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宛妃傳 | 上頁 下頁
一三五


  李全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又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我們這次將知蘭姑娘你請來。只是想問幾個問題,問完就放你走,所以你不必害怕。」

  雖不盡信他說的話,但小命在人家手上,知蘭只能認命地道:「你們真的會放我走嗎?你們到底要問什麼問題?我只是一個宮女什麼都不知道啊!」

  日夕招手讓李全附過耳悄聲說了幾句,李全一一點頭應了,隨即對知蘭道:「好了,現在我要開始問了,你家主子容嬪臨死前和你說了什麼沒有?」

  知蘭身子一震。沒想到他們問地是自己剛死沒多久的主子,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心思百轉。遲遲未開口回答,李全催促道:「到底說什麼。你快說!」

  知蘭見避不過去。只得道:「主子自盡地事先前我們做奴才的並不知道,她什麼都沒說。我是到今天早上才發現的!」

  李全嘿嘿一笑道:「別人這樣說我還信,可你是她最貼身的丫頭,還是從府裡帶來的,你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呢,就算她不說也總該給過你什麼吧,快說!」

  其實李全想地不錯,水吟確實是給過知蘭東西,並讓她交給清如,但那只是幾張白紙,知蘭一是不解其有什麼用,另外也是不肯將這事告訴他人,而且還是將她綁來的壞人,逐硬著嘴道:「沒有!」

  在場的幾位可都不是什麼吃素的主,李全瞥了端坐不動的日夕一眼等待其指示,日夕則正翻著趙合給她的東西,那些都是趁昏迷時從知蘭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不過都是些沒什麼用的東西,除了一些銀兩外,還有一個香包,幾張白紙,香包已經被她拆開了,可是裡面並沒什麼東西,至於那幾張紙,上面根本什麼字都沒有。

  看手裡的東西沒什麼價值後她狠狠地瞪了知蘭一眼,要不是怕被其認出聲音來她早就出聲了,她朝李全做了一個用刑地手勢,李全馬上會過神,對知蘭道:「知蘭姑娘,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勸你還是老實說出來的好,免得徒受皮肉之苦!」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一聽這話知蘭頓時被嚇得縮了一下,真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她躲進去。「我們要幹什麼?哼哼!」李全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根皮鞭,在一旁甩地啪啪作響:「這聲音你應該聽得出來吧,你要是再不說,這根皮鞭可就要抽到你的身上了,你這身細皮嫩肉可就再也保不住了,知蘭姑娘,你可要想清楚!」

  知蘭到底沒經過什麼大事,被他這麼一嚇渾身起了哆嗦,說話也不利索了:「你……你到底要幹……幹什麼?我……我真地不知道!」

  見其還嘴硬,李全冷笑一聲,皮鞭瞄準知蘭狠狠地抽了過去,他就不信還有人地嘴比皮鞭強。

  這一下打的知蘭哭爹叫娘,可李全並不是抽一鞭就放過她,接連抽了三下後才停下了手,這一會兒功夫皮鞭就已見了血,至少知蘭,剛才還好好地衣服現在已是被抽破了,裡面的皮肉不僅腫還出了血,不過李全施鞭的時候特意避開了她的臉,倒不是捨不得,而是另有用意。

  「現在可以說了吧!」李全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甩著皮鞭,好讓知蘭聽清楚這聲音。這般用刑的場面對其他幾人來說根本沒影響,日夕坐在椅子上閑閑地撫著自己的護甲,鏤金的護甲被她撫得鋥亮,可惜就是少了點,要是兩根就更好看了知蘭被打的疼死了,從小到大她哪裡受過這種痛,在疼痛的煎熬下嘴巴頓時沒了剛才的硬氣,忙不迭地道:「我說,我說!」她深怕說晚了又要挨打,不等李全吩咐她就說了出來:「主子在自盡的前一天晚上交給我幾張紙,讓我偷偷交給宛貴嬪!」

  李全一聽有戲,精神一振道:「那現在這個紙在哪裡?」

  「在我懷裡,不過主子給我的時候是幾張白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她說的這幾張紙就是日夕現在手裡那個,如她所說,就是白紙,但日夕如何能信,水吟臨死前叫她送白紙給清如,就是換了一個沒腦子的也不會信。

  日夕柳眉倒豎就要發火,最後生生咽下,雖然知蘭說的是實話,可聽在日夕耳中分明就是在撒謊愚弄她嘛,想著她朝李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狠狠地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在日夕的授意下,李全狠命的掄起皮鞭往知蘭身上招呼,打的她無處可躲,淒慘無比,連蘭香見了也有些不忍,不過她可不敢勸主子,誰知道主子火了會不會連她也一會兒抽。

  打著打著知蘭的慘叫聲漸漸小了下去,李全聽著不對,趕緊收了鞭子過去察看,不過這時候知蘭已經倒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了。

  日夕雖怨李全不該下手太重,將她打的半死不活,但聽得知蘭剛才翻來覆去的就說那幾張紙,心中也惱得很,心道這知蘭看來是死也不會說出來了。

  日夕站起來走了幾步,又瞧了知蘭那半死不活的樣一眼,心中一橫,決定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將她了結算了,這樣就算水吟真要她帶什麼東西或話給清如,她也不可能帶到了,有哪個人見死人開口說過話。

