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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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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濟抹了一把油嘴,「大汗,我們先衝殺出去,你藏起來,再尋機逃走!」赫蘭巴雅搖頭,「下策!」水墨一直不開口,自從來到高月舊居,她就強壓心喜。當初她怎麼來的,現在她就能怎麼逃!但她猶豫的是,要不要救赫蘭巴雅這些人。他們是敵人,可眼睜睜地看著赫蘭巴雅死去,她又狠不下心來,他父汗之死總讓水墨覺得欠了他什麼。但和他談條件,自己已經吃虧上當過一回了。 屋裡的人正頭疼,院外忽然傳來爭執聲,赫蘭戰士們紛紛拿起武器,守住門窗要害,安靜等待。石羽正沒好氣地大罵守門士兵眼瞎,連他這個少將軍也敢阻攔,給了士兵兩耳光後,石羽大搖大擺地進了院子,身後跟著將軍府的親衛們。 赫蘭巴雅示意屋內眾人安靜,自行迎出,「請問這位將軍,深夜到來,有何貴幹?」石羽看也不看他地說道:「把你們那個最瘦小的人給本將軍叫出來」赫蘭巴雅立刻想到水墨,他眼睛微眯,愈發恭敬道:「敢問何事?」石羽不屑地說:「你不配知道!」他今夜回去越想越覺得那人很像他恨之入骨的一個人,少爺脾氣的他再也等不了,親自過來確認。為了以防萬一,他倒是帶了不少人來。 見石羽執意要見水墨,赫蘭巴雅鬧鐘念頭急轉,忽然屋內「嘩啦」巨響,一個女人尖叫:「他們是赫蘭人,那人就是水墨!!」屋外人都愣了一下,石羽 只覺眼前一花,脖子上寒氣逼人,刀刃壓頸的痛感讓他頓時尿了褲子。 所有人都被這變故驚呆了,將軍府近衛們知道赫蘭巴雅退後幾步才回過神來,怒喝:「狗賊,想要活命,速速放手!」赫蘭巴雅 微笑道:「不許動,你們都不許動!」近衛和士兵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赫蘭巴雅挾持著石羽向後退入屋中。 赫蘭巴雅又喊道:「你們都給我退出院落,不然……」不用他繼續威脅,石羽大叫:「退!你們推出去!」兵X們無奈緩緩後撤,早有伶俐的命人將院子團團圍住,同時派人去尋傅友德。 一進屋,赫蘭巴雅將石羽推給了戰士貝古。人熊一般的貝古對石羽獰笑,石羽兩眼一翻,竟昏了過去。赫蘭巴雅鷹眼一掃,就看見本應裝在箱中昏迷不醒的風娘,滿臉是血地躺在地上,了無生氣,但臉上偏帶了幾分詭異的滿足笑容。啊濟手中的彎刀還在滴血,恨聲道:「這個女人真狠毒,竟然已經醒來,卻在箱子裡忍耐不動等候時機,用了最後的力氣打翻箱子,寧可自己死也不要拉上我們!蘇日勒,安瑪的麻藥有問題吧!」 赫蘭巴雅搖頭,「這女人大概服過不少藥物,若不是安瑪的藥性強,說補丁她恢復得更快更早。」水墨整整地看著已經死去的風娘,腦中出現的不是她的惡毒,而是她一身紅衣,妖嬈而舞。最後她叫了自己的名字,她就那麼恨自己嗎?為了什麼? 院外傳來盔甲相撞的聲音,傅友德大喊道:「屋內聽著,有話好商量,只要你們放任,傅某保證讓你們離去。」赫蘭巴雅正在盤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就聽水墨喊道:「你們若有誠信,先將牆上的弓箭手撤去。」傅友德猶豫一下,心想他們又沒有翅膀,還是保護公子小命要緊,一揮手,牆上的弓箭手躍下。 蘇日勒 一腳踢向水墨,水墨早有防備,抱頭翻滾躲過。啊濟也要動手被赫蘭巴雅阻止。他眨也不 眨地盯著水墨,「你什麼意思?」水墨深呼吸了一口氣,「大汗,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赫蘭巴雅眉頭一挑,上次從太平關逃回草原時,水墨也說過同樣的話。