:「去把紅蓮追回來,叫他別哭了,不關他的事,今晚上你們都別來伺候了。」

  攤牌

  洗完澡,我只穿著單衣坐到秦江月床前,他已經睡了,我歎息一聲,撫平他的眉頭,湊上他的唇輾轉輕咬。

  秦江月醒過來,咬緊牙關,只繃出一個字:「滾!」

  我淡淡一笑,握住他的手:「你吃醋了。」

  秦江月愣住,繼而冷笑:「吃誰的醋?」

  我溫文一笑,俯身輕吻上他的眼睛,秦江月一顫,可疑地紅了臉。我長吸一口氣穩定情緒,定定地看他:「江月,我們早以前就見過,你在山寨裡就見過我。」

  秦江月鳳眼中波光婉轉,忽然彎起唇角,清泠泠一笑:「在你還是蘇武的時候?」

  我驚愕看他:「你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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