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宛妃傳 | 上頁 下頁 |
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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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是在那裡,這紙已經化了,就算真有什麼秘密,也不可能再有人知道了,想到這兒日夕的心情又輕鬆了起來! 兩天之後,所有的事都備好,終於到了水吟下葬地時候,宮裡大大小小的妃子都來了,包括福臨和皇后,整個葬禮,清如都冷眼看著,從頭到尾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仿佛她只是一個漠不關已的人,可是眼底深沉地悲慟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痛苦,她地淚從眼裡流到心裡,每一滴都如割肉一般地疼:姐姐,你的仇,你地恨,我一定會為你加倍討回來! 清如在心裡發下誓言! 期間日夕不時拿眼偷瞅清如,不知為什麼,從來沒怕過任何人的她在瞧見清如那不同尋常的表情的時候,心底生出一股涼氣,要不是她已經毀了那幾張紙,都要懷疑清如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過她還是決定要試一試,如果清如真的知道了,不可能對自己沒有一點恨意,哪怕她掩藏的再好她也能發現。 想到這兒,日夕叫上月淩一併走到清如身邊道:「宛姐姐,吟姐姐已經走了,你就別再折磨自己了,我們都知道你心裡難過,你要是想哭就哭吧,不要憋著了。」月淩亦點頭道:「是啊,姐姐,吟姐姐在天有靈一並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清如慢慢地環視了她們一眼,用一種只有她們三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著:「放心吧,我沒事的,吟姐姐雖然走了,可是我還有你們,我並不是孤獨一個,其實吟姐姐走了也好,至少她不用活得這麼累,更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也許吟姐姐就是因為覺得活著太累,所以才選擇離開人間的!」 月淩泣泣的又要哭出來,可想著所有人都在又生生將哭聲憋在了嘴裡,從剛才開始日夕就一直盯著清如的眼睛沒有放鬆過,可是不管是她看自己時,還是說話時眼中都沒有任何仇恨,有的只是哀傷與難過,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此想著,日夕終於放下了所有的心,然就在她目光移開一瞬間,清如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諷刺! 隨著水吟的離世與胎兒的落產,九月成了清如今春得寵後第一個噩夢的月份,而這樣的噩夢於她來說並不是結束。 第四十三章 乞封 十月寒秋,已到了入冬的季節,延禧宮裡的藥味一直沒斷過,因為水吟的事,清如落胎後並沒有很好的休養,這樣極容易落下病根,所以秦觀最近一直在為其調養,力爭將影響減到最低,而清如也出奇的配合,關於水吟和胎兒的事再不提起,而福臨和宮人們也很識趣的沒有去提。 那些做好或未做好的小孩衣服一律被拿去扔掉,只有那些用日夕所送雲錦做的幾件衣服在清如的意思下沒有丟,而是收進了箱匣中,問起為什麼不扔,她只淡淡地說留下來做個紀念。 這日,她正皺眉喝下苦藥,小祿子跑進來打千道:「主子!」 「什麼事?」清如咽下最後一口藥,她對手下的這些人都很清楚,小祿子幾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更是清楚,知道沒有事他是不會隨便進來打擾的。 小祿子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道:「回主子,奴才剛才去神武門與守門侍衛說話的時候,恰好遇見一個來送信的人,他說他是從湖南來的,是莫克索大人命他來將這封信交給……給容嬪娘娘的。」他一口氣將事說完。 聽到這信是給水吟的,清如很是吃驚:「真是莫克索伯伯嗎?他怎麼現在還差信來?」不過稍一想就明白了,這莫克索只怕還沒接到女兒已逝的消息。 清如接過書信,拿在手裡摩挲著,但沒有打開的意思,這應該是水吟與家人的書信,小祿子瞧了一眼又說道:「主子。送信的人還說了,上次容嬪娘娘叫他們查的事已經有眉目地,所有的事都已經在這封信裡了。只要一看便知。」 小祿子不說這些話,清如險些忘了上次水吟與自己分別讓家人去查的事。難道莫克索伯伯已經找到了當年負責李全之事地汪達幸?想到這兒她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書信,雖然李全背後地人她已經有所知曉,但她相信這安排到宮裡的人絕對不止李全一個,應該還有才對。 