他微笑道:「好呀。」 不過多時,蘇日勒迅速返回,「大汗,院中水井果然有機關!」赫蘭巴雅笑得燦爛,「按你們南人的說法,你果然是員福將!」水墨 幹幹一笑。此時外面又傳來傅友德的催促聲,赫蘭巴雅使了個眼色,貝古便拎起石羽就是幾記耳光。石羽痛叫著醒來,看見赫蘭戰士們冷漠嗜血的目光,他大哭大叫起來,又是哀求又是許諾。 身處院外的傅友德聽到石羽的哭叫聲既是安心又感到丟人,但無論如何,保住石羽的性命最重要,不然石老將軍絕不會繞過自己!暗暗詛咒著不聽勸告的石羽,傅友德叫來親信,附耳吩咐。 「大汗,別猶豫了。」啊濟擦拭著刀刃說,「先留下藝人牽制,你們趕緊走,越快越好,草原的生死存亡要緊!」赫蘭巴雅閉了閉眼,迅速做了決定,留下一人裝作談判消磨時間,其餘人迅速從井中逃亡。沒想到身形太過強壯的貝古,根本無法穿過那不算寬闊的水洞。他只憨憨一樂,請求赫蘭巴雅照顧他家人。赫蘭巴雅無言地握了握他肩膀,低聲說:「殺了那小子!」貝古點頭離去,去替換銅版。 看著手下一一進入水井,赫蘭巴雅問水墨:「你真的只要求我放你走?」 水墨皺眉,「怎麼,你想反悔?」吃一X張一智,水墨才不會相信赫蘭巴雅的允諾,只是隨便提個要求讓他放鬆警戒,然後在錯綜複雜的水道中趁機逃走。 赫蘭巴雅忽然伸手將水墨拽到身邊,水墨剛要驚呼,炙熱乾燥的嘴唇迅速卻扎實地給了她一吻。水墨拼死掙脫,坐倒在地,驚怒地瞪著赫蘭巴雅,「那晚是你?!」赫蘭巴雅舔舔唇上被水墨咬破的傷口,微笑道:「第二次了!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我放你走,你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女人!」水墨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日勒攀在井口,「大汗,該走了!」赫蘭巴雅沖水墨一揚下巴,「你先走!」水墨從地上爬起,正要過去,忽聽門口有人朗聲問:「傅將軍,這裡出了什麼事?!」這聲音讓水墨驚喜莫名。趁赫蘭巴雅和蘇日勒注意外面動靜之時,她猛向側撲,躲在房柱後面,低聲喝道:「你們還不走,不然我就大喊大叫!」 赫蘭巴雅的微笑終於消失了,他想去抓水墨,卻被蘇日勒扯住:「大汗,再不走來不及了!」赫蘭巴雅一躍,跳進水井,雙手攀在井沿兒盯著水墨,藍色的那只眸子近乎墨藍,一如在牧場初遇的那夜,一樣的火光,一樣的生死,他抓住自己大笑說,顧邊城,聽說你箭法如神,不妨來試試! 「哐!」大門被狠狠撞擊,水墨眨了下眼,巴雅人已消失不見,只有黢黑的井口上青苔依舊……「還等什麼,放箭!」「不!」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弓弦撥響,嗖嗖之聲不絕於耳。水墨抱緊腦袋縮在房柱後一動不敢動,只聽到屋中貝古的怒吼聲,然後漸漸安靜。哐的一聲巨響,院門被人撞開,兵卒湧入,傅友德率先持刀攻入屋中,他慘叫一聲:「公子!」 「啊!"水墨痛叫,她被粗魯的兵卒擰住手臂,被迫彎腰低頭。她趕緊大吼:」王爺,王爺,謝之寒,是我啊!「」住手!「謝之寒喝聲傳來,兵卒放開了手,水墨不顧疼痛向前沖去,一把拉住謝之寒的衣袖,」你怎麼來了,顧,顧將軍呢,我有話要和你們說!「帶著黃金頭盔的謝之寒終於認出了水墨,驚喜道:「阿墨,你怎麼來了?想告訴我什麼?」他緊緊地握住了水墨的手。水墨正要開口,忽然停頓,瞧了謝之寒一眼,又看看四周,低聲說:「此處人多,回去再說!」謝之寒點頭道:「也好,二郎就駐紮在附近,你隨我去見他。」「是!」水墨低聲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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