  想到這兒水吟又笑了起來,她招手將自己的意思與李全說了,然後把手裡從知蘭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交給他,讓他放回去。免得人家懷疑,待李全一一應下後,日夕領著趙合與蘭香離去了。留李全一人在裡面解決知蘭。

  李全也不找其他東西,直接用皮帶從後面交叉勒住知蘭的脖子。然後一用勁,沒多久知蘭的頭就往邊上一歪,再也不能說出話來了。

  由於剛才特意避開,所以知蘭臉上地傷一點沒有,只要換身乾淨的衣服。從外面上看是一點傷痕都沒有的,而日夕打地就是讓知蘭給水吟殉葬的主意,只要換好衣服把她往長春/宮那邊一掛,誰能看地出她是被人殺死了,別人只會以為她是捨不得主子,自願殉葬,而宮女的死也不像主子那麼繁瑣,草草找個薄棺材或者包個席子埋了就是,哪會有人去看她的身體。

  等李全偷溜進長春/宮。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知蘭掛在水吟上吊的那根梁上後,天也差不多快亮了。

  知蘭屍體被發現地時候引發了一場小小騷動,不過因為已經有水吟的自殺在前。人人都以為她是殉主自盡,倒也沒再怎麼追究。搬下來後將她的屍體放在水吟的靈堂上。只待隨水吟一併下葬。

  一早清如便叫人抬她來到了長春/宮,她要趁水吟還沒有下葬的時候多看她幾眼。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看到,剛一進門便看到裡面多了具屍體,詢問之下方知是知蘭殉了水吟,清如切然搖頭,想不到知蘭是個如此有氣性的人,竟自願殉葬,可是無故多添條性命,吟姐姐在天上知道了也不會開心。

  清如此刻的身子是從未有過的虛弱,但她還是拒絕別人的攙扶,自己一個人顫顫巍巍地走到靈堂前,有幾個低等的宮妃在裡面守靈,見到清如見來趕緊起身行禮拜見,清如的眼掃過她們慢慢環視了四周一圈,福臨對現了他說過地話,一切真的都是以貴嬪之禮來地,比水吟生前超出了一大截地規格,可是這一切在她看過都是虛幻,若然可選,她寧願什麼都不要,只要水吟能活過來,能睜開眼,不要再這樣閉著。

  眉眼一低,眼淚又要下來,心裡被生生剜去了肉,她如何還能不泣不哭,清如不敢再看下去,她側目避開,卻正好瞧見了一樣沒有生氣的知蘭,其實知蘭根本就不用死,清如在心裡歎了一聲正要將目光移開,卻發現了一絲不對勁,越瞧越覺得奇怪,不由走了過去,蹲在知蘭跟前,仔細看她地脖子,這勒痕似乎有所不對,與她在水吟脖子上看到的不太一樣。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還是這裡面有什麼古怪?清如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又叫人移開水吟的棺蓋,幸好此刻棺蓋還沒有釘起來,不然就不好移了。待棺蓋移開後清如清晰的看到橫在水吟脖子上呈烏紫色的一道勒痕,雖極深,但確實只有一道,再看知蘭,在她的脖子上卻有兩道,一道深一道淺,而且似乎不是同一種繩子造成的,難道……清如腦中閃過一抹靈光,她蹲下身仔細的觀察起知蘭的頸痕來,不過除了前面所看到的,並沒有其他發現,倒是在她的脖頸下被衣服掩蓋的地方發現了一道血痕,若不是她看的仔細還真發現不了。

  這裡有血痕?而且看樣子還是新添上去的,怎麼會呢,據她所知吟姐姐是從不打奴才的,清如皺起了細眉,難道這僅僅是知蘭她自己抓起的?

  不過很快她就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她在知蘭被衣服蓋住的手臂,小腿上又發現了好幾道血痕,很明顯是被鞭子抽出來的,而這鞭子的寬度與她脖子上其中較深的那道痕跡一模一樣,難道……剛才閃現的那抹靈光,現在更清晰的出現在她腦海裡:難道知蘭根本就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清如心裡被這個發現衝擊著,但表面上她還是裝著一副平靜的模樣,由於她的身體擋著她雙手的動作,所以別人並沒有看到她掀起知蘭的衣服來瞧過,只當她傷心過度在那裡發愣。

  清如心念電轉,不停地思索著知蘭的死因,很明顯是他殺,而且死前還被人用過刑,知蘭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為什麼會有人迫害她,最後還殺人滅口,難不成是她知道什麼秘密?如果真有秘密,那麼很明顯這個秘密極有可能是關於水吟的,難道知蘭知道水吟真正的死因?

  子矜見清如蹲了很久也不起來,怕她的身體吃不悄,逐走過去蹲在她身邊小聲道:「小姐,您剛剛……」正想說她剛剛落胎,這樣蹲著不好,但隨即就意識到不應該在這時候提起小姐的傷心事,趕緊換了話道:「小姐,您別蹲著了,對身子不好!」

  清如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瞧子矜一眼,依舊盯著那具叫人害怕的屍體,子矜被小姐的模樣弄得心裡一陣發寒,心道小姐不會是因為過於傷心而精神失常了吧?否則幹嘛老盯著屍體看,然而更令她不解的事還在後頭,清如瞧了一會兒後有了動作,只見她伸手在知蘭的身上一陣摸索,最終從她懷裡拿出了一些東西,正是日夕放回去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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