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少女太妃 | 上頁 下頁 |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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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宇笑起來,「妹妹只是想說,姐姐福如東海,這小娃娃遲早是要來的。」 璋瑢笑著罵道:「不害臊,說這樣的話,回頭我就告訴你蘊姐姐,讓她教訓你。」 茜宇笑道:「蘊姐姐如今挺著個大肚子,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哪裡還有力氣訓我呢?」 二人說笑著,很快來到了崇德殿,於是上香禱祝不提。 這日晚上,赫臻在錦霞宮用膳。 瑾貴妃接駕之後便默默無語,只是飲了幾杯酒。赫臻便笑道:「今日是怎麼了?」 瑾貴妃慘然笑道:「臣妾沒什麼。」 赫臻笑著問道:「你開始用敬語了?」 瑾貴妃道:「是嗎?原來皇上注意到臣妾的變化了。」 赫臻知道她又在耍性子,便皺眉問道:「你究竟怎麼了?」 瑾貴妃示意左右奴才下去,這才冷冷地道:「皇上如今心裡再也沒有臣妾了是嗎?」 赫臻面有怒色,強壓了口氣,「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朕不是還時常來你這裡嗎?」 瑾貴妃聽了越發哭鬧起來,「時常來我這裡?整個夏天您來過幾次?以前您會只帶臣妾一個人去行宮避暑,幾年來都是這樣。可今年呢?您是在那個什麼翰宛亭避暑!還下旨除太后、皇后外任何人不得去那個地方!您以為會有人稀罕那裡嗎?哼哼……皇上恐怕早已忘記浮雲亭了……」 赫臻憤怒地站起來,大聲斥道:「綺盈,不要忘了朕是皇帝!你難道不知道避諱嗎?竟敢說這樣的話!」 瑾貴妃哭道:「從前不論我說什麼,您都依著我,如今我說什麼都是錯!我知道,我知道您怪我沒能為您生兒育女,可這是我願意的嗎?」 赫臻聽到這裡,不免生了些愧意,一時無語。 瑾貴妃仍在哭泣,抽噎道:「過去做的,如今都是錯。您看著蘭妃,看著良嬪一個個有了身孕,自然就嫌棄我了。」 赫臻有些憤怒,「你何苦說這樣的話?早知你是這等呷醋之人,我何必顧及那些情分!」 瑾貴妃沒想到皇帝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激動地鳳眼圓睜,大聲道:「對!我是呷醋之人,不配為皇帝生兒育女——我倒要看看,那些狐媚子能生出些個什麼東西來!」 啪的一聲,赫臻摔了手裡的酒杯,怒斥道:「你平日待人尖酸刻薄,念在你我情分,朕向來都不予追究,可是今日你竟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你要朕日後如何待你?六年來,朕最珍視的是你對朕的體貼,不像他人一味阿諛奉承。可今日你的嫉妒把朕最珍視的東西埋沒了!太后向來對你頗有微詞,今日這樣混賬的話,如果讓她聽到,連朕也保不住你!」說罷,大聲喊道,「滕廣!」 滕廣在外面早聽到吵鬧聲,只是不敢進來,此時聽皇帝叫自己,連忙進來聽命。赫臻怒道:「擺駕!」 滕廣諾諾地問:「皇上意欲何往?」 赫臻看著哭泣的瑾貴妃,心下生出從未有過的厭惡,緩緩地吐出三個字:「馨祥宮。」 滕廣立刻高呼引路,赫臻揚長而去,留下臉色煞白的瑾貴妃獨自哭泣。 「皇上駕到——」 太監的高呼聲打斷了茜宇的思緒,她正在寢宮與緣亦對弈,聽到皇帝在這個時候突然到來好生疑惑,於是急忙迎了出來。 赫臻一臉憤怒地大步走進茜宇的寢宮,對她的施禮毫無表示。 茜宇略一思量,轉頭對緣亦道:「去把書房架子上那盒檀香拿來給我。」 緣亦依言取來,茜宇用帕子托著,也走進寢宮。 赫臻正坐於窗前撥弄著棋盤上的殘局,茜宇便默默地將檀香添在香爐內,輕輕用罩子罩上,寢宮內頓時香氣繚繞。 赫臻道:「怎麼這半日才進來?」 茜宇笑道:「臣妾讓緣亦拿些檀香,所以耽誤了。」 赫臻沒好氣地說:「何必點那東西?」 茜宇並不在意,輕聲道:「時近秋節,雖然寒風未起,但晚間霜露已出。皇上挨著窗坐,臣妾恐皇上招了寒氣。」 赫臻苦笑道:「怕不只是為此吧。」 茜宇笑道:「皇上英明,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睛。臣妾見皇上臉有怒色,而這檀香最是甯心靜氣的。」 赫臻有所觸動,歎道:「曾幾何時,綺盈也像你這般體貼……」 茜宇知道皇帝說的是瑾貴妃,不知如何作答,便裝作沒聽見,只是默默地坐在一邊。 赫臻擺弄了一會兒棋子,低聲道:「朕怕是擾了你的棋局了。」 茜宇起身走過來,將棋子收在棋盒裡,笑道:「不過是一局棋,皇上何必放在心上?」 她知道皇帝此刻心裡一定有怨氣存著,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好問。她細心地將棋盒放好,然後落座微笑地看著他。 赫臻見她如此溫柔端莊,心內的怒氣頓時減少,問道:「數月來,朕日日與你為伴,宮裡的流言飛語你可曾聽說?」 茜宇莞爾一笑,「又能管住多少人的嘴?人這輩子哪有不被人說的?恐怕連皇上也會時常被百姓們議論呢。」 赫臻笑道:「正是這個道理,難為你大度。」 茜宇見皇帝終於展開笑顏,也笑道:「皇上九五至尊,萬事操勞,本就該比凡人超脫些。若事事存在心裡,那皇上的心又怎麼裝得下?」 赫臻道:「你覺得朕心裡有事?那你想知道嗎?」 茜宇笑道:「臣妾不想知道,臣妾只希望皇上寬心。」 「朕一直都沒有……」赫臻欲言又止,拿起茜宇的左手,握在手裡,試探地問道,「朕日日霸佔你閒暇的時間,你不會生氣嗎?」 茜宇反手握住赫臻的手,柔聲道:「皇上這話叫人聽去可要鬧笑話了。身為宮嬪誰不願意日日和皇上在一起?如今這般和皇上坐著,正是臣妾之福呢。」 赫臻歎了口氣道:「妍兒難道沒有將朕的心意告訴你?」 茜宇這才知道晨間姐姐所說不假,笑嗔道:「皇上不該和姐姐背地裡討論臣妾,害得臣妾總是被姐姐拿來開玩笑。」 赫臻想起溫柔賢淑的敬妃,不禁讚賞道:「妍兒是個玻璃人,玲瓏剔透,叫朕舒心。」 茜宇笑道:「玻璃雖然珍貴,但易碎。姐姐並非是那般經不起的人,'玻璃'一比似乎不妥。」 赫臻嗔道:「你就不同,總是挑朕的話來講。」 茜宇不禁笑了起來,赫臻也不似方才那般煩躁了。二人閒聊片刻,不覺時辰已晚,茜宇雖有心想留,卻始終開不了口。赫臻無奈笑道:「不早了,朕要走了。這幾日外藩事務繁忙,朕恐怕去不了翰宛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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