果然,信裡說汪幸達當年出宮回湖南老家後沒多久就沒人殺了。不過顯然他早料到會有這一招,所以在出事之前就將東西藏在了一位好友的家中,包括名單,以及他與那個人的交易書信等等,巨細無比,而李全就是名單中的一人,也是在宮裡混地最好的一個。 詳細看下來後,清如將信一合,冷笑蕩漾在臉上。真是蒼天有眼,若非汪幸達留下這一手,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給吟姐姐報仇呢。現在可好了,所有證據都到齊了。只要她在福臨面前將這些證據一呈。那個最魁禍首就休想再逃得了! 不過她做了這麼多壞事,就這樣讓她伏罪。未免太輕鬆了,她入宮做這麼多事為得無非就是成為人上人,既然這樣,那她就如其所願,讓她在臨死前先當一回人上人的感覺,然後再將她拖下來,想必這樣,她會很難受很難受吧! 清如秀美的臉上逐漸浮起陰冷之色,與素日裡的她相比如變了個人一般。 在十月的寒風中,清如的身子漸漸好了些許,同時在她的舉薦下秦觀升任從五品右院判,這是太醫院裡僅次於院使的職位,秦觀以不過二十幾地年紀得任其職,實是太醫院從未有過的事,這雖與清如的舉薦分不開,但他醫術高明是無庸置疑地,如今院判一職自張銘獲罪後一直空懸以待,而秦觀無疑是所有太醫中最有可能繼任此職的人。 一日趁著天色晴好,清如披了衣服又攜了湘遠出外散心,一路行來,四周草木蕭疏,霜寒露重,秋蟲唧唧,秋將落,冬將至,這四季又到了交替地時刻,記得她初入宮那會兒正是夏秋交替地時候,好快,一轉眼已在宮裡待了兩年有餘了,她從最末等不得聖顏的答應,晉到如今地貴嬪,身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同樣她原本潔淨無瑕的雙手如今也沾滿了鮮血,而她失去的也很多了,水吟,孩子,還有自己…… 怔怔的,清如想出了神,不覺已站了許久,湘遠搓了一下冰涼的手道:「主子,外面天寒,您身子剛好,不宜多街,奴婢還是扶您回去吧。」 清如閉了一下眼睛,默然頷首,兩人一前一後慢慢走回了延禧宮,剛一入內就看到桌上放了一堆東西,子矜與綿意正在清點,見其進來子矜趕緊停下手裡的事,取出一直捂著的手爐遞給清如:「小姐,你拿著哄哄手吧,在外面這麼久,一定很涼了!」 清如淡淡一笑:「就你事多,現在又不是寒冬,哪用得著手爐,這還沒到送炭的時候,你又是從哪弄來的炭!」雖是這般說著,但她還是接過了手爐,放在兩手之間。 子矜笑道:「哪用得著奴婢去弄,是內務府的人自己巴巴送來的,說是怕主子您受凍,所以早些送來了。」 清如低頭瞧著手爐沒有說話,這宮裡的奴才多是跟高踩低的貨色,瞧那邊得寵就跑過去巴結,哪邊遭冷遇便理也不理,這世道,現實的很! 「對了,這些東西是誰送來的?」清如指著桌上成堆的東西,剛才她忘了問。 綿意走過來道:「回主子,是您剛才出去時淳嬪娘娘送來的,她在這裡等了你好一會兒,一直不見你回來,所以才留下東西回去了。」 聽聞東西是日夕送來的,清如握著手爐的雙手不由一緊,左手兩枚代表貴嬪身份的玳瑁護甲碰在上面發出兩身輕響,然正是這兩聲輕響讓她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淡然道:「將這些東西都扔到庫房裡去,沒本宮的命令誰都不許拿出來!」 清如這個命令來的奇怪無比,底下的三人面面相覷,不知她這是怎麼了,以前淳嬪送東西來,主子都高興的很,為何這次這麼冷淡,連看都不看就要她們扔進庫房,還不許拿出來?! 但是主子的命令她們這些做奴才的是不敢不聽,在發愣過後立即欠身應了,然後叫了幾個人來拿起東西放到庫房裡去。 還未等他們走出殿門,清如又把他們叫住了,眉頭皺得緊緊的,好像有什麼事很為難一般,停了半晌她終於道:「算了,還是把東西放在這裡吧!」聽她剛才的口氣明明是不願見這些東西,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改變了主意? 其實清如自己心時矛盾的很,想了一會兒她對湘遠道:「你去一趟太醫院,把秦太醫給本宮找來,就說本宮有事相請。」 「是!」湘遠答應了一聲,欠身退出了殿外,在她之後子矜和綿意也被清如差了出去,殿裡只剩下她一人面對著那一堆的東西,瞧著瞧著面上泛起一絲冷笑,手在一匹極好的毛緞子上滑過,好好的送這麼多東西,無為是為了試探她,剛才險些就中計了,真是好高明的心計,若非自己事事先謀而後動,想到不對勁之處,可不就壞了大事嗎? 這齣戲她一定會好好唱下去的,吟姐姐,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也一定會保佑她唱好這齣戲,一切,很快就會有結果! 秦觀來的很快,清如將其他人都遣出去後,指著那堆東西開門見山地道:「秦太醫,你好好給我驗驗這些東西,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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