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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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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以前,對我來說,他的天神身份之外,另一重身份便是可以給我帶來榮華與富貴,而今天,我第一次在心底感覺,正如他所說的,他還有另一重身份,便是親人了。 奮戰了良久,他終於放棄了,開始蠻不講理起來,使力撕扯著,卻比以前多了幾分小心,仿佛怕弄傷了我。我忙止住了他,自己幾解幾弄,打開了那個花結。 他便吐了一口氣,抱起了我,向床榻走去,自是一室的旖旎春光。 我終於可以享受到與他的魚水之歡,身體不再感覺到難以啟齒的痛楚,反而如墜夢裡雲端。我在他的懷裡融化得如一汪春水,而他則如春水環繞的大山,兩人親密相連,難分難舍。 以前這種時候,我不敢望他,閉了眼默默地承受,今天我卻睜開了眼,偷偷地打量於他,但見他眉眼如蒼山翠竹,俊美得讓人窒息,即便他不是皇上,也有許多女人甘願為他生為他死吧。 他輕撫我的眼睛:「想看就看吧,半遮半掩的,算是怎麼回事?」 我便偷偷地笑了,側了臉,卻被他扭了過來。他亮若星辰的眼睛,仿佛磁石一般吸引住我全部的目光。我強忍著窘意,從上至下開始打量他。這回輪到他窘了,用手蓋住了我的雙眼:「別看了,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 我伏在他的懷裡,問他:「皇上,你給臣妾的那枚戒指當真有用,只被人偷偷拿去一瞧,便定下了決心,讓時家出了近百萬兩銀子。」 他道:「那是自然。憑此戒指便可調動全國各大銀莊近百萬兩銀子。這枚戒指可是大富商夢啟園調銀子用的信物。」 「恰巧這時候又有不少新面孔住進我們家,有幾位更是銀莊的掌櫃,他們自然以為這些人都是來送銀票的。想來各地銀莊也有異動,有人源源不斷地調了銀子走,他們自是以為全都送到了我這裡。只是臣妾不知,皇上在民間還是一位富商呢!」 他歎道:「朕做太子的時候,表面上狂放不羈,經常外出四下搜集美女。皇后樂見其成,也不大理我,倒讓我有機會積攢些錢財。」 我只感覺心酸,他之能忍比起我來,又勝了多少? 我問道:「那些銀子如今去了哪裡?」 「自是由信得過的官員拿了去賑災,希望今年災民的日子好過一點兒。」 我依偎在他的懷裡,良久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皇上,您沒瞧見,她得知我捐銀一萬兩的時候,那表情真叫精彩。」 他便也笑了,過了很長時間才道:「如果她不是太顧著時家了,倒是一個好妻子…」 我心底明白,正如他自己所說,某些東西一旦捨棄了,便會痛上好幾個月,晚晚都睡不著覺,但有的時候,這種捨棄便是不得已而為之。人要有了切膚之痛才會明白別人的感覺。自甯惜文如此對我之後,我才真正明白了夏侯辰的處境。 當親人轉為仇敵的時候,才是他最感痛心之時吧? 所以無論太后怎麼對他,他最終還是為太后留了一份顏面。但他不是聖人,甚至可以說使起手段來比任何其他人都狠,所以他最終還是除了這個禍害。與他在一起的這些天,唯有這一刻我是如此的與他貼近。我們倆都不是聖人,該採取必要的手段時定會採取,只是他擁有巨大的權力,因此帶來的是旁人無止境的索取與貪婪,所以他才把自己藏得如此的嚴實吧。 第三十九章 世家終成末路 浮豔曲終將散 時家損失了一筆鉅款,卻帶來了無盡的榮耀。夏侯辰一連升了時家好幾位無爵位的子侄閒職,時家一時間算得上榮寵一時。不過暗地裡,夏侯辰卻開始培養各種官員,安插在重要位置上,以鉗制時家的勢力。時家因他安撫得當,對此倒沒有起多大的反響。 後宮之中,皇后的脾氣卻日漸大了起來。素環告訴我,以前皇后從不責罰宮婢,如今卻稍有不順,非打即罵。雖然她在夏侯辰的面前依舊是端莊賢淑的樣子,可私底下,有許多宮婢都怕她怕得緊,有的則在暗暗另尋出路。 我從不問夏侯辰有關皇后的事。她在我們心底是一個禁忌,我怕問了,臉上便會不由自主地表露出真實的心情,讓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一夕崩潰。 但我心底明白,一切已成定局,只等著一根導火索引熄這一切。 這一日,我見素靈又消失了,便問素秀:「素靈去了哪裡?」 素秀的雙手日漸好轉,漸漸也能幫助素靈做些細巧的活兒,此時她正為我梳頭,聽我問話,便道:「娘娘,素靈去尚宮局幫娘娘領煲湯的藥材了。」 這倒是真的,近日暑氣正濃,我便叫素靈領點兒清熱除暑的藥材,叫人燉了。 過了良久,才見她急匆匆地走了回來,手裡提了好大一個紙包。我叫她馬上使人燉了,特地交代她要注意火候。她垂頭答應了。 她抬頭的時候,我見她左邊臉顏紅得有些怪異,便道:「素秀,素靈好像在日頭下走的時間長了,有些中暑,你去取些冰來,用毛巾裹了,讓她敷敷。」 素靈聽了,幾乎哭了出聲,跪下向我行禮,口中道謝。我只做出關心她的樣子,其餘一概不提。 這段時間,皇后對我這裡的一舉一動清楚得讓人生疑,自然是素靈暗自通風報信的。上次在御花園被甯惜文攔截揪扯,她便舉止可疑,似在幫我,其實卻在幫甯惜文。那時我便懷疑上了,幾次暗中觀察之後,終於確定了是她。我不知道她何時被皇后收買,但我要讓她知道,她選擇了錯誤的人。 皇后可以利用甯惜文來打擊我,我也可以利用她收買的人。 實際上,素靈早已幫了我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天色剛好了幾天,便又明陽沉沉的了。曹婕妤受了風寒之後,一直未好,據聞在住所昏昏沉沉的,御醫開了好幾副藥,皆不見起色。過了十幾日,她那邊侍候的小宮女絳紫又病了。如此一來,引起了宮內其他人等的注意,御醫更是如臨大敵,將她們的住處隔離了起來,凡在裡面侍候的人等皆不可隨便外出,飯菜都由外面送了進去。 而從朝堂上傳來的消息也不容樂觀。儘管賑災取得了成效,可各地不時有病症出現,時不時出現死人的現象。雖然上次敲了時家一大筆,再加上國庫的收入,銀錢上倒沒有出現什麼大的漏洞,但各地不時發生病症,也夠夏侯辰頭痛的了。據聞雨水最多的姑蘇,有的地方一村一村地死人,到最後一有病症出現,官兵便派人封了那村子,基本上那三村子的人便不得生存了。 初聞如此嚴重的狀況,我不由有些擔心。如果曹婕妤的病症與外面的一樣,那可是宮裡的大事。難道如今京城沒發生大的病症,倒先從宮內開始了? 宮中可是全國醫藥防守最嚴的地方:如此一來,宮內豈不是要